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前哨战
双方同样都是宽正面的搜索队形，而且都是相对而行，从双方摆开架势的那一刻开始，华夏与俄荷联合舰队的第一次正面碰撞将不可避免！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出动的兵力，只能靠推测。但是面对强大的对手，双方的先遣舰队都决定尽全力出击！大战一触即发，双方所需要的仅仅是确定对方的位置而已！
刚刚从击毁油库的兴奋中缓过神来的林颖启舰队此时也远离了加里曼丹岛沿岸，整个舰队重心开始向南，而作为整支舰队右翼侦察分队的林颖启舰队也必须跟着南下，而他现在正在林永升舰队前方30海里处，如果遇到情况，林永升舰队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就可以赶到现场。“炮击事件已经过去2天了，俄国人的舰队应该到了吧？”望着平静的海面林颖启自语道。作为一名久经战阵的将领，虽然从来没有独当一面过，但是对战局的把握还是十分优秀的，在他看来，双方舰队的第一次碰撞即将发生！
战争女神并没有让林颖启等待太长的时间，1905年3月21日上午9时。两道淡淡的烟柱出现在林颖启的视野之中。在这个片海域中，华夏建队没有朋友。所以无论对方是运输船还是战舰，林颖启都打算上去碰碰！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处的对手也发现了林颖启的存在，两艘悬挂着安德烈旗的轻型巡洋舰没有丝毫的犹豫，在发出信号，没有回应后，两艘战舰开始加速冲锋！
“和1895年时候的穹甲巡洋舰没什么区别吗？感觉就是一艘高砂号的翻版啊。”林颖启仔细端详了一下望远镜中的敌舰，撇撇嘴说道。如果论火力的话，这两艘船也不差，首尾两门6寸炮，中间每边5座寸炮炮廊。排水量大概在3800吨上下，没有水线装甲。只有穹甲，如果非要说比十多年前的同僚强在那的话，那可能就是速度和火炮防护了。最高速度达到了25节，而炮位上的炮盾总算可以防住小口径火炮的直射了。
“冲上去干掉他们，向林将军发报就说我们已经接敌，对手是两艘轻巡洋舰，后方是否有其它战舰未知。请他做好战斗准备。”林颖启果断命令道，随后，伴随着黑色的重油被注入到锅炉之中，雪豹级轻巡洋舰的蒸汽轮机转速慢慢提升。18节、20节、22节、24节！两艘战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远处的目标冲去。双方就像挥舞着马刀的轻骑兵一般高速对冲，然后在接近对手的一刹那在近距离，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
“全部高爆弹。把他们打成火把！”林颖启继续命令道。面对这种只有一条铁裤衩的战舰，用高爆弹显然比穿甲弹使用多了，穿甲弹不一定打得穿那条铁裤衩，但是高爆弹一定可以把对手烧掉！两艘战舰，每艘战舰侧弦7门黑洞洞的6寸炮如同鲨鱼的利齿一般对着正在高速迫近的敌舰，如刀般的飞剪首轻松的划开水面，舰如骏马炮如利刃。雪豹号如同挥舞着长刀的骑士。在双方相距6km的时候，雪豹号率先喷出了致命的火舌！
主力舰交战和辅助战舰交战不同，主炮和速射炮也不同，如果说主力舰只见的交战犹如两名重甲骑兵保持距离用手中的弩箭对射。那么轻巡洋舰之间的交战就像是两名轻装步兵贴身肉搏一般，前者攻击猛烈，但是频率较慢，而后者一旦碰上那就是以快打快，用狂风暴雨般的速射炮弹雨将对手淹没！
在双方高速对冲。距离和角度变化迅速的情况下，测距仪根本无法实时跟踪对手，更不要说为炮位提供可靠的数据。不过好在华夏舰队的轻巡洋舰上还安装了望远镜式瞄准镜，6km以内的目标可以直接通过瞄准具瞄准！而悲催的俄国人则只能依靠火炮上建议的瞄准具进行攻击，在加上双方炮术水平的差距，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炮弹呼啸声如同催命的厉鬼一般从远处传来，6寸炮和12磅炮打出的密集弹雨形成一道弹幕将冲过来的俄国轻巡洋舰直接覆盖。一个个被黄绿色的水柱冲天而起。随后在空中化为一丝丝的水汽。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出一道道彩虹。而在这些彩虹后面，则是一艘正在逐渐变成地狱的战舰！
