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婉清兴奋地站了起来,这一别数日她也有好些日子未曾见到两个孩子们了。

苏眠见舅舅们终于回来了,也懒得再搭理萧怜,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谁知萧怜听说了顾清回来,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便是和苏眠抢着要出门去,裙摆甚至都卡到了门缝里。

“三姨娘,您不会真的这么自以为是吧?”苏眠冷笑了一声,如今萧怜摆出了这样的态度,想来早已是胸有成竹,根本不惧怕与他们撕破脸。

若真是这样,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忧的的,为了外祖母为了舅舅,自己这一仗也要打得非常漂亮才是。

方才还在这有些得意忘形的萧怜,如今满脑子都是顾清回来的消息,根本就无暇与苏眠斗嘴,整个人匆匆忙忙地便往后院赶,甚至连门都是抢着出。

而顾清与顾庭之匆匆辞别了父亲之后,便赶来了后院拜见母亲,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眠眠也在此。

萧怜还未走出后院,出行归来的顾清与顾庭之便匆匆赶来了后院,两个人面色匆匆,皆是一副匆忙之态。

“不孝儿子拜见母亲。”顾清急着见母亲,连眼神都没有给到一旁的萧怜,直接将她当做是空气一般忽视了。

萧怜嘴角方才扬起的笑容又暗了下去,只能僵硬着嘴角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其实心中早便抖个不停了。

细看之下,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而顾庭之则是注意到了一旁巧笑嫣然的萧怜,礼貌地对她扯出了个笑容作为回应,便走了。

萧怜就这样被两人忽视了,甚至连个正经的行礼都没有,但她到底是心态好,便是连一旁的丫鬟都微微有些心疼她,她却还是能够维持着面上的镇定,继续款款地回了头走进了内屋。

“舅舅,你们终于回来了。”苏眠瞧着他们终于是露了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

林婉清的泪水早便浸湿了眼眶,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把将两个儿子都拥在了怀中,语气有些哽咽,“这一趟娘知道你们辛苦了,若是没有你们,眠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顾清一个年轻小伙子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哭哭啼啼的多少有些害臊,他揉了揉眼睛,轻轻拍了拍林婉清的肩膀,“娘我们身手这么好,只怕是敌人遇到我们躲都来不及呢。”

林婉清见顾清还有之前的精神气概,便知道他们定是没什么事了,于是拍打着他们的肩头也越发的用力了起来。

林婉清手中到底是有几分力气在的,猛地拍了拍顾清的肩膀,将他震得都咳嗽了出来。

林婉清见顾清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整个人好似有些难受,连忙低声问道,“清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话音刚落,萧怜便贴了上来,一脸的关心,手甚至都搭在了顾清的肩膀上。

顾清方才扯到了伤口,若非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一直强忍着伤痛,否则早便痛的龇牙咧嘴了,一个劲地哀嚎着。

他见萧怜贴了上来,立马一个后撤步后退了半步,连忙称呼道,“姨娘不可这样,这样于理不合。”

苏眠见萧怜一次又一次地吃了个哑巴亏,心中正是得意呢,见她面色灰败,哪里还有方才来之时的神气,低笑了一声,“三姨奶奶,有些事到底是强求不得的,你这样也只会让自己两败俱伤。”

萧怜的脸色在原地阴一阵阳一阵之后,最终恼怒地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出去之时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怒气。

顾清有些疑惑地望着一脸怒气的萧怜,只觉得今日的三姨娘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又或者只是他旅途奔波太过于劳累所产生的错觉。

吉婶给顾清与顾庭之泡上了一杯热茶,让他们都好好地暖和了身子。

苏眠见他们与外祖母寒暄了一会之后,便问道,“舅舅,为何你们会这么晚到,按理说你们应该早到才是。”

“我们如此急也便是要来与你说此事,我们本早就抵达了宣城,但是城中的戒备一下子突然严了起来,说是要查一个采花贼。”

顾庭之抿了抿茶,这才悠悠地说了出来。

“只是我与五弟心中生了疑心,若真是真是为了捉一个采花贼,又怎会生出这么多的架势,便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查清楚状况。”

苏眠知道此事定是有些严重,否则两位舅舅的神情不会是这样,于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日开始我们便在城中四处打探,本以为只是一桩无关紧要之事,谁知越往深处查越觉得不对劲。”说到此处,顾庭之停顿了下来,脸上微微多了几分异色。

林婉清也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朝着吉婶使了个眼色。

吉婶连忙带着下人都走了开来,走之前顺势关上了门。

顾庭之的神情这才微微地放松了下来,望着苏眠,眼神中微微闪过了一丝异色,“原来他早便知道了我们会来,不过是以采花贼为借口想要将我们拖住罢了。”

苏眠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与容临说得分毫不差。

“若是如此,想来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越往下深挖,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城内突然聚集了大批的兵马,明面上说是为了逮捕采花贼,只是采花贼当真需要这么大的架势吗?”

“于是我们便又在城内多待了一天,到底是发现了不对劲,这些人分明意不在采花贼,又或者是采花贼此事本就是一个幌子,是他们驻扎的理由。”

“我们探访过被侵害的妇女,没一个人见过采花贼,甚至只说那采花贼来了便走,根本没有伤害她们。”

“于是我和五弟便连夜探访了城主,谁知竟真的被我们发现了猫腻。”

“那些个驻守的官兵白日负责抓捕采花贼,到了晚上竟开始研究地图,而摊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一张京城的地图。”说到最后,顾庭之的声音几乎都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