他的眼神,真诚的吓人,不像是在演戏。

“就算有一天她说要和我离婚,我也会死缠烂打追到天涯海角,永远不和她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季文昔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这句话实在动听,让她的眼眶又开始发热。

霍霁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

这个盒子和开幕仪式上那个系着雪色缎带的盒子很像,只不过要小很多。

霍霁云握着季文昔的手,让她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一只璀璨的紫梅钻戒。

很明显,和那条项链是一套的。

“季文昔。”

霍霁云认真的叫着她的名字,把戒指从盒子中取出来,又认真的给她戴上。

“这枚戒指,能不能套住你?”

“你这臭小子,项链和戒指一起送给你老婆不行吗?还分两次送。”奶奶一副“我磕到了”的表情,揶揄道。

霍霁云直视着季文昔的双眼。

“老婆,那条项链是‘我’送的,这枚戒指是我送的。”

“你在说什么废话?”奶奶吐槽。

季文昔的眼眶却忍不住,涌上点点泪光。

别人听不听白,但她听得明白。

项链是霍霁云的另一重人格送的,戒指是霍霁云本人送的。

他想告诉她,不管是哪个人格,他都不允许她逃脱。

这枚紫梅钻戒让季文昔觉得滚烫,她好怕自己不知死活的陷进一个太美的梦境里。

相互利用的两个人,难道可以交换真心?

上一世付出真心的下场有多惨,季文昔永远不会忘。

于是她逃了。

“奶奶,我有些不舒服,我想先回去,对不起。”

丢下这句话,季文昔仓皇出了门。

偌大的餐桌上,只剩下霍霁云和若有所思的奶奶。

“奶奶,我该怎么办?”霍霁云扯出一丝苦笑。

这是他在奶奶面前难得流露出的无助。

奶奶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活到这个年纪,什么事情看不透。

“臭小子,我这孙媳妇这么好哄,你怎么就榆木疙瘩一样想不出办法呢?”

“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能让她留下?

霍霁云全都答应。

奶奶提示他:“她当时是为什么答应和你结婚的?”

……

季文昔没有走多远。

她脑子乱成一团,站在楼下吹着冷风。

有个温暖的怀抱用身后袭来,季文昔不用回头,便知道这是霍霁云。

“季文昔,不许离婚。”霍霁云又重复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到季文昔手里。

“之前撤资,是我不对。这里面的钱,是撤资金额的十倍。”

“多多多……多少钱?!”

季文昔都被吓得结巴了。

她转过身,紧紧的攥住这种卡,生怕丢掉。

霍霁云被自己老婆这财迷模样给逗乐了。

“十个亿,够不够买你一辈子?”

“十个亿……”季文昔的脑海中“叮”的一声。

金碧辉煌的西顿酒店和资金链丰厚的电影公司已经在朝她招手。

而霍霁云又继续道:“我会在霍氏旗下专门设立一个投资板块,帮你寻找合适的项目,只要你看中的,我都会带你投。”

我不会再刁难你,不会再发幼稚的脾气。

不会再放任我的第二重人格欺负你。

我会教导你,托举你,让你好好地抱紧我的大腿。

“老婆,好不好?”霍霁云按着她的肩,凑近了问她。

“十个亿……”季文昔还沉浸在这震撼的数字里。

得,合着什么也没听见。

霍霁云失笑。

……

再次回到名湾公馆,团团飞扑过来迎接这两个人。

季文昔看团团似乎瘦了一些,有些纳闷:“团团怎么瘦了这么多?”

听到季文昔的疑问,团团先是蹦了老高,然后立刻躺在地上装死。

随后又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移动身体,最后活蹦乱跳起来。

季文昔艰难的理解着团团的动作:“你差点被撞死,然后又慢慢康复了?”

团团点点头,表示她理解正确。

霍霁云揉揉团团的脑袋:“这小家伙受了不少罪。”

季文昔有些好奇:“是什么时候的事?”

霍霁云翻翻手机里和宠物医院的聊天记录:“两个月之前吧。”

那不就是季文昔记忆里,霍霁云和林晚榆日夜相守的那段时间?

季文昔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谁和她日夜相守了?”

再提到林晚榆,霍霁云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是全然的不在意。

“你去问问宠物医院,那段时间我没有离开团团半步。”

这倒用不着去问宠物医院,季文昔自然知道他有多疼爱团团。

看来,自己误会了他这么久。

季文昔有些惭愧。

“霍总,太太,外面快下雨了,咱们快回家吧。”陈姨用围裙擦了擦手,催促着两人。

霍霁云牵起季文昔的手,领着团团转身进了家门。

只是没人发现,在他们的背后,有一双嫉妒到扭曲的眼睛。

……

两人回家没一会儿,季文昔就听到楼下传来阵阵哭声。

是个女人在哭。

季文昔自然不会以为这是个女鬼,她打开窗户一看,是林晚榆正在哭。

天空很黑,此时开始下起了雨。

“霍霁云……我好想你……”林晚榆淋着雨,不停的呜咽和呼唤。

一阵闪电划破天空,林晚榆哭得更加肆无忌惮:“霍霁云……我好怕……”

“苦肉计。”季文昔小声道。

她转身看向霍霁云:“不知道霍总会不会中计呢?”

“中什么计?”霍霁云明显也听到了林晚榆的哭声,但是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去书房处理点公司的事务,老婆,在**等我。”霍霁云冲季文昔眨眨眼。

“对了,陈姨,帮我把书房的窗户关一下,外面的声音有点吵。”霍霁云淡淡道。

看见他的态度,季文昔觉得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归了位。

严丝合缝,让她再没有不安的理由。

不过林晚榆哭得这么惨烈……

季文昔转了转眼睛,从卧室的床头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又带上一把伞出了门。

见来人是季文昔,本来跪在地上大哭的林宛瑜瞬间来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