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司令与大臣的战争
舍尔的权限更高，再回到柏林后自然可以看到更多的内容。至于提尔皮茨，他是德国内少有的几个可以看到几乎全部内容的人，不过这对于即将开始的那场“嘴炮之战”并没有多大帮助，因为徐杰的信中有太多的东西都是与自己的观点背道而驰的！“这简直就是为舍尔他们量身定做的！”事后提尔皮茨这样评价这封信的内容。
舍尔非常讲究策略，知道如果自己正面和海军大臣发生冲突的话，那么结果可能会比较悲剧，即使自己是正确的，但是在威廉二世眼中，“永远的提尔皮茨”显然要比自己的分量重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威廉二世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清楚海军未来如何发展，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好的建议，但是如果光按照威廉二世的想法的话，那德国海军的悲剧那是一定的！
所以舍尔决定和西佩尔配合一下，让提尔皮茨自己改变主意。为此他们需要先拿出奥匈帝国的火炮测试文件来打前站。面对斯柯达新生产的350mm重炮所表现出来的优越性，提尔皮茨最终还是承认了新式重炮所带来的巨大意义。但是最后这位海军大臣还是从经费和时间的角度来试图进行最后的抗争。
“新式的350mm级别的火炮从设计生产到最后的定型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相对而言我认为在12寸45l主炮的基础上设计12寸50l主炮会更快一些，毕竟我们的敌人不会等着新式火炮服役后才与我们展开竞争。在以龙兴级战列舰为蓝本设计了第一级拿骚型无畏舰后。我们需要立即开工第二级战舰。而在第二级战舰服役之前，我们显然无法完成新式火炮的设计和生产。而且其中的经费和风险问题也需要仔细考虑。”提尔皮茨看了看眼前的两名将领说道。
“所以我有一个折中的建议，第二级战列舰依然采用12寸50l主炮。然后第三级战列舰采用320mm主炮。这种小步快炮的思路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另外我们还要考虑如果德国公海舰队采用了大口径火炮，那么英国人也会采用，这将导致英国人迈的步伐更大，而相对于将海军放在第一位的英国，公海舰队在德意志军事力量中永远只能屈居第二。这种竞争是没有必要而且十分危险的。”提尔皮茨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历史上国王级就打算使用320炮，但是后来因为经费和研制问题而被迫放弃了这个计划。）
“海军可以允许第二级战列舰依然使用老式的12寸50l主炮，但是第三级战列舰必须使用14寸级别的主炮。从经费上来说，一款新式的14寸45l主炮的研究经费低于12寸50l主炮和320mm主炮的费用，至于说风险吗？我认为既然连奥地利人都可以在现在装备上350mm级别的火炮。那么为何我们不可以呢？毕竟我们还有数年的时间可以去准备。”舍尔还有一句话没说完，那就是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那还和大英帝国较毛的劲啊！
“至于说担心公海舰队与英国大舰队之间形成一个火炮口径竞争的局面吗？我只能这样说，这个局面是一定会形成的。即使我们不刺激英国人。但是不代表华夏共和国和美国人不会这样做。我们的驻华武官已经多次向海军部表明华夏海军下一步将直接把战列舰火力从12寸提升到14寸。所以即使公海舰队没有任何作为。在其它国家的刺激下，大英帝国也绝对会和我们进行一场火炮威力的竞争。”西佩尔补充道。
“那么以后呢，我们在设计完14寸炮之后改如何呢？继续设计更大口径的火炮？15寸甚至是16寸级别的？”在1906年的提尔皮茨实在无法想象今后战列舰到底要造的多大才可以。而舍尔则是点点头表示了未来的情况可能就是这样。当然在舍尔看来，到15寸就够用了，再大的话甚至连他都觉得有些过分。毕竟在历史上，big7是1战结束后的产物。而当年巴伐利亚级战列舰也有16寸级别火炮的方案，不过因为巨大的风险和成本让威廉二世亲自否决了。
“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你们的计划，那么我们开始谈下一个议题吧。华夏海军的快速战列舰很不错，他们的快速战列舰编队取得了这场海战中一半以上的命中和战果。而英国人已经打算扩编他们的快速舰队了，我认为，德意志帝国不应该在这种能决定战争胜负的领域输给对手。”提尔皮茨决定先放下这个让他头痛的事情，谈一谈未来船型的选择，他认为这个话题应该能和他的将军们找到一些共识。毕竟双方以后还要配合，闹得太僵可不好。
