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折腾了整整一整晚, 苏姚已经很疲惫了。

然而生完孩子以后,她精神得很。

“男孩还是女孩。”她说,“抱给我看看。”

现在还不能看, 刚出生的小婴儿身上脏兮兮的, 被产婆抱去擦洗了。

听到苏姚问男女,姜产婆一时语塞。

一般情况下,如果是男孩的话, 她会在看见孩子性别的时候立刻就说。

是女孩, 就怕主家不开心, 她不大愿意自讨没趣, 就没有开口。

于医生笑着说道, “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

一听是女孩,苏姚整个人都精神了。

本来还挺困的, 现在就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 还能再生一个那种感觉。

苏姚脸上喜气洋洋的, “真的啊?”

于医生说, “对,是个女孩, 长得像妈妈。”

苏姚旋即有些不放心地拉住于医生的手,“于医生, 你帮忙检查一下孩子,她身上有没有问题。”

于医生明白这两口子担心什么, 应道, “行, 你放心吧, 我来看看。”

孩子在擦洗干净以后, 身上裹上了小被子, 被交给于医生检查。

苏姚躺在炕上,看不清楚孩子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小包被,被于大夫抱在怀里。

于大夫检查得很认真,苏姚屏气凝神地看着她的动作。

直到于大夫将小被子重新裹到孩子身上,她笑着跟苏姚说,“你放心吧,孩子没有什么先天之症,就是在母体中的时间,比正常孩子少一些,她身体有些弱,好好补一补就行。”

苏姚一脸的担心询问,“宝宝以后不会一直这样吧?”

于大夫耐心地跟她解释,“不会的,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孩子多吃点奶水就补回来了。”

小宝宝被放到了苏姚的身边,这是苏姚第一次看到宝宝,瘦瘦小小像是营养不良的小猴子。

没错,就是小猴子。

皮肤皱巴巴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于大夫继而安慰道,“其实孩子瘦一点,这对你来说还挺好,孩子长得大,你生产的时候就会很难受。”

周言安被隔离在外,别说看一眼闺女长啥样,就连媳妇他都没看着。

于大夫喊周言安过来,“小周,你过来看看老婆孩子。”

苏姚超得意地跟他炫耀,“看,是闺女。”

周言安也笑,“你很厉害。”

姜产婆当了快四十年的产婆,自来别人家都是生了儿子高兴。虽然说都男女平等,但大家还都喜欢儿子。

有那顶顶开明的人家,生了女孩没有骂赔钱货,就已经是少见了。像这家这样,生了闺女像是捡到了宝贝似的,那还是头一回见到。

靳劼这时候也凑过来,盯着小婴儿,“她有点丑啊,长大以后可怎么办,能找到对象吗?”

哪怕有人说闺女丑,周言安还是心情很好,只说他,“没眼光。”

苏姚就不愿意听见有人说自己闺女丑,虽然现在确实不大好看,“哪里丑了,照照镜子吧,看看你长得多好看似的。”

靳劼摸着自己的小脸,觉得自己很帅的。

但是他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婴儿的小脸蛋,笑得像个二傻子。

熬煮了一晚上的鸡汤,明月端到苏姚面前,“快趁热喝。”

一大早上喝油腻腻的鸡汤,苏姚是不愿意的,但明月熬的鸡汤只有鲜味没有油腻,苏姚喝了小半碗,还干掉了一只大鸡腿。

在苏姚喝汤的时候,周言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封,递给姜产婆和于大夫,“今天辛苦两位了。”

姜产婆的手在红封上摸了一把,知道这里面绝对不止几毛钱,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蹦。

“家里有人,你不用担心我,你把两个大娘送回去。”

姜产婆刚才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打开红封开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钱的纸币,而且还不止一张。

妈妈呀,吓得她赶紧把红封给合上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红封,寻常人家接生,都是送红鸡蛋。条件再好一点的人家,给个五毛钱,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鸡蛋从来没少过,要说给钱感谢的,那是真的不多。

主要是现在的农村,家里都没有余钱,但是家家户户普遍养鸡养鸭,鸡蛋还是不缺的。

姜产婆毫不犹豫地就收下了红封,倒是于大夫推辞道,“你们小年轻,赚钱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吧。”

姜产婆听到这话,不屑地撇撇嘴,装什么装。

苏姚喝完鸡汤,觉得身上有劲儿了。

她指挥周言安,“你去把两位大娘给送回去,家里有人陪我,你不用担心我。”

