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怔怔地退了几步,看到了躲在顾清身后不安的苏眠,瞬间明白了一切,转身就想逃。

顾清从袖中飞快地扔出了一把小刀,将苏武的左手掌心钉在了木板上。

“啊。”苏武痛的眼珠爆出,身体蜷缩在了一块。

“大庭广众伤害平民,天理何在啊?”苏武瞪圆了眼睛,大声喊冤。

顾清飞起一拳,直接打得苏武口吐鲜血,大门牙崩了两颗。

“天子脚下你竟敢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命赚钱,我看是你目无王法。”顾清气得一拳正中苏武腹部,打得他满地找牙。

苏武眼中精光一闪,明白顾清知晓了所有真相。

见他孤身一人,眸中闪过了嗜血的光芒。

既是如此,就休怪他不客气了。他不介意手中再多一条人命,谁敢挡他路。

雍城中他上下都打点过,区区一条人命他还是能扛得住的。

就这一个小子,难道还能翻天了不成。

苏老夫人和林氏听闻院中响声,慢悠悠地从房中走出。

苏老夫人吓得直跺双脚,心跳加快,控制不住地吼叫。

“快,保护我儿,都给我上。”

杨氏虽然捂着胸口怔怔地后退了几步,头脑开启了风暴。

居然是这贱丫头的家人找来了,倒真是便宜了她。

但是那些真相只能永远埋在泥土之下,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赶紧去通知城主大人,要快。”杨氏颤抖地拔下了玉簪,焦急地吩咐着玲珑。

家丁拿着棍子哆嗦着双腿前赴后继,可惜被顾清打得个落花流水。

“舅舅厉不厉害?”抽空,顾清还不忘眨着眼睛逗逗苏眠。

“小心...”苏眠心头猛地一跳,指了指顾清身后,下一秒,那个偷袭的人被拦腰折断,躺在地上哀嚎。

苏武竖起了耳朵,眼神不住地望着府门口,等待着援兵。

果然,门口响起了盔甲碰撞声,还有冷兵器与长刀摩擦的钢铁声。

苏武低笑了两声,望着院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神犹如黑夜蓄势待发的毒蛇般恐怖。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身穿铠甲的精兵将苏府重重包围,人群中纪城主打着嗝挺着大肚子匆匆来迟。

“何人在此放肆?”他眉毛一瞪,装出了几分气势。

苏老夫人弃下拐杖,哭喊出声,“请城主明鉴,吾儿平白无故被打,天理何在啊?”

苏眠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顾清的衣袖,满脸担心。

舅舅这样,不会真的被抓去坐牢吧。

顾清温柔地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左手已然提起了刀鞘,蓄势待发。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纪城主接收到了暗号,轻咳了一声,直接发号施令。

原来都是一丘之貉,今日就让他来替天行道,顾清清亮的眸中闪过了一丝趣味。

顾清飞越人群,直接将刀架在了纪城主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映出了他怂怂的猪脸。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这是何剑?”

宝剑光芒照人,剑上雕刻着龙纹,柄围印着一个醒目的乾字,是皇帝的名讳。

纪城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抖成了筛子。

这,竟然是皇帝御赐的上斩贪官,下砍皇族的御龙剑。手持此剑者,可先斩后奏,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开国至今,也只传过两人。

一人是开国丞相魏无忌,第二人便是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顾忠。

纪城主吓得尿了一裤子,知道自己惹了大事。

“公子,是奴才我狗眼不识人,差点误了你的大事。”纪城主哐哐哐磕了几个响头,满脸谄媚。

苏武怔怔地退了几步,脸色灰败。

怎么会这样?那死去的贱人竟有这么大的来头,当真是他一时失察。

“苏家残害无辜性命,处以死罪。明日游街示众,在市东口处斩。”顾清挥了挥衣袖,朗声道。

“遵命,给我拿下这群逆贼。”纪城主看都不看苏武,直接命人按住了他们。

苏武瞳孔里一片浑浊,差点咳出了肺,“冤枉,草民冤枉啊。”

“你这逆子,都是你害的我。”在路过苏眠身边时,苏武挥舞着双手,试图掐死她同归于尽。

“找死。”顾清怒火在胸中沸腾,气的利剑出鞘,直接砍断了苏武来不及缩回的手指,然后捂住了苏眠的双眼。

苏眠虽然害怕,但是鼻尖嗅着这熟悉的气息,安心了不少,眼眶也湿润了。

原来被人保护,竟是这种美妙的感觉。

苏府的人都被戴上了黑头套,只剩下听不分明的呜咽声与嘶吼声。

苏眠心中出了一口恶气,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最终没了知觉直直地倒了下去。

......

顾清揣着手焦急地等在蚊帐外,心中犹如千万只蚂蚁撕咬。

他才找回的侄女,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也不知这庸医能否稳住病情,但愿能撑到二哥到,顾清双手合十,对着天地拼命祈祷着。

“这,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徐大夫瞪大眼睛看着苏眠胸前大大小小的伤口,咽了咽口水。

混蛋,这群畜生。顾清只轻轻扫了一眼就浑身颤抖,手脚冰冷。

他们是怎样狠下心对着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痛下杀手的,简直是丧尽天良。

“小姐几番折腾耗尽了心力,且取得皆是心头血,已是油尽灯枯,准备料理后事吧。”徐大夫叹了一口气,自认医术不到家,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