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胜利撤离
“北洋舰队的兄弟们来接我们了，大家加把劲，就可以回家了。马玉昆兴奋的说道。当侦察小队返回后禀报说听见海面上传来密集的重炮开火的声音。马玉昆就意识到，北洋陆军有救了，这支在朝鲜战斗了半年多的军队终于可以回家了。在他们面前，只有不到16km的距离！再突破这道防线，应该就可以看见海面上的北洋舰队和迎接他们的兄弟了吧。
“舰队的兄弟们来接我们了。”“据说海上已经让丁提督徐大人扫干净了，打得倭寇连军港都出不来。”“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一时间高兴、兴奋、激动充斥着整个北洋陆军，在回家的希望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时候，北洋陆军本来已经不高的士气立即爆棚。有这么一句谚语叫：“不要阻止一支回家的军队。”而日军正在试图阻止这样一支部队。
“弟兄们，打好在朝鲜的最后一战。会旅顺后，我请各位喝酒。”邵宇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斗手枪，一边说道。随后在一片欢呼声中，邵宇亲自带队准备突击日军阵地。
躲在第二道防线中的日军在承受了近20多分钟的炮击后，终于感觉到外面的炮击正在逐渐稀疏起来。硝烟在风的吹拂下逐渐散去，地面的震动也逐渐减小。这是对方炮兵停止压制了，这是对方步兵即将发起冲锋的前兆！有经验的指挥官迅速带领部下从隐藏地点冲向前沿阵地，准备迎击对方步兵的冲锋。
“呃，什么情况？”就在日军刚进入阵地后不久，等来的不是北洋陆军的冲锋，而是一轮新的炮击！不少士兵还趴在战壕边上四处瞭望，寻找着可能出现的清军时，一发发榴散弹劈头打来！之间一发发炮弹在空中解体，随后如雨点般的钢珠横扫整个防线，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钢珠撞击声，顿时一片狼嚎般的惨叫声在阵地上想起。
“如果你能听见某人的惨叫，那么说明这个人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他还有痛觉。如果你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身上流着血，漫无目的的爬行，那么他的生命已经可以用分钟计算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知觉，完全是凭本能做事，而最幸运的是那些直接被弹雨打成筛子的人，因为他们不能面对刺刀、战斗手枪和手榴弹了。”战后，野津道贯在一本残破的战斗记录中看到了这样的描述。
“清军冲锋了。”就在日军再一次连滚带爬的逃想掩体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随后就听见子弹的破空声和迫击炮特有的尖叫。透过硝烟看去，一队队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与以往步兵冲锋不同的是，清军的进攻速度并不快，他们十分慎重，各个小组在班长的指挥下互相掩护着前进。
反应过来的日军迅速架起加特林机枪和臼炮对着清军扫射，而清军则用手中的轻机枪和掷弹筒与日军展开了对射。双方的子弹织成一张稠密的火王覆盖了整个战场，如果你稍微提一下头，或者暴露了身体的某个地方，那就极有可能中彩。双方都尽量压低身体，并同时搜索这对方的火力点，瞅准机会将一发榴弹射向对方。
虽然在自动武器方面，北洋突击队占优，但是拥有掩体保护的日军还是在对射中占据了上风，经过大块木料加固过的掩体，可以轻松的挡住60mm迫击炮的射击。在掩体中的日军在发现迫击炮落到暗堡上只能留下一个不大的坑后，便放下心来，狞笑着操作者手中的机枪对这清军一个个点名！
“慢点，不要着急，不要被倭寇发现了。”在炮长沈天明的指挥下，一门门经过改造的57mm行营炮被缓缓的推出了掩体。“看见了吗？就是那，那有一个机枪掩体。”一名士兵指着远处的一个正在喷吐着火舌的暗堡说道。“好嘞，您瞧好吧。”炮手缓缓转动着手轮，将火炮调整好，死死锁住哪个地堡后，拉动了炮绳。伴随着火炮的后座，一发6磅炮弹砸向对方的掩体。远处腾起一团烟雾。碉堡塌了半边。
“赶紧的，再来一发。”就在炮手们准备再打第二炮的时候，一串从另一边飞来的子弹将炮手撂倒了2个。剩下的人要么趴在地上，要么躲在护盾后面。子弹打在炮盾上的碰撞声让炮手们不寒而栗。
“轰”就在这时，另一门57mm炮开火了。将正在对着第一门炮射击的机枪击毁。“多谢了，那边的兄弟。”沈天明对着旁边的友军说道。?“57炮威力还是不足啊。”看着第二发炮弹命中后，那边的地堡还在坚持射击，沈天明就有些郁闷了。“再来一发吧。”说着装填手将第三发炮弹装了进去。“小心。”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位战友迅速将沈天明扑倒。随后只听见钢板被撕裂的声音。随后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一个炮组被端了。