姜产婆刚得了大红包,此刻殷勤得很,“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回去就行,我们两个老婆子,又不是大姑娘,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说着,她暗戳戳地剜了于大夫一眼,不是只有你会说好听的话,她也会的。

所以说啊,同行都是冤家。

哪怕于大夫不认识于大夫,但看她这一晚上的表现,已经被她打上了竞争对手的标签。

于大夫自来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点头说,“不用小周送,让他在家好好照顾你,你跟孩子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苏姚:“让他送你回去,帮你跟村里请个假,今天就不要上工去了,忙了一晚上,白天还是得好好休息休息的。”

苏姚的关心,于大夫觉得受用极了,她说,“你放心吧,请假我自己就行,还用得着小周去帮我。”

她没有硬撑着说自己身体能扛得住,她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不过。

因为给村里人看病的缘故,她在村里人缘还不错,请一天假还是没问题的。

于大夫笑着调侃,“你们家小周骑自行车,我坐了一会,就不敢再坐第二次。”

姜产婆也想起像是小轿车的自行车,也是心有戚戚。

不管苏姚怎么说,这两个忙乎了一晚上的两个老人家,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明月叫两人带上吃的。

家里没有外人,明月才问起苏姚,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早产了。

大家都十分关注这个问题,只是考虑到苏姚的心情,才一直没有开口。

明月不提还好,想到就很生气。苏姚从周言安离开家以后讲起,到听见动静站起身,再到听见离开的动静,看见外面没人,然后走到院子里就看见她养的鸡都被杀了。

现在不过六点钟,别人家里这时候刚起床忙着做饭,还没有听见人家生孩子就过来道喜的。

苏姚身旁没有外人。

一想到养的鸡都遇害了,苏姚就很生气,她养了很久的小母鸡啊。

明月气得骂脏话,“妈的,绝对不能放过那人。”

周言安的目光冷肃,在看向苏姚和宝宝的时候却很是温柔,“你先睡一觉,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紧挨着周言安的靳劼摸了摸胳膊,怎么突然感觉这身上凉飕飕的。

找了干净的垫子,把苏姚换到那上面,一同把小宝宝也给挪到那个垫子上。

周言安第一次单独抱小孩,是自己家的,还是刚出生的。

尽管刚才姜产婆已经指导告诉他已经怎么抱孩子,他现在还是有点手忙脚乱,不敢用力又怕姿势不对。

刚出生的小婴儿,就连骨头都是软的,如果不是被小被子裹住,周言安是绝对不敢抱的。

姜产婆教他怎么抱孩子的时候,周言安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孩子的瘦小,一只手就能将她托起。

所幸这不是需要他长久地抱着,只是给换一个位置。

苏姚不错眼地看着孩子,还是觉得很惊奇,她竟然能生出来一个会喘气的人。

天辣,她真是太了不起了。

她也确实是累了,盯着孩子看了一阵子,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苏姚睡得有些太过突然,谁都不敢发出动静,再把她给吵醒了。

靳劼还保持着趴在炕上的姿势,盯着瘦瘦小小的一团。

明月和周言安在院子里小声地讲话。

她盯着前一排房子,洪科长家所在的那一间,“俞淞应该抓到人了吧。”

周言安的视线落在空****的鸡窝上,没有开口说话。

明月知道他不是个爱讲话的性子,只有跟苏姚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稍微多几句话。

她也不在意,跟周言安讲了一句要怎样护理明月,关于坐月子的二三事。

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明月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俩孩子,她也不太放心。

被明月挂念的俞淞,正坐在吉普车里面,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火车站的入站口。

一晚上不睡,他还精神得很,俞锐就不行了,看完日出后,又睡着了。

俞锐还在睡觉,俞淞就已经下车把洪山峰和洪海洋给摁住了。

这俩小子原本打算把行李先偷出来,等到干完以后,带着行李就跑。

被张哥给制止了,说是这样容易引起怀疑。

两人行李中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跟张哥一合计,丢在洪科长家里不拿了,他们带上最关键的火车票和介绍信就行。

至于洪老太太在离开之前,给两人的钱,两人一直是随身携带的。

听见关车门的声音,俞锐才迷蒙地睁开眼睛,转过头正对上洪海峰和洪海洋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张脸。

俞锐:“……”差点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这洪山峰和洪海洋也想不明白,为啥这么快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而且就算是断定是自己动的手,那为啥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

