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治伤

唐湄在推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外面刺目的阳光更是让她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脚步虚浮险些跌倒,幸亏玉坠儿与宝儿及时赶上前来搀扶,唐湄才不至于跌倒。

隔着开春还有些厚的衣着,玉坠儿依旧能感受到唐湄身上的冷汗,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那绵软的身子如同下一秒就会跌到一般。

唐湄费力的张着双眼,对玉坠儿与宝儿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担心。

果老整理物件,从屋内走了出来,亦是满头大汗,想来也是许久未曾如此费心力,看着唐湄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同,这削肉刮骨的疼痛岂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自己行医多年,什么样的症状没有见过,当年给一个被暗器伤了腿的汉子疗伤驱毒也是同样不能用麻药的情形,那汉子几度疼的快要晕厥过去,虽是隐忍着却也依旧控制不住的哎呦出声,再看唐湄呢,痛极了也是狠狠咬牙挺着,明明头上的汗水如豆大,却也只是狠狠的握紧手帕一声不吭……

其实唐湄倒也不是故意装坚强,疼吗?那削肉的疼痛自然是痛极了,刚刚一度自己以为快要晕厥过去,可是唐湄更知道,要治这张脸面的是自己,没人能替自己受这份罪,果老要为自己医治本来就有压力,自己既然不能帮忙,倒也不能添乱,大喊大叫反倒成了果老的负担,也另外头的玉坠儿与宝儿担心,那还不如自己忍着……

时至今日,果老对唐湄倒是有了另外一番看法,经此一事,果老是在唐湄的身上看出了几分坚韧与明理,能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也不会如同一般女子一般仅仅只会哭,在唐湄的心中,大局始终还是比她个人来的重要……

“你可还好?”果老叹惋的问候着:“这不过是个开始,因着伤处在脸上十分特殊,暂时不能给你用药,内服的也不行,病症亦或是痛楚在夜间最容易发出来,今夜是最最难熬的,你若是不行……”

唐湄摇了摇头虚弱道:“果老比比记挂我……左右不过就是忍着疼罢了……荣泽还在山上,他那手臂在施针,又要泡在泉水仲,离不开旁人……果老且去照看他就是了……明日清晨你们也就回来了。”

果老虽然心中惦念唐湄的状况,但是也明白唐湄说的没有错,荣泽需要将右臂泡在那泉水中整整一日一夜,所以便决定这一整天都在山上,本来按照计划,唐湄的治疗应该是在荣泽回来之后,可是唐湄害怕被荣泽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使其担忧,这才偷偷同果老商量着,背着荣泽将治疗提前……

果老离开农户家中前往药泉,唐湄则是被玉坠儿与宝儿搀扶着回到了房间,连晚饭也不愿用便混混沉沉的睡了过去,其实也说不上是睡,经过了如此切肤止之痛,唐湄已经用尽了周身所有的力气,看看缩在床角便晕了过去……

按照果老说的话,这病症或是痛楚都是在夜间发出来的居多,唐湄昏昏沉沉的睡到半夜,左面脸颊突然开始火烧一样的疼痛,直接将唐湄从半梦半醒间重新拉回了清醒,那份痛楚让唐湄即便想叫都叫不出口,玉坠儿与宝儿因为担忧具是守在唐湄身边,眼看着唐湄痛到口唇半点血色都没有,,心痛的无以复加,心中担忧惦念之下便想要起身去药泉找果老回来看看,被唐湄一把拉住,怎么都不肯让他们离开。

玉坠儿等人心疼的眼泪直流,,也只能依着唐湄,这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院外便传来了动静,玉坠儿连忙起身查看,果不其然,是果老同荣泽回来了。

荣泽的面色也很不好,虽然才一日不见,整个人却是消瘦了几分一般眉眼间具是疲惫,想来那药泉水也将荣泽好生折腾了一顿,二人进门后直奔唐湄的床旁,眼看着唐湄乌发凌乱你,周身汗水的趴伏在**的虚弱模样,荣泽眉眼一沉,面上浮现起一丝怒色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唐湄的这幅模样终究是强忍了下来……

荣泽小心翼翼的单臂揽过唐湄那轻飘飘的身子,看着她紧密双眸的疲惫模样,无奈一叹,似是自言自语道:“我怎的忘了,你一向是个不听话的……背着我偷偷动了刀……胆子倒是大的很了……”

至此,二人的治疗终于是初见成效,熬过的第一日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治疗,果老早早的制定好了计划,如今也严密的执行着。

荣泽依旧是每日去泡药泉水,只不过时间逐渐在缩短,由起初的七八个时辰到后来的四五个时辰,只是果老依旧需要每日为其施银针,而唐湄呢,熬过第一天后倒是不必在动刀,每日最艰难的便是换药,那将连接皮肤的药布扯下时的痛楚丝毫不比开刀那日的痛楚少,自从那日唐湄背着荣泽同果老偷偷做了决定后,荣泽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却是暗地里算着唐湄治疗的时间,没到唐湄要重新受这份罪的时候,荣泽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守在唐湄身边,不许她自己忍着。

唐湄感动之余便也不再推脱,每次有荣泽在一旁守着,唐湄确实也心安一些。

……

就在这样反复治疗的过程中,时间一转也已经过了两个月,荣泽如今只需便只需一日泡一两个时辰的药泉便可,而这番治疗也确实见了效果,荣泽的右臂不再使不上力气,虽然还没到达恢复如初的样子,但是也是逐渐好转,这便是好的状况,再看唐湄呢,经历了数不清的药敷后,唐湄脸上的伤口也终于重新愈合,如今也不过是一条淡淡的红痕而已,果老说了那一条红痕,只用玉肌膏便可去除,也就意味着唐湄再也不用忍受那泉水的灼痛了,实在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