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念气极,“看不起还不还给我家?他就是没出息,没胆子骑马!”
王氏劝了两句,又跑去给他家帮忙。
陈小念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氏过去出力,别到时候又被他家说王氏不送礼!
吃力不讨好!
这一天全村人都去陈向文家吃席,就陈小念跟二郎没去。
王氏晚些时候才回来,进门就急着给他们两个做饭。
“已经吃过了。”
陈小念跑到门口,问王氏,“娘,我家的马呢?”
王氏摇头,“今天人家办喜事儿,迎亲时候又闹了这么一桩,我哪儿还好开口要马,只能明天一早再去问人家要了。”
明天一早?
今天她已经跟二郎商量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海边,就等着王氏回来商量一下了。
陈向文家这么懒,人家吃午饭了也不见得会起来,上哪儿要马去?
这些情况王氏心里都明白,更是没脸看女儿。
二郎朝她点点头,示意他放心,陈小念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夜里,陈小念软在二郎怀里,“陈向文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把马还回来,如果他家不还……”
二郎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个字都没说,却能让陈小念安心不已。
“明天我去把马儿要回来,先不急着出门,在家里看看马儿有没有吃坏了肚子,免得路上突然麻烦。”
二郎点头,继续轻缓的拍着她的后背。
深夜,陈向文掐了一把翠桃腰间的软肉,把翠桃吓得再次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装什么,刚才都看光了。”
翠桃羞愤,咬牙要哭。
陈向文烦躁起来,“哭哭哭,进门就在哭,洞房还在哭,现在又要哭!烦死了!”
丢下这句话,陈向文找了个衣裳披起来,砰的摔了门,走了。
到了院子里,看见今天把他掀下来的马,顿时来了气,拿起旁边的割草的镰刀,照着马屁股刺了下去。
马儿吃痛,嘶鸣起来,可缰绳栓得紧,甚至连个发狂的空间都没有,只能喘着粗气原地踏步,四只蹄子不停的来回踱步。
陈向文被吓得清醒过来。
一是怕马再尥蹶子,把自己踢个半死。
二是怕二郎找上门来,他不好交代。
“她娘的,晦气!”
翌日,陈小念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个儿后便出了门,直奔着陈向文家去。
远远见他家门口站了个人,陈小念一眼便认出那是二郎。
她以为二郎起了个大早又上山去了,没想到竟然在陈向文家门口等着。
有人起个大早,推开门看见陈小念,便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两口子这是要上山打猎去了?”
陈小念摇头,“去跟陈向文要马。”
这位嫂子一愣,“你家的马不是送给他了吗?”
陈小念摆摆手,“嫂子别说笑了,我家的马儿怎么能送给他。”
嫂子神情微妙,“昨天陈向文遇见谁都这么嚷嚷,我看你娘也没反驳,还当真以为是你家送的呢。”
才说完这句话,她顿时明白过来,帮着陈小念骂道:“昨天大伙儿都奇怪呢,他家与你家闹成这样,你家还能把马送过去?这得多少两银子了?昨天酒席上他张口闭口就骂你家二郎要偷他的马……简直不要脸!”
说完,又与他们说:“小念你是不知道,昨天你娘在他家忙里忙外,饭都没吃上两口,她方氏背后被说你家什么都没送,又说你娘懒的不干活,光吃喜酒。这母子俩一人说一样的话,我们听了都来气!”
陈小念越发恼火,二郎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她恼火的不光是陈向文,还有王氏。
早知道陈向文不会轻易把马还回来,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还敢骂人?
更寒心的是王氏,帮忙的事情就算了,陈小念劝不住,可王氏听见陈向文那一番话,怎么能一句反驳都没有。
这马是二郎的!
是他们家的!
砰!
一声巨响吗,把这位嫂子吓得一个激灵。
二郎一脚将陈向文家的大门踹开,拉着拴在院中的马儿就要走。
然而在看见马屁股上的伤口,以及被染红的大半条腿,二郎怒了。
方氏从屋里头冲出来,一边喊着:“哪个挨千刀的?大清早来砸门,不想活了?”
见二郎拉着马儿,方氏冲过来,扬手就要打。
“青天白日,你还敢来偷马?果真是个强盗,土匪!朝廷钦犯!”
二郎眼眸紧缩一瞬,一把擒住方氏的手,单手一扭,方氏双腿不由的软下来,噗通一声跪在马儿跟前。
陈小念怕二郎把方氏的手给折了,赶紧跑过来,刚要劝他牵了马就走,突然瞧见那大片的血迹,心里咯噔一下。
“你敢伤了我家的马?”
方氏一愣,这才注意到马被人伤了。
想起昨晚上陈向文摔门出来骂骂咧咧一阵,又听着马儿发疯了两声,难道……
“是谁伤了我家的马?是你?还是陈向文?陈向文那个王八蛋呢?”
陈小念气急,要冲到他家屋里去找人。方氏急得想追,身子一重摔在地上,想在爬起,可二郎的脚正踩在她的后背,犹如一座大山!
“怎么了?”
翠桃从屋里走出来,因为太着急,只来得及穿好衣裳,头发散乱,还未来得及收拾。
见了她,陈小念才想起昨天这门亲事,努力的把火气往下压了压。
“陈向文呢?”
翠桃神情微妙,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屋里看了看。
听着屋后传来动静,陈小念绕过去,果真在后窗下逮着了要逃的陈向文。
他一衣服都来不及穿,一只脚还挂在后窗上,像个做贼的。
陈小念一脚踹过去,陈向文跌下来,疼得哎哟直叫。
方氏杀猪般的喊起来。
“杀人了!来人啊!大清早的杀人抢劫了!”
片刻间,已经有不少人挤进来看起了热闹。
方氏欺负二郎不会说话,张口又喊:“你们瞧瞧!他简二郎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昨天我儿子才成亲,今天我这条老命就要被人害了啊!”
二郎嫌呱噪,脚往下一撵,方氏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