这不合理啊。

洪山峰和洪海洋在车上倒也没有闹,主要是被俞淞给打怕了。

俞淞两拳头捶下去,这俩吃不了苦的小子就服了,立刻不再敢反抗。

俞淞是顶顶瞧不上这种没有血性的男孩子,什么威武不能屈,他还没有用力,这俩人就屈服。

没啥本事就算了,至少乖一点也能算是他的优点。这兄弟俩倒是好,没本事还偏偏爱搞事。

俞淞又是一脚油门,回到了团里。

他回去的时候,众人也才开始上班没多久。

俞淞把人带到了审讯室,各种审讯技巧还没用上,这俩小子就分别撂了。

让俞淞看不上眼的还有一点,这俩人彼此之前是一点兄弟之情都不讲。

洪山峰的供词里说,主意都是弟弟出的,动手的人也是弟弟,他什么都没干。

洪海洋则说,是哥哥出的主意,也是哥哥动手,他想阻止哥哥,哥哥说如果不敢就打他,他害怕被哥哥打,所以才参与的。

俞淞的副营长,看着兄弟俩的这两份供词没忍住笑了,“这他娘的还真有意思,不愧是亲兄弟,就是有默契。”哥哥说是弟弟干的,弟弟又说是哥哥做的。

俞淞审讯洪山峰,副营长审讯洪海洋,两人是分开审讯的。

要说这件事跟副营长没关系,他没必要从中掺和,但这不是俞淞升上去了以后,营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当然,这种事有时候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他就是单纯地乐于助人,把团里当成自己家,关心自己家的事情,这有错吗。

这一些没有叫俞锐参与,俞淞去审讯的时候,他乖乖地坐在办公桌前看书。

等到俞淞要把人带到团里的时候,他才喊俞锐去叫一下周言安,“回家叫你姨父,让他来一趟会议室。”

俞锐贼兮兮地笑了,当爹的就觉得这儿子越长大越猴精。

前两年还有犯傻的时候,现在那是粘上毛就是猴。

果然俞锐回去的时候,不仅去喊了周言安,还跟来家里看小婴儿的婶子们宣传了一下,昨晚的杀鸡大盗是洪家那两个侄子,已经被抓到了。

这下大家也不看小婴儿了,就要去洪山峰和洪海洋这两兄弟。

家里辛辛苦苦养了大半年的鸡,还等着年前杀了吃肉,这鸡还没有长大呢,先被那小贼给杀了。

但凡是有损失的人家,不可能吃下这个暗亏。

目送这些婶子大娘们离去,俞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苏姚短暂地补了一个觉,就被过来看小孩的人给吵醒。

她其实没有休息好。

俞锐笑着戳了戳小婴儿的脸蛋,跟苏姚说,“您可以继续睡觉了。”

苏姚疲惫劲儿上来了,懒得动脑袋,打了个哈欠,跟宝宝脑袋对脑袋地睡着了。

另一头,俞淞正跟洪科长吵得耳红脖子粗,周言安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他礼貌地笑道,“听说昨天杀鸡的人找到了,我过来听一听是怎么回事。”

他这不笑还好,从来不笑的人笑起来很吓人的好吗。

吓得大家都不敢开口。

还是孙政委和蔼地问道,“小苏还好吗?”

家属院里没有秘密,因此大家都知道苏姚被血腥画面吓得早产。

周言安瞥了一眼洪科长,“母女平安,因为早产她遭了很多罪,孩子没足月就出生,所以有些瘦弱。”

洪科长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

在周言安推门进来之前,他跟俞淞正吵架呢。

俞淞说昨天家属院被杀的家禽都是他侄子干的,洪科长肯定得维护侄子,不能叫人把这一盆脏水泼到侄子身上。

其实他是个要脸面的人,毕竟是领导,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吵架,这是很没品的事。

洪科长当了很多年领导,按理说很能端得住,但耐不住俞淞这臭小子说话太气人,叫他不顾脸面地跟他起了争执。

见到帮手来了,俞淞脸上露出了一个开会以来,最诚挚的笑容。

要说团里其他领导针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想把洪科长保下来。

这些俞淞都是不确定的。

但周言安不一样,他跟他都有着同一个诉求,虽然原因各不相同。

俞淞:“周团长快请坐,也不知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尤宝全跷起二郎腿,心里轻哼一下,俞淞会不知道周言安过来,这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要说这小子的心眼,那是一点都不少。

