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才的事情,陈小念更加小心,瞧着鱼儿快死了,再悄悄洒上些灵泉水。

到了镇上,陈小念跟二郎先去福春酒楼送鱼,还没等进去,伙计已经喊了起来。

“来了,掌柜的,小念姑娘来了。”

只见掌柜跑出来,比往日的高兴和热情,而身后的酒楼大堂,宾客盈门,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

“小念姑娘今儿怎么来的有些晚了?”

见二郎拎着鱼,还拎着两只山鸡,背上还背着背篓,掌柜忙叫伙计帮忙,东西还没落地,掌柜的又大手一挥。

“我都买了,小念姑娘你就直说这些得多少银子吧。”

陈小念把手里两篓鱼递过去,“就这个,还有两只山鸡,掌柜的你看着给就是了。”

刘掌柜指着二郎手里那两竹篓,又指了指背篓里的陶罐。

“这些你不卖吗?”

“这两篓鱼是要给陈家送过去的,陶罐里的,我想拿去集上看看。”

提起陈家,掌柜的又谢过她。

“昨天陈家已经去衙门里打了招呼了,不说别家,反正现在我福春酒楼是能开门做生意的。小念姑娘,这还得亏了你。”

谢过后,刘掌柜又对陶罐里的东西好奇起来。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陈小念也不藏私,掀开叶子给他看,“我自己煮了点糖水,掌柜的尝尝?”

掌柜搓了搓双手,“好,尝尝。小念姑娘做的,那可全是好东西。”

才招呼着伙计去拿个碗来,这边就有食客找过来。

侧眸瞥见二郎又把竹篓拎在眼前,查看那里头的膜子。

陈小念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担心二郎发现另外两个竹篓,忙催着酒楼里的伙计把鱼先拿下去养着。

“掌柜的,这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是有心给陈小念吆喝,可还没尝过,掌柜的也不好说什么。

陈小念大方,喊着伙计再拿一只碗来。掌柜的机灵,叮嘱伙计拿小些平些的碗来,一人盛了一碗。

刘掌柜尚在回味,而那位食客赞不绝口。

“这一碗糖水叫什么?刘掌柜,这也是你酒楼里卖的?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说罢,他把碗递过来,“再给我盛一碗,果子多给些。”

早注意到这边的几个人也都围了上来,都说要尝尝。

生意不就来了吗!

掌柜的直接说:“两文钱一碗。”

“哟,不就一碗糖水,还得两文钱一碗?掌柜的,你这有点儿心黑了吧?”

刘掌柜也不恼,客气道:“虽然只是一碗糖水,这可是大家都没吃过的味道,我敢说,咱们镇上就只有我福春酒楼有。今天只有这一小个陶罐,错过可就没有了。”

没尝过味道的还不太愿意,前面尝了味道的干脆的给了银子。

“快盛过来。”

见他这样,其他人也将信将疑的掏了银子。

不大一会,已经空了半个陶罐。

陈小念刚想说把剩下半罐子带走,掌柜已经把刚才的山鸡和鱼的银子一起给了她,足足四两。

“小念姑娘,这罐子糖水就放在这里吧,我给你看着。你不是要去陈家?快去吧,别让张妈久等。”

二郎就差把竹篓掏出个洞了,再这么下去先不说露馅的事儿,鱼儿都得先死。

陈小念只能喊着二郎先去陈家。

远处,陈向文与王氏不甘的看着福春酒楼里的热闹,心里头恨得要死。

“娘,一碗糖水能卖两文钱?里头掺了什么?怎么这么赚?”

方氏瞪他一眼,“一准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让你传出去的那些话,怎么今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到底说没说?”

“我说了。我说陈小念家那个上门女婿会邪术,不仅给河山村所有人都下了咒,还在河里施了阴术,扰一方百姓。又找人去衙门告发,这前前后后的,一共花了我六十文钱呢。”

陈向文心疼的要死,伸手跟王氏要钱。

“娘,我身上没银子了,你得给我点儿。”

王氏刚要骂,转眼又给他掏了四文钱。

“你去买两碗来尝尝。只要能赚钱的,咱们也跟着做。”

陈向文进了福春酒楼,挤在人堆里要买糖水喝,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他来,本要递给他的糖水又转递给了别人。

“诶!你怎么不给我!”

刘掌柜当做没听见,把糖水卖给他身边的人,偏偏就略过他一个。

“掌柜的,你瞧不见眼前有个大活人是不是?”

刘掌柜黑着脸,“我不卖给你,走走走,别挡着我做生意!”

陈向文不乐意了。

“你凭什么不卖我?”

掌柜的也来了气,把他一把推搡出去。

“你还敢问我?当初你跟你娘用死鱼烂虾从我这里骗走了二两银子,要不是因为你们是小念姑娘家亲戚,我早当街打你们一顿了。现在你自己找上门来,怎么着,是有银子了?还来!”

陈向文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要跑,掌柜的将他逮回来。

也不是打不过,可在人家福春酒楼前头打掌柜的,自己不是吃撑了吗?

再说,他们还想着要靠那一碗糖水发财呢。

陈向文只能卖惨求情道:“掌柜的行行好,我娘晕倒在前头,我只是想给她买碗糖水喝。”

他故意喊得大声,酒楼里的食客都起来看热闹了。

都是笑脸做生意的,掌柜的也不好再发难他,只能让伙计把他打发走。见这势头,陈向文更是得寸进尺,非要一碗尝尝。

刚才还说要买,现在只是伸手管人家要。

刘掌柜面上皆是厌恶,一点儿客气都不想装给别人看了。

“四文钱,四文钱一碗。”

陈向文喊起来:“你刚才才卖两文,现在卖我四文?你当真以为我好欺负?”

刘掌柜冷笑,扬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内情,刚才还为陈向文说话的大伙儿纷纷指责起来,恨不得把他的脊梁骨戳断了。

陈向文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人家这么骂,只能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见他这么不成气候,王氏气得打了他两下。

“跟你爹一样窝囊。不过一碗糖水,咱们自己做!”

说完,王氏把李书生画好的画像塞给他,“去衙门,没准儿还能领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