可是出乎提尔皮茨的意料，今天舍尔和西佩尔好像就是来找他麻烦一般，即使这个他认为大家应该有很多共同点的话题，舍尔和西佩尔居然也和他有相当的分歧！“英国人已经他们计划建造更多更强的快速主力舰，他们要求新式战舰的航速达到26节左右。这样的航速足够咬住任何海上目标，不管是轻巡洋舰还是主力舰，我认为我们的新式战舰在速度上不能低于这个标准。”提尔皮茨兴致勃勃的说道。
“尊敬的海军大臣，请问您对新式战舰有没有别的方面的要求？比如说防护和火力还有吨位？如果您想拥有一艘航速26节以上的战舰，并且配有足够抵御12寸火炮的300mm装甲，而且拥有9门12寸主炮的话，那么这艘战舰的吨位至少要达到2万6千吨，仅仅是比华夏海军的龙泰级战列舰快了3节左右的速度，我们就要多付出数千吨的重量！当然，如果采用重点防护的话，我们可以将重量降低一些。”舍尔想了想说道。
“那如果我们想要为这艘战舰按上14寸级别的主炮并且保持其它性能不变的话，我们需要多少吨位？”很显然舍尔的话让提尔皮茨大吃一惊。“根据日耳曼尼亚造船厂的估算，这样的战舰排水量至少要在3万吨到3万2千吨之间，也就是说，要比我们现在的龙兴级战列舰大出将近1万吨的排水量，至于造价吗？恐怕要在300万英镑以上。”希佩尔的回答让提尔皮茨大吃一惊。
（历史上吕措夫的造价就达到了260万英镑以上。至于换装了更大口径火炮的马肯森级战列舰吨位是在3万吨，造价虽然没有确切数据，但是参考吕措夫号比塞德利茨号贵了将近40万英镑，马肯森300万英镑能打住就不错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船台和先关的保障体系都要进行一翻扩建才能满足未来的需要了？”提尔皮茨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两个手下的意思。他们需要的不是在某些个方面修改自己的造舰计划，而是从根本上推翻自己费尽力气准备呈交给皇帝陛下的海军发展计划，然后让海军将军自己接手这个工作，进而决定未来海军到底装备什么！
“你们是不是就差一句话没说了？”提尔皮茨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两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你们是不是觉得作为一个海军大臣只要能给你们打点好政治方面的事情然后为你们争取到足够的经费就可以了？你们来决定造什么样的战舰以及该如何打仗？是这样吗？”
“尊敬的……。”面对提尔皮茨的质问，舍尔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位老上级的话，也许自己心中却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也仅仅是想法而已，即使提尔皮茨真的把权利下放，舍尔对于自己能否挑起这个担子也表示怀疑。毕竟自己的精力有限，作为内定的公海舰队司令，舍尔承担的压力太大了。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北海另一端的英国，还有舰队内部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舍尔并不是技术军官出生。让他搞战舰实在是太难了。
“尊敬的海军大臣，我们需要您的指挥和引导。海军是一个体系，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做好分内的事情，从战舰设计、海军战略和战术以及后勤保障等方面尽可能的完善我们的海军。我们只是从一名军人的角度提出了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武器的要求。您需要为我们提出目标，而我们则需要围绕着这个目标去工作。”希佩尔也不忘立即上去拍拍马匹。肯定提尔皮茨的绝对领导地位，然后尽可能的让对方答应自己的要求。
“那么好吧，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告诉各位，在5年之内，我们的造船厂和经费只能保证生产单价不超过220万英镑，吨位在2万6千吨以下的战舰的要求，扩充军港和相关的设施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所以你们想象中的3万吨战舰目前为止需要放放了。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去弄一个比较现实的新舰计划吧。准确的说就是在未来5年内建造10艘主力舰的计划吧。”提尔皮茨沉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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