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水塘子在那摆了这么多年,乡亲们来来往往,从未有人有过什么想法。
昨天陈小念才说了要水塘养鱼,今天就成了陈向文家的了?
“简直欺人太甚!”
见陈小念默不作声,二虎家两口子更是认定昨天她在族长那边受了气,越发为她不值。
二郎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把她揽进怀里。
“那就算罢了,我们再另外找地方。”
二虎家两口子摇头又叹气。
“哪儿还有地方,咱们河山村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其他都是田地,总不能挖了自家田地来做鱼塘的吧?”
陈小念也犯了难。
二郎突然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下几个字。
陈小念点头,说:“明天我去问问刘掌柜吧,看看哪里合适,给些银子,我们承包下来。若是他家乡下亲戚有地方,我们也能给些银子,人家也能帮着照看。”
二虎娘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她刚转头看向二虎爹,二虎爹却突然黑了脸。
见此,二虎娘也不好再说什么,更是把头低下,情绪不对劲起来。
陈小念给二郎使了个眼色,二郎会意,寻了个借口把二虎爹喊走。陈小念则是把二虎娘喊进屋里,问起刚才的事情。
二虎娘摇头,“也没什么事情。”
“嫂子,若是你有法子,只管与我说,有什么难处我们再想办法。”
二虎娘面露难色,摇头,“算了,这事儿我们家里都抡不清,别人更没办法了。”
那就是家事了?
既是人家的家事,陈小念也不想再多问了。
可片刻,二虎爹又过来了,看着自个人媳妇儿,轻叹一声,说:“秀芹,明儿我们去看看你娘?”
二虎娘猛地抬头,有些不敢置信。
有故事啊。
陈小念没多问,等人家走了之后才去问二郎。
“刚才你跟二虎爹说什么了?”
二郎放下手里的活计,拉着她的手,慢慢写……
“她娘家有片地?可以做水塘?”
听着她这么高兴的声音,二郎轻叹,又在她手心轻些。
陈小念皱起眉来。
“难怪刚才二虎娘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原来当时他俩成亲的时候闹得这般不愉快。”
二郎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陈小念点头,“其实都是一家人,矛盾说开了也算不上什么了,又是都能盈利的东西,二虎爹一定能搞得定。”
顿了顿,她又说:“不行的话,我再去问问刘掌柜。”
话音才落,陈小念便察觉到二郎的神情有些不对,太眼眸看去,见他眼中快速闪过什么。
那个情绪消失的太快,陈小念根本没来得及看。
她心里咯噔一下,反手紧紧抓着二郎,不知为何语气有些不安。
“二郎,你要做爹爹了,以后少上山打猎。”
二郎明显愣了愣,而后又是一笑,抬手想要揉乱她的头发,可见她发间还戴着自己送的发簪,又把手收了回来,该做捏了下她的小脸儿。
“哎呀!”
陈小念把他那只手打开,“你这都哪里学来的臭毛病。”
二郎笑了,笑得比刚才要更加明显,更加开朗的多。
王氏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说记挂着自家的田地,要去田里看看。
陈小念哪儿能让她去,让她留在家里,自己跟二郎去地上看看。
“小念啊,不得了了。”
何大娘急匆匆跑来,把陈小念吓得一跳。
“怎么了大娘?”
何大娘指了指她家田地的方向,“昨天我才帮你种下的红薯,今天都已经长得那么高了。”
说话间,何大娘还用双手比划了一下。
陈小念心落下来。
她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个。
井水里是掺了些灵泉水,但效果远远不及她指尖滴落的纯粹,自然的,地里的庄稼长得自然比别人家的好。
“哎哟不是这个事儿。”
何大娘继续指着前面,“你快去看看,陈向文他娘在你家地头前,要乱来呢!”
陈小念心里咯噔一下。
“大娘你怎么说话还断句呢!”
心里着急,她抬脚就要跑,二郎摁下她的肩膀,让她慢慢来,自己一个闪身。
人不见了。
等陈小念赶到自家田地,见方氏这被二郎脚踩在下头,动弹不得,只能哼哼。
见她来了,方氏喊得更大声。
“陈小念,你什么意思?我好好走在路上,你家男人非要打我一顿。这河山村里是你们说了算了吗?这样无法无天!”
方氏一开口就挑矛盾。
“陈小念简二郎,你家这是又闹什么!还不快把人放开!”
见了族长,陈小念冷笑。
“族长来的真是时候。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是藏在那里,一直等着我出现,又一直等着方氏说完这句话才冒出来的吧?”
“你!”
族长老脸挂不住,脸色越发难看。
方氏动了动,反而被二郎踩得更实,气闷的咳嗽起来。
“族长救命,我家向文才断了一条腿,现在他简二郎又想杀了我!族长要是不救我,我们河山村就得出命案了!”
闻言,族长怒指简二郎。
“简二郎,你快把人放了!”
二郎果真抬起脚,方氏心中一喜,刚要爬起来,没想到脑袋一重,又被人踩在了身下。
原来刚才落在她后背上的那只脚只是稍稍抬起,换了个位置,是比刚才还要用力的踩上了她的脑袋。
二郎抿起唇角,似笑非笑,目光挑衅的看着族长。
族长气得脸色铁青,“简二郎,你什么意思?”
陈小念拦下族长怒指二郎的手,“族长不先问问,方氏在我家地里干什么吗?”
“这还问什么问?她方氏都快要断气了。”
“这不还没断嘛。”
陈小念目光沉沉,“族长只看见方氏要不好喘气,难道没看见方氏手中紧攥着的是我家昨天才刚种下地的秧苗?庄稼人最懂得珍惜粮食,可她呢,先前已经扯过我家的庄稼的,现在还要再糟蹋一回?我们要是来的晚了,庄稼还不都毁了。到时候没得吃,难道族长愿意分一些给我们吗?”
她句句在理,族长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