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都没想到明月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别说苏姚和其他的领导了。
就是被打得秦盼都懵了,原著中那个温柔体贴的女主,竟然扇了她一巴掌。她愣在原地, 久久没能回神。
苏姚趁秦盼愣在原地的时候, 把明月给拉到身边,怕秦盼回过神来打回来。
在场的领导们也都像是没看见方才的一幕似的,无人训斥明月。
只有苏姚对她小声嘀咕的声音, “你也太激动了。”
明月有些恨其不争地看向苏姚, “真没用, 人家都那般地编排你, 你还是那般的好性儿。今天到处造谣的时候你就该打得她不敢胡言, 省得她真以为你是好欺负的,以后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苏姚:虽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我刚教育过几个小姑娘打人是不对的。
好吧, 这就是两人生长环境的不同, 造就了不同的脑回路。
苏姚生活在人人平等的法治时代, 从小被教育的是被欺负了找老师找警察做主,遇到奇葩人奇葩事习惯了去找警察以及上级寻求帮助。只有遇到当向上级或者警察没有办法处理的情况, 她才会采取其他的办法。
而明月生处于封建王朝的高门大院里,尽管再是柔和的性子, 家中长辈平常打骂丫鬟,扇嘴巴不过是最轻的惩罚。堂表姐也偶尔会跟其他的小姐们打作一团, 受到这些人的影响, 即便是再温和讲理的人, 骨子里也有刚强的一面。
再说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明月不觉得自己扇她一个巴掌哪里做错了。
明月和苏姚小小声地对话, 在这个寂静的会议室中, 两人对话被完整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领导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你到处传人家男人跟别人好上了,人家扇你一巴掌这不是活该。
所以明月那个动作以后,却没人主持公道,维持会场纪律,出声呵斥她。
俞淞神情比较复杂,他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媳妇竟然还会打人。
明月和苏姚的对话,将两人拉回现实,她终于捂住了那个被打出一个红红巴掌印的脸庞,她眼中涌出大颗泪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两位同志超过正常的男女同志关系。”
刚才愣在原处的时候,秦盼也不是完全地大脑放空,她权衡了一下目前面临的情况,选择甩锅。
唐湘推了一把她右手边的人,把人给推了出去,“你来说说你的好室友,都跟你说了什么?”
方菲就站在唐湘身边,自然也看见了秦盼被明月扇了一巴掌的场景。秦盼脸上挂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她也怕叫明月给记恨上,此刻说话也不像是刚才那般夹枪带棒的,把秦盼回到寝室以后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
还不等别人开口,秦盼立马否认,“不是的,我没有。我承认我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调到新岗位,于是回到寝室之后就跟室友聊天的时候谈论起这件事,但我绝对没有说过因为觉得是苏姚同志在我调职上做了手脚,更没有觉得苏姚同志跟俞营长有染。”
方菲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惨白,秦盼在寝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盼很会表现,她话语轻柔,言辞恳切目光诚挚,还眼中带泪的模样,其实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已经有人觉得是她的室友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向着苏姚所在的方向鞠躬,“我觉得是我的室友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替她跟您道歉,真的很抱歉,她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两对夫妻没有一个有怜香惜玉的心。
周言安声音冷厉,“既然是跟室友谈论过这个问题,自然不可能跟一个人说起,那就都叫过来问一问,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谁说的那样。”
他这话一说,就立马有人就执行,效率很快。
自周言安说出那话以后,秦盼心里就叫了一句糟糕,但她还能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只当自己是有理的那一方,拼命地思考脱身之策。
在场十几个人,都在等着秦盼其余的价位室友。
这几人过来的没有那么快,也不是一块到场的,有人过来的相对快一点,有人来的稍微晚一点。
这也不用等所有人到场才能对峙,先到场的就先说。
秦盼室友一头雾水地被叫过来,喊她们过来的小战士在途中也不曾透露过原因,知道进屋以后看见团里的领导都在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称得上是严肃,她就更怕了。
进门以后走了两步才看见自己的两个室友都在场,秦盼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另外的方菲则失了魂魄一般,却在看向秦盼时一脸怨毒。
这场景更让她看不懂了。
孙政委温和地开口,“小同志你别怕,叫你过来只是为了询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可以。”
濮高兰点点头,“您说。”
“你的室友秦盼,在回寝室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认为她调动工作是苏姚同志跟俞淞同志说过什么,或者说她说过没有认为两位同志之间存在……”
孙政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盼给打断了,她急着拉住濮高兰的手说道,“兰兰,我只是回寝室的时候念叨过去找俞营长交代工作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去找俞营长的苏同志。那天俞营长刚好把孩子带到办公室,俞营长一大男人也不会带孩子,苏姚同志在与俞营长谈完事情的时候,顺便把俞营长家的孩子给带走了。其余的话,我从来没有说过的!”