双方的相对速度高达40节以上，区区6千米的距离迅速被拉近到2千米左右，双方战舰高速移动在蔚蓝的海面上游走战斗。什么阵型什么战术在这近乎贴身肉搏的战斗中已经没有任何用处。装弹、瞄准、激发、再装弹！双方的水兵防护融入了火炮之中，变成了火炮的一个部件，机械的执行着指令。
数发炮弹几乎同时命中了领头的一艘俄国轻巡洋舰的船体，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焰几乎同时在舰面上升腾而起，一段长约40米的甲板在瞬间变成一片火海。冲天而起的烈焰将这段甲板变成了一处名副其实的修罗地狱，所有暴露在外的俄国船员在短短数秒钟内被烧成焦炭！随即在海风的吹拂下，流动的火焰开始向四处蔓延！
俄国损管队开始还试图控制火焰，但是伴随着苦味酸高爆弹打来的榴霰弹却直接让这个希望变成了破碎的肥皂泡！根据多年的经验，北洋舰队发现对付缺乏水线装甲的战舰，最好的搭配就是中口径火炮发射高爆弹，而12磅级别的火炮发射榴霰弹！前者敲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把无防护的船体打开一个大洞顺带引发一场火灾，但是75mm炮则不一样，如果用高爆弹的话打到舰面上自然是一场大火，但是要是打到水线上的船壳板则杀伤力不足，所以倒不如用榴霰弹，上可以打甲板灭损管，下可以把船壳打成筛子！
当带着防毒面具的俄国损管队员在军官的胁迫下战战磕磕的拖着水龙走出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如同飞蝗一般的弹雨，直径5mm左右的钢珠铺天盖地的打来，直接将一个个俄国海军士兵打成了血葫芦！在惯性的作用下，已经失去生命的士兵还是走了几步然后不甘的一头栽了下去，被下面的熊熊烈火所吞噬！
近身肉搏的打击是相互的，雪豹级轻巡洋舰将对手变成一个燃烧的火炬，自己同样也承受着对手的打击，不过面对俄国人密集的火力，在林颖启的指挥下两艘雪豹级犹如那敏捷的猎豹一般在这场交战中进退有度，牢牢地把握着战争的节奏。俄国人的120炮打的也是高爆弹，但是为了节省经费，这些战舰上并没有配备造价高昂的榴霰弹。再加上瞄准设备的落后和火炮射界的问题，落到雪豹号上的炮弹明显要少一些。
但是尽管少，苦味酸高爆炸药带来的火灾还是不能小视，虽然一部分被水线装甲弹开，但是剩下的落在船体柚木甲板上的火焰要是扩散开了，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烦。所以林颖启指挥战舰始终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只有当炮位的炮弹提上来之后，雪豹号才会迅速靠近对手然后以最高射速将炮弹打光，随后拉开距离躲避对方的反击，等到第二批炮弹提到类似换药室的舱室后，再靠近。这样时远时近的打法让如同蛮牛一般的俄国人很不适应，他们一心想着靠近对手，然后压垮对手，却不想对方根本不给你这个机会！乱而有序则是林颖启在乱战中的真实写照！
在暂时远离俄国战舰的时候，准备已久的损管队员迅速用水龙和灭火器来压制船上的火点，不多的几个火点在密集的水龙冲刷下迅速熄灭。而因为舰桥上采用了大分仓和厚隔壁的设计，爆炸产生的弹片无法穿透隔壁，所以一发炮弹最多毁掉一个分仓，而不会将弹片和烈焰带到其它地方。这就直接限制了火势的扩散，对于这些内部的火焰，穿戴着全套防火服的队员们最多拿起一瓶灭火器冲进去一喷了事！
交战不多时，双方的胜负之数已经很清楚了，两艘俄国轻巡洋舰船体上燃气熊熊的大火，明黄色的火焰夹杂着黑烟升腾而起，形成两道烟柱。水线以上已经几乎找不到一个完整的舱室，除了指挥塔和个别有装甲保护的地方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片火海，而水线处也被高爆弹和榴霰弹打成了筛子，汹涌的海水从或大或小的空洞中钻了进去，交战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整艘战舰就已经灌了上百吨海水！侧舷的火炮也在激烈的交火中相继被摧毁。原本密集的弹雨在持续的对射中逐渐稀疏起来，是个人都可以看出，这两艘战舰迟早要完蛋！
“大人，林永升将军的战舰距离我们仅有20海里了。”就在这个时候，大副上前说道，“林将军想知道我们的附近是否还有其它俄国战舰的存在。尤其是正面和东北方向。”
“把这两个小鱼留给林将军吧，我们走，雪豹号继续前出侦察，海狮号向东北方向侦察。”林颖启眼中不无遗憾的说道。自己的没能把这两个小家伙送进深海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