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可以打。”闵轩委屈,然而很犟,“但是,不能进去。”

“没让他进,行了吧。”

闵曜灵很无奈,一方面是对傻透气的闵轩,一方面是对自己这么纵容傻子。

晚饭快出锅的时候,闵泽四人终于到家了。

进家门看见被松绑的赵甲赵丙,除了闵团栾挑了下眉表达了一下惊讶,其他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吃饭时赵甲赵丙也上桌了,本来两人还以为自己会单独在其他地方吃呢。

闵家的饭桌上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毕竟吃饭的时候一家人会聚到一起,这时候把事说了,也省得以后还要找时间聚到一块说事。

“爹,三叔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留在家里的两人还不知道情况,闵玉衡问出口后,闵曜灵也竖着耳朵在那听。

“赌坊的那些人暂时打发回去了,之后会是你大伯和奶奶给你三叔办丧事,在之后……”

闵泽环视了饭桌上的众人,两个外人都感受到这视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碗筷,对视一样。

这不对吧,怎么还看他们呢?

“我今天见到了平宁平锦的几个舅舅,听到一些话,你们三叔下葬之后,你们三婶要是想改嫁,我的想法是,将他们姐弟俩接到咱家来。”

“你们都有什么意见吗?”

“我没,还好我一直都还是叫团团哥,没改称呼,不然三哥来咱家之后还得再改一次。”

除了闵曜灵,其他三人也没有意见,至于姜鹤华,则是一开始就和自家夫郎商议过了。

等到最后闵泽看向才来的兄弟俩的时候,闵玉衡率先开口,“爹你不用……”

“他们这算是你的手下了?”

“对。”

“你既然有想法,那就做吧。”

都收服手下人了,肯定是要干一番事业,闵泽没有阻止他的想法,他最多只是不想长子太过轻视生命,却没想困住他手脚。

“这俩孩子叫什么吗?既然是跟你,我多少得了解一下。”

“之前的名字不太合适,爹重新给起两个名字吧。”

闵泽却没有立刻就取,而是看向两个当事人,等他们也点头了,才道:

“阳吹、商信如何,希望他们这两阵风,能助你上青云。”

新得了名字的两人再次对视,动作整齐地站起身,闵玉衡立马就反应过来,“坐,别吓我家里人。”

刚要行礼被打断,两人讪讪地坐下来,寻摸着该如何开口谢人,

“多谢主……大人……先生……”

几次都被才认的“主人”用眼神给打断了话头,哪怕是一向情绪不怎么外漏的阳吹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若是不介意,你们俩也可以叫我一声爹,同玉衡一样姓闵。”

当然不介意了,一下子从主仆变成兄弟,以后面对新认的老大也能更灵活对待,两人怎么会介意呢。

“多谢父亲赐名。”

夜里休息,闵玉衡得解决两人的住宿问题,闵廉贞于是失去了自己的房间跟他双胞胎哥哥挤一块。

他住惯了集体宿舍,和大哥一块睡也没觉得别扭。

“大哥,爹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认了两个儿子,他们是哥哥还是弟弟啊?”

“是小弟。”

“小弟是团团,他们看着比团团大。”

“闵团栾也是小弟,你也是小弟,你们都是我小弟行了吧。”

闵玉衡没好气地说道。

他躺在**,脑中对未来的想法还很短浅,没有更长远的计划。

但这很正常,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搜集这个世界的信息。

“我今天看到了三叔的尸体,哥,我也是死过一次的,明明我才考上警校——上辈子,我爸也是警察,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我妈离开我离开得更早,我都不记得我见过她,只记得我爸,所以我才想考警校当警察。”

“我明明才考上警校,但才上了一个学期我就死了,是我把以前抓到的犯人报复我。”

“死亡真的好容易,爹说让他们助你上青云,哥你真的会上青云,而不是也死了对吧?”

听到这,闵玉衡才扭头去看他,可惜今晚没什么月光,闵玉衡什么也没看到。

“想我点好。”他拍了拍弟弟的肩,做出承诺,“不管我能不能上青云,我都不会轻易就死。”

“我不信。”

“爱信不信。”

“大不了我以后带着你一块。”

“真的,哥你不骗我?”

“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另一边,闵泽也有自己的打算。

“今年秋闱,我想去试一试。”

早在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闵泽就想着科举了。

他上辈子是汉语言文学的教授,活得长,因此后来和文学系有关的其他知识他多少都沾点。

写文章策论也算拿手。

尽管如此,今年就去乡试也还是有点赶。

所以他一开始是想等下一届的,只是没想到长子会不甘于现状,而且,小女儿还和太子扯上关系。

如此一来,他只能把计划往前提,尽量更早一些往上爬,给两个孩子助力。

“华娘有什么想法吗?”

“我明天去问问衡哥儿吧。”

姜鹤华清楚如今所处的世界对她限制太多,但她直觉,自己大儿子或许也没想在现有的规则里出头,他们说不定可以互相帮助。

“远的想法没有,近的想法倒是有一些,想跟郎君同赴巫山,郎君可要尽快养好身体啊。”

重回一辈子还送了个俊秀夫郎,姜鹤华其实馋了人很久,没办法,谁让她上辈子忙着建功立业,一辈子也没娶夫纳侍。

也不是她不想,一开始是没机会,遇不上满意的,后来位高权重,又怕上位者忌惮。

不成亲纳侍没有后代,免得陛下猜忌,也免得自己的孩子在她死了之后被陛下清算。

因而一辈子孤家寡人,好不容易这辈子遇上个合心意的夫郎,偏偏他之前身体一直不好。

今日奔波半日,她感觉自己夫郎应该是累到了,但同时,夫郎能坚持下来,也让她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好。”

……

本该都睡熟了的后半夜,突然睁开了几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