自己的话没说完就被抢了话头,孙政委微微蹙起眉毛,只是他是个好脾气的人,即便觉得不悦,也没有开口。
濮高兰其实是有点迷糊的,半月前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她不是对别人家的事情关注的性子,因此听过了也就过了,没有再关注过。她隐约记得好像是秦盼说的那样,再多的就记不大清楚了。
“好像是?”她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
听到这个答案,秦盼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颇为得意,濮高兰是个蠢的,脑子不好使,不管你说过什么,她都只能记得个大概,有时候连关键信息都记不清楚。她是想让室友们帮着到厂里或者同其他人宣传,却没想到她是听过就忘记了,完全没往心里去。秦盼那时候心里气得够呛,直骂她蠢,现在突然意识到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濮高兰倒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等其他人开口,方菲就扯开了秦盼拉住濮高兰的手,“你撒谎,你那时候明明是说,也不知道好好的,苏同志为什么会在下午去找俞营长,还把俞营长家的孩子给接走了。小慧问你两人都聊了什么,你说孤男寡女关着门那谁知道,这我说的对不对?”
秦盼没想到方菲的记忆力这么好,就连每个人都说了什么她都记得,那可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不过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这也没用。
明月向前一步,“既然你们一直在揪着,苏姚去找俞淞的那个下午不放。那我解释一下,那几天我跟俞淞吵架,娘家没有我落脚的地方,我就跟苏姚住在了一块。你们一直在讨论的那天下午,苏姚是去替我们修复关系,去的时候知道俞淞把孩子带到办公室,交给了还没结婚的小姑娘照顾,就顺便将孩子给带走。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干干净净的关系,会被有心之人编排成那样,我真的不理解。”
既然明月开口了,那苏姚也为自己解释一下,“我跟明月关系好,大家应该都知道。当时找俞营长就是希望两人尽快和好,虽然我私心希望两人一直吵架,明月能天天跟我住在一起,但是为了她以后着想,我不能那么自私。去找俞淞的时候,正赶上这位女同志跟俞淞讨论工作。第一次看见这姑娘,我就好奇地问了一句姑娘的身份,俞淞说是他们一营的团支书,我心里虽然好奇团支书和营长有什么工作要讨论,因为心里挂念让这俩人尽快和好,就没有过问。”
“想直奔主题,毕竟办公室外人来人往,讨论家事这不大好,我想着去关门来着,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姑娘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身影。我这心里疑惑过了这么长时间,人怎么还在门口没走,但心里想到我俩毕竟都有各自的爱人,虽然自认为自身持正,没有能让人指摘的地方。但总有那种捕风捉影之人,为了不落话柄,不让人背后讲闲话,我最后没有关门。却没想到还是会传出这样的话。”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以后男女同志不能正常工作,即便是正常工作,那得叫来一群证人,才敢在一起聊工作。”
苏姚这段话中信息量不少,秦盼团支书,有什么事不能跟教导员说,非得去找营长。
以及苏姚去门口的时候,秦盼在门外没有离开,她是不是在偷听。
就在明月和苏姚解释的时候,去找秦盼室友的其余几位战士,相继将人给带了回来,现在就在门外等着。
而几人等在门外的时候,也听见了从会议室内传来的说话声,都猜到了自己被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但要叫她们做什么,却不明白。
刚才问话被秦盼抢白,孙政委不大高兴,但还是一派温和的问几位刚来的女同志,“你们别紧张,叫你们过来问两个问题,如实回答就行。”
见几人点头,他才继续问道,“秦盼同志,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她从团支书调到团委,是因为苏姚同志的缘故,以及苏姚同志跟一营长俞淞同志之间存在不清白的男女关系。”
秦盼一下子急了,向前走了两步,想像刚才那样如法炮制。
她刚想开口,就被周言安冷声制止,“你闭嘴不要说话,让她们说。”
秦盼一瞬间,仿佛被定在原处。震惊中带着几分的委屈,看他好像是一个变心的男人。
孙政委闲适地吹了一口搪瓷杯上的茶叶末,看热闹一般,他是不发脾气,但又不是没有脾气。他在团里多少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领导,虽说表现得没架子,又不代表是个泥人。在讲话的时候,被底下的人抢了话头,他当然不能高兴了。