“对方阵地上还有75mm野战炮残存？玩重炮的那些小子们怎么搞的？”一个炮手气急败坏的说道。其实这真不能怪负责压制的炮兵，再猛的火力压制也有漏网之鱼啊。“快点寻找目标，摧毁他们。”这门突然出现的75mm榴弹炮彻底打乱了北洋突击炮部队的阵脚，有的寻找目标艰难的移动这火炮去瞄准，有的则像撤回掩体。
“都不要乱，开炮打y的。你跑能跑过炮弹啊！”沈天明气急败坏的说道。终于，在付出2门57mm炮外加一挺机枪的代价后，终于将那门恼人的57mm炮送上了西天。“这样做不行啊。没掩体的和有掩体的对射，实在是吃亏啊。”沈天明有些郁闷的说道，虽说可以及时的清理掉出现的火力点，但是对方的榴弹炮却可以在掩体的保护下轻松的将这些落在外面的火炮干掉，及时是面对机枪，防护面积还是太小了。
不过日军毕竟没有见过这么打的，他们最多也就是把野战炮拉前线的掩体中射击，绝对不会想到会有人用57mm炮伴随步兵冲击，而且为了快速部署，野津道贯的防线上75mm级别的火炮确实不多。再加上北洋重炮部队挥霍无度的压制。让这些本来就不多的火炮基本上全废了，所以，在57mm炮直瞄掩体，机枪迫击炮小组交替掩护冲锋的战术面前，野津道贯的防线还是被攻破了。
至于增援吗？当防线被突破时，日军确实想过增援，但是奈何北洋的重炮部队一支在开火，将被突破的阵地变成一个孤岛，随后大部队冲过去后，迅速占领了战壕的各个要点，通道打开了，扔掉一切盆盆罐罐的北洋陆军终于打开了回家路上最大的一道障碍。
“师团长阁下，我们怎么办？”一个参谋问道。
“平壤的北洋军我们是拦不住了，那些大本营的马鹿们都干了些什么！北洋舰队增加了3艘万吨级战舰都不知道！让我们在舰炮下拦截聂士成的部队不是让忠勇的武士们送死吗？这些人都应该剖腹！”得到消息的野津道贯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在指挥所里大发雷霆。他知道，无论在如何努力，自己也无法在两面夹击下阻挡北洋陆军的撤离。更何况，一旦靠近了海边，那就是北洋舰队舰炮的天下了！在强大的陆军集团在大量的大口径舰炮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
“告诉前线的指挥官，在稍作抵抗后，他们可以选择时机自行撤离。”野津道贯无力的说道，这个命令是那样的无奈，陆军用了整整半年多的时间都没有能彻底歼灭朝鲜的清军。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在胜利在望的时刻居然让对方给溜了！这是多么悲催的事情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用120mm加农炮甚至是75mm行营炮去和8寸甚至是10寸舰炮过不去吧？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去做！
有了野津道贯的放水命令，已经无心恋战的日军各部立即部署撤退。正面打是没胆量也没实力了，但是不代表这不会做一些小动作，例如侧翼骚扰什么的。但是总体来说，这场阻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聂士成部撤出朝鲜只是时间问题。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聂士成的部队与接应部队最终汇合后，山地元治的一个骑兵大队突然从侧翼斜插过来，而此时撤退心切的聂士成部对侧翼的防范也有些疏忽，心想在舰炮的威慑下，日军也不敢再发起新的进攻了。但是清军的将领忘了一点，那就是对于高速移动的骑兵来说，切入到对方阵型之中也就分分钟的事情。而舰队火力支援需要反应时间，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已经和你混战在一起了，舰炮自然也就失去了目标。结果这场骑兵突击成为了聂士成部在朝鲜打得最后一战。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北洋陆军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也为整场撤离划上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聂大人，看什么呢？”作为北洋陆军在朝鲜的最高指挥官，聂士成登上了北洋舰队最强大的战舰天津号上，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聂士成，徐杰问道。
“惭愧啊，我北洋陆军在朝作战半年多，伤亡近万。结果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败退的结局。”聂士成看着正在登船的部队说道。
“用不了太久，我们就会重新踏上朝鲜的土地。日本人以前没有成功过，现在依然不会成功。”徐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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