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基层镇长 第三十五章(2)

自闻风丧胆以来,汪明从未出去娱乐过。那天他去喝了酒、蹦了迪、玩了把大四女生,那女生让他很过瘾,撩扯得他浑身舒坦像吞了大麻。女生嘴功特棒,还有股不怕脏不怕累的韧性,小巧玲珑的嘴巴从上部一直拱到下部,拱到鸟东西那儿,她玩了个猫腻,故意不动声色避开它,待他渴望得脸皮直抽巴,她的嘴巴恰到好处地落在鸟东西上,直到把他变成凶猛的豹子,她才善罢甘休。

那天折腾到大半夜,回到家,不喜欢的干瘪小媳妇给了他后背,他没在意,反正鸟东西在外面早已吃饱喝足,那真叫吃饱喝足谁说不服。可没过多久干瘪小媳妇忽然转过身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前,嘴巴一拱一拱的,根据以往经验他断定小媳妇要吃荤了。吃就吃吧,今儿老子高兴,多吃点算赚了。于是他干脆脱掉文明的睡服和那个束缚鸟东西自由的三角裤头,赤膊上阵,威风凛凛地压向干瘪小媳妇。

汪明的精明让他保住原有位置,他卸下连日来的负担,完全恢复先前的活跃。按理说从市里调整到省里也算是政界大幅度颠簸,该最终落下帷幕,可事情偏赶凑巧,已调离市委去某局当了末把手的秘书在一次会议中和副省长不期而遇,秘书还是老样子,见到上级全身跟着忙活,他先是略施一躬,眼睛露出惊喜状,面部肌肉诚恳地笑出肉疙瘩,双腿呈立正姿势,而后伸出细白的手握住副省长一阵寒暄和恭维。之后他简单问了省里情况,大加赞扬一通副省长,说副省长那气色那身板那音质跟年轻人没分别。副省长天**听赞美话,秘书一番恭维,他从外甜到内,和秘书的感情也就递进一步,随之来了棋瘾。

第一局秘书故意输给副省长,副省长一高兴,拍了秘书肩膀说,要不要回市委办公厅,副主任有个空缺,凭你多年的秘书经验,你做比谁都适合。秘书自从被已故市长吓破胆连市委大门都不敢迈,给副省长一提示,那种毛骨悚然劲又跃然心头,他连连摆手说不成,要是成当年也不会离开。副省长说你个大男人咋那样胆小,人死如灯灭,哪来的灵神,亏你还是个领导干部,这么唯心可不成。秘书回说,这个我保留看法,我是一迈进市委大院,已故市长那双凸鼓眼珠子就横射过来,而且到处都是。

话题自然扯到已故市长头上,副省长像是故意发问又像是不经意的流露,这省市领导干部调配工作已结束,不知有没有漏网鱼啊!你跟随他这么多年,不知有无掌握他私底下做的事,咱们要彻底清理隐藏在领导岗位上的残渣余孽,这样才能不留任何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副省长盘查到他头上,他得一五一十作出交代,否则某天给副省长查出来,他就是有千张嘴巴也难以摘清。于是,他把已故市长两次提拔花二担任花妖镇镇长的事如实陈述给副省长,他当时没弄清楚已故市长和花二的关系,也不好过问,带着一大堆问号执行了已故市长的命令。

副省长听了秘书的汇报,仿佛淘金者找到金矿那般畅快。他摸了把下巴,棋也不下了,说他要休息一会儿,秘书知趣地向他握手告辞。秘书一走,他吩咐自己的秘书拨通花县县长办公室,要县长坚决拿下花妖镇现任镇长,理由是已故市长给领导干部形象抹了黑,因此一切与其相关的人事安排必须重新调整。

花东兴接到这样振奋人心的电话,顿时激动得满脸霞红,老天爷在他和花二间兜了多少圈子啊,花二如同只要有半截身子就会延续生命的蛐蜒,几番起落,非但没摔疼他,反倒增强健壮骨肌。上边的电话,要花东兴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花二果真是靠吃软饭稳固了镇长位置。花二担任镇长期间为花妖镇做了许多实事,首先一条是改善了镇民居住环境,许多镇民住进崭新瓦亮的楼房,再就是增高了就业率,花二创建大小五个工厂,引来外商投资等等成就,实属业绩辉煌,要不是上边打来这样的电话,谁敢动花二那就是违抗民意。花东兴没等一只烟抽完,立马召集紧急会议,于是瞎参谋滥干事、聪明与笨蛋、脚踏实地工作者、随风倒们前呼后拥挤进会议室,洗耳恭听他这位一县之长的专场报告。

像这样大张旗鼓的会议已好久没开过,花东兴为证明自己有一双孙大圣的火眼金睛,专场拿花二说事开刀。喝了口办事员倒给他的乌龙茶,抿了抿不太厚成的嘴唇,眼内放出喜悦的光芒,脖子周围的筋脉明显凸鼓,显然极度兴奋活泛了他的血管,他感到要是不一吐为快,没准血管会给急流的血液撞开。他清了下嗓子说,同志们,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难免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权钱交易,这正是党的干部应该警惕引为谨慎的事,大家都知道出席过县人大、省人大的花二吧?这小子我早就看出他来路不明,身上有严重的二流子习性,几次三番拿下他镇长职务,又给他几次三番走马上任。同志们,到底是什么力量把这样的混水鱼抬上政治舞台?是条大鳄鱼,大家还记得不久前畏罪自杀的一号人物吧,他就是那条大鳄鱼,花二正是靠这条充满腥气的大鳄鱼爬上政治舞台的,现在这条大鳄鱼已肠烂肚破,这是非常大快人心的事。像花二这种隐藏在领导岗位上不自量力的蚍蜉,我们坚决要裁掉他,以确保领导队伍的纯正性(台下爆起雷鸣般掌声,但那掌声里内容复杂,有的是PMP行为,有的是随和之举,有的是下意识动作)。花东兴一时兴起,让大家举手表决通过拿下花二镇长职务的决议。像鼓掌时一样,PMP们把手举过头顶,随和者跟着举起手,下意识者手举得不太坚决,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花二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