看见秦盼被周言安给训斥了,他这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你到处编排人家老婆,真当人家男人是死的。
大家都忙着关注秦盼室友的话语,秦盼脸上如遭背叛的表情,除了宣传处的林主任多看了两眼外,再没有人注意。
“秦同志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她跟营长汇报工作的时候,苏同志过来,看她的眼神不友好,像是看情敌似的。因为先入为主的被影响,我们听见她说在那天之后就被调到团委工作,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才会往男女关系那方面想,我问她苏同志和俞营长都聊了什么内容,她说孤男寡女关着门,她也不知道。我们问她这俩人是不是有说不清的关系,她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却始终含糊其辞。我们想着她是离领导近的人,那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更多。含糊其辞在某些方面,其实就跟默认划等号,她不直接说,只是不方便直说,毕竟是领导的事情。”
这姑娘应该就是方菲口中的那个小慧了,看着是个很精明的一人。
没有明确的说秦盼,但是该锤的都锤,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之所以会误会,那完全是秦盼的误导。她口中所有的我们问,该是她问的才是,让自己隐身在一群人之中。她也不一定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不过是怕叫其他人说的时候,暴露她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说呢,至少能把握一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秦盼被她说得脸色发白,但她还是不住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那意思,是大家误会我了,对不起,都怪我没把话讲清楚。”
她现在把所有的锅,都往没讲清楚话上扣。
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故意的,确实如果承认自己是故意的,那就一点转机都没有。
她只说是大家误会了,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故意的,那也没办法。
方菲这时候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证明不是自己在中间传瞎话就好,至于秦盼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不太关心。
秦盼以为这件事,只要说自己是无意的,就能将事情轻轻揭过了吗做梦。不管男女主那边什么想法,在苏姚这边绝对不可能。
苏姚走到她面前问,“秦盼同志,我问你承不承认,因为你那一席话,让我们两个家庭的名誉受到了极大地损害,这一点你承认吗?”
秦盼一副我愿意积极承担问题的表情,“我承认,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跟您还有俞营长道歉,这都是我的错,后续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愿意一力承担。”
但事实上,男女关系这种问题,属于是烂泥掉进□□。里,就算不是屎也说不清楚。
秦盼觉得这一仗自己没有输,就算那话是自己传出去的,但没有人能确切地证明自己是故意的。而苏姚也不能叫所有人都相信她和俞淞是清白的,哪怕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都不亏。
“我只是想说,故意杀人和失手杀人,这两者起因不同,失手杀人虽然本意并不是杀人,但是却导致一个人失去了生命。你是不是故意的,这一点不关心,但因为你对我们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甚至将会持续对我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秦盼一直在强调不是故意这一点,苏姚却不说起因,只说结果。结果就是因为她的一席话,导致苏姚和俞淞名誉受损。
孙政委这时候出来主持公道了,“小苏,你是女同志,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更大,你是苦主,你说你想怎么办?”