对于这件事,他是属于事不关己的那一类,两方争斗,谁占上风,他就帮谁。

俞淞在这时,也拿出了洪山峰和洪海洋这两兄弟的口供,给在座的每个人看,最后才传到洪科长手上。

大家在观看口供的时候表情各异,洪科长看完以后,一整个绷不住了。

兄弟之间,不说一力承担,但也没见过这种互相推诿的。

洪科长也觉得这两个侄子没有血性,真是丢人。

但是这时候还是得维护一下的,洪科长于是又开始了他只是个孩子那一套话术。

另一头的俞淞没忍住扑哧出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在农场的时候,洪科长应该也说过这样的话。”

在洪科长司马脸的注视下,俞淞很勇地继续说,“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话洪科长在家属院也说过一次吧。”

这时候不少的家属也找了上来,会议室被推开,见到无数张愤怒的面庞,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除了俞淞和周言安。

俞淞心想,还得是亲儿子,就是跟他就是心有灵犀,看看这事办得,那叫一利索。

家属院的诸位嫂子七嘴八舌地表达自己的愤怒,以及对洪科长和洪家两个侄子的怒火。

花了很长时间,才叫这些家属们安静下来。

随后周言安抛出一个问题,好像一个惊雷,在会议室中炸响。

“请问,洪科长你作为保卫科的科长,家属院也属于在保卫科保卫的范围内,在家属院里出现如此恶劣的情况,这是不是你的失职。而且那人还是你的亲人,这之中有没有什么隐情,诸如监守自盗?”

随着最后一个字轻飘飘地落下,洪科长背后的汗衫已经湿透了。

家属院其他围观的家属,也在此时议论不休。

俞淞微笑一下,是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

洪科长侄子在家属院干坏事,这还只是其一,很难牵扯到洪科长身上,归根结底,是侄子不是儿子,就算是亲儿子,能连累到老子身上的能有多少呢。

但如果说是洪科长渎职,那事情的严重程度就不一样了。

你一个保卫科科长,没有保护好家属院,导致住在家属院的居民损失惨重,而造成这一切的还是你的亲侄子。

就说说,你这个保卫科科长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了。

而周言安为什么想对洪科长下手,原因很简单,洪科长没倒下,他就会一直护着两个侄子。

而这个时候,无论洪科长如何辩驳,都无济于事了。

民意是个好东西。

家属们此刻对于洪科长的不满,已经突破天际。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俞淞在前面冲锋陷阵了,过来的所有家属,都是他的帮手。

这次的会议效率很高,大概是群情激愤的影响,洪科长被停职了,至于洪家两个侄子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个会在稍后再议,而洪家需要赔偿大家的损失。

尽管每家养的家禽数量有限,加在一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量。

在场团里所有领导,都以为俞淞和周言安这两家关系好,俞淞这是在帮着苏姚出气,毕竟大家都知道苏姚被吓得早产了。

没人想到,俞淞这是看中了别人屁股下的位置。

众人离场以后,洪科长咬紧牙根,一字一顿说道,“俞营长,你好得很。”

俞淞笑得很谦虚,“您过誉了,”

洪科长:“……”谁他妈夸你了,你做人也不要太没脸没皮。

洪科长这次要栽了,大家心里生出了这一点的共识。

洪科长本人也清楚这一点,他想要将功折罪,回家以后跟黄月华要钱,想要赔偿给家属院的各位,希望可以平息大家对于他的不满。

然而不说家里压根就没钱,洪科长把大部分的工资都寄回老家,每月只留下个零头给媳妇维持生活。黄月华每个月苦哈哈地维持自家的生活,哪里还能攒下钱来。

就算是有钱,黄月华凭什么要用自家的钱,去摆平洪山峰洪海洋惹出来的事端。

对于这两个侄子,她也是十分的不满。

洪科长很了解黄月华,他觉得是妻子对两个侄子不满,才不愿意掏出钱来赔偿。

他好声好气地商量,“我知道你不喜欢山峰和海洋这俩孩子,但是这次如果不拿钱,我的职位也会被影响。”

但这就不是喜不喜欢的事,如果家里能拿出来这些钱,黄月华会恶声恶气地跟他说不拿,或许讲讲道理告诉他为什么不拿。

现在问题就很简单了,家里没有这份钱。

他愿意出是当叔叔的事,我这个婶婶很支持你掏钱,但我没有钱。

洪科长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一共找到三块八毛钱。才认为黄月华没说谎,家里是真的没有钱。

作者有话说:

黄月华:福报!

偏头疼第二天,昨天吃了两粒布洛芬,晚上心脏难受,今天就不敢再吃了

明天要是不疼了,就能多写一点

感谢在2023-06-21 22:51:12~2023-06-22 23:42: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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