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好久没有幼崽出生了,如今苏眠来了自然稀罕地不得了,被大家团团围住。小脸蛋被**地通红,像个小哭包似得惹人怜爱。
“啊,不...要”苏眠泪眼汪汪,被猛地举过了头顶,只能死死地拽紧了顾清的发根。
顾忠坐于高堂,享受着久违的温馨,平日武将的威严尽数化成了绕指柔情。
“老爷真是偏心,当初嫣儿出生时都未曾有这么高兴。”薛氏眉间满是妒意,指甲狠狠掐进了大腿。大房子嗣个个都是上京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偏偏最是她的三个孩子没有出息,怎能不让她恨得牙痒痒,到时怎有脸去多争取一份财产。
更别说家中还养着那几个极品亲戚,都巴不得多分一杯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顾晚轻蔑地冷哼了一声,翘起了白皙纤长的大腿。
“顾晚,你眼里还知道如何敬重长辈吗?这般装扮,当真是让我丢尽了颜面。”顾忠忍无可忍,重重甩了顾晚一记耳光。
顾晚体质偏弱又未曾练过武,狼狈摔倒在地,嘴角流下了几滴鲜血,脸上却满是倔强与不服输。
苏眠偏过脸望了望杵在一旁,但是面色阴沉的各位舅舅,小嘴嘟了嘟。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下来,谁都不敢多言半句。
下一秒,苏眠钻进了顾忠怀里,水灵灵的眼神眨巴眨巴的,“祖父不生舅舅的气了,眠眠喜欢舅舅,舅舅有妈妈的味道。”
她偏了偏头,望着顾眠狼狈起身的模样,眼中光芒黯淡了几分。
苏眠的声音软糯糯的,直接浇灭了顾忠心中的火气,也戳中了顾忠心中最深的痛处。
“看在眠眠的面子上,就算了。”顾忠搂紧了怀中的苏眠,笑眯了眼,任由着苏眠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拔胡须。
自从顾容樱离家出走后,顾忠与大房的关系就已经势同水火。而薛氏更是整日吃斋念佛,府中所有事务都交由二房林氏掌管。
“老远就听说我哥寻回了樱樱流浪在外的孩子,怎么也不喊弟弟我来热闹一番呢。”人还未到,声音已经近在眼前了。
来人身穿青衣长衫,眉眼俊秀如花,颇有股文弱书生的味道。
“眠眠,叫伯祖。”顾忠脸上带着捉摸不清的笑意,浅浅饮了口杯中的茶。
苏眠探出头来,腼腆着脸甜甜叫了一声,又缩回了怀中。
她避开了顾凌风打量的眼神,心中隐隐打鼓。这位伯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猎人看着猎物一般,让她心中直犯怵。
“正好你也到了,我准备着给眠眠办个生日宴,为她接风洗尘,你那边没有问题吧。”顾忠侧过了身子,询问道。
顾凌风身子僵了僵,嘴角**了下,“自然是没有问题。”埋头开始饮酒,眉间似有化不开的忧愁。
顾凌风与夫人戚氏青梅竹马,自是伉俪情深。为了她放弃了二品官职,甘愿屈居顾府一辈子当个账房先生。
“二弟是没问题了,这夫人每个月药材的费用,能养活一大家子呢。”林氏慵懒地靠着椅背,冷嘲热讽道。
顾凌风脸上闪过了一丝戾气,却是没有搭话。
“姨奶娘的这簪子真是好看,眠眠也要。”苏眠蹦蹦跳跳着飞奔过去,踮着脚扯下了她的发簪,放在手里把玩着,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薛氏只觉得头皮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泪飚飞出了眼眶,跺脚娇声道,“老爷,你看她呀。”
“不过就是个簪子,眠眠喜欢就拿去玩吧。”顾忠慈爱地注视着苏眠,嘴角扬起。
“谢谢外祖父。”苏眠特意捧着玉簪在薛氏面前转悠了一番,摇头晃脑。
这珠花寒玉簪可是锦绣坊的珍贵藏品,花了她好几锭银子,如今倒好便宜了这贱蹄子。林氏咬紧了后槽牙,只恨不得将她吃拆入腹。
顾晚紧盯着小家伙,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本以为养了个天真无邪的小团子,没想到倒是继承了容樱的聪颖灵秀。
苏眠正悠哉地躺在顾忠怀里,享受着他投喂的云片糕,察觉到了顾晚审视的目光,缩了缩脖子,巴砸着嘴。
舅舅是不是发现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