苏姚向着几人的方向微微欠身,“今天耽误几位领导的时间,谢谢大家愿意主持公道。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我需要秦盼同志写一封致歉信,贴在我们办公室外的墙上。当然信上的内容如果含糊其辞,令我不满意,那我可能不会接受她的致歉。”
现在对这件事了解的人不多,苏姚要求的这封致歉信,实际上让知道的人变得更多了。
但苏姚有自己的打算有些时候,事情越捂着不说,就越让人好奇,心里产生逆反,从而忍不住议论。像这种把事情大大方方地摊在明面上,反而不会让大家好奇。
“你这要求不过分。”孙政委轻轻嗯了一声,他视线在其他人身上转了一圈又说,“先给秦盼同志一个处分,暂时不记入档案,等她写好致歉信,再把这个处分清除,你们看怎么样?”
如果能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不担心秦盼在写致歉信的时候不上心,现在有个处分在她身后追着,相信她一定会很积极地写致歉信,以免处分一直背在身上,最后真的被记进档案。
苏姚刚才想提来着,但是怕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咄咄逼人,就把这话给咽了回去,没想到孙政委这般的贴心。
团委书记这时候也开口说话了,“作为领导,没有教育好下属是我的失职。我先跟苏同志还有俞营长以及两位的爱人道歉,刚才苏同志说了自己的请求。我作为秦盼的领导,也应该对于此类的行为作出处罚,以儆效尤,省得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给组织抹黑。”
团委书记不是团里的主要领导,但因为他是秦盼的直属领导,苏姚在叫人的时候一起叫了过来。也都不是傻子,秦盼打的什么主意,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家都心里清楚。
他曾经觉得秦盼这同志很有才华,适合团委的工作,所以曾经跟人一营要过人,希望能将人给调到团委工作。
一营一直没同意,知道某一天一营教导员过来找他,询问还想要秦盼调到团委吗?那他当然欣然应允,心里还好奇一营为啥愿意放人。
现在看来,一营的几位领导怕是已经看清了这女同志的本质,才愿意利索地把人放了。
这哪是给他送过来一干事,明明送过来一搅屎棍。
瞧瞧,刚过来没几天,就因为秦盼经常去骚扰周副团长,导致王主任专门找他谈话,叫他管好手下人,做好自己的本分。
被领导叫到办公室批评,这可是自打进七团以后,从来没有过的遭遇。
而且曾经觉得秦盼有才华,接触大半月以后,感觉这人并不像他曾经感受到的那般有才。
很普通的一人。
加上她三番五次的惹得麻烦,已经让他烦不胜烦,一句话他不打算再留秦盼了,“我们团委不需要秦盼这样的同志,既然她觉得团委调她过来是另有原因,那她还是回一营去吧。”
让秦盼回一营,她还回得去吗?
且不说到处说俞淞有婚外情,刚得罪了主要领导。就说一营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她原本是团支书,从她离开以后,一营就有了新的团支书。
不可能叫人家给她腾位子,人家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给她腾位置。回到一营以后,一系列的麻烦事且有她受的呢。
团委书记发言完毕之后,就坐回了角落里。
对于他这明显是讨好周言安的行为,在场没人对此发表意见。
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苏姚说道,“不好意思,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也是突然听到这种传言,太生气了。”
孙政委十分理解地点头,他主持大局说道,“你一女同志受到这等无妄之灾,也是不容易,小周和小俞一会也别上班了,跟爱人一起回家。工作重要,小家也很重要。”
孙政委站起身,“今天就到这儿吧,咱该干嘛干嘛去。”
明月狠狠地瞪了俞淞一眼,也不去看他,拉着苏姚的手,进了周言安的办公室,俞淞自知是理亏默默跟在老婆身后。
既然孙政委给放假,那不回家就是傻子,苏姚等着周言安收拾好东西,锁门下班。
会议室内,就连秦盼的室友们都已经结伴离开,却没人愿意跟秦盼一起。偌大的会议室内,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秦盼捏紧拳头,只觉得十分不甘心,她自打穿进这本书之后,一直顺风顺水,顺利地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成为团支书,进入团委。
她以为只要自己想,就没有自己做不到的,没有自己得不到的。
这是她穿书以来第一次受挫,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作者有话说:
可不可以点进我的专栏收藏我呀~感谢在2023-05-21 23:42:24~2023-05-22 23:25: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凤栖吾故 4瓶;雨水 2瓶;淡淡兰亭、Jessie、聂凝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