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9P.“我不认命,我想好好地活着,有错吗?我这就进宫去求太后,让她帮我求情,我宁愿死,都不会嫁给沈傲青。”

徐雅晴眼睛红肿,却说出了最疯狂的话来。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皇上和太后想报复悦丰侯府,所以拿捏住了你的婚事,这场报复才刚开始呢。他们这是在记恨,当初你姑母在侯府吃过的苦。”

徐雅晴却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真的要报复,太后应该报复在祖父和祖母的身上,又怎么会拿捏她的婚事?

就在这时,她脑海里闪过了电光火石般的念头,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涌上来,将她的身体都冻僵硬住了。

“是我让人散布楚明月的谣言,被皇上查清楚了,他们记恨我将楚明月的隐疾说出去了,这才报复我。这一切都是楚明月的主意,一定是这样的。”

徐雅晴身体颤抖得厉害,背后的冷汗将她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徐元庚和景闻听了她的话,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在皇上的心里,楚明月的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吗?她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会被皇上和太后那么重视。”

徐雅晴已经不想跟家里的人解释什么了,她飞快地跑了出去,让人准备了马车,连丫鬟都不带,直接进宫去了。

让她意外的是,楚明月就在太后的宫殿里,两人有说有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徐雅晴豁出去了,咬着牙扑通一声跪在了楚明月和太后的面前,重重地磕着头,直接把细嫩光洁的额头都磕出血来。

“求太后和楚小姐放过晴儿一马,晴儿以后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歪心思了,我一定会痛改前非,一心向善,再也不会有害人的心思了。”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徐怡然看她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不忍,然而又看了旁边低垂着眼帘,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楚明月,她才是被流言蜚语害得最惨的人。

有时候,并不是哭得可怜的那个人,做的事情就是对的。

她也没有第一时间指责徐雅晴,而是故作不解地说道,“这倒是稀奇了,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哀家和明月都生气了。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事情,也没有必要哭得那么凄惨啊,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一样。”

徐雅晴害人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若是她的阴谋得逞,明月和墨儿被逼着拆散,不知道墨儿会有多痛苦,说不定都不想活了。

她的儿子是个痴情种,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了楚明月,恐怕儿子也活不成了。

徐怡然才不会糊涂,放着她亲生的儿子不心疼,反而跑去心疼娘家的侄女,况且这个娘家接二连三地想把她送上死路。

徐雅晴看太后不上钩,哭得梨花带雨般的说道,“姑母,楚小姐的那些流言蜚语是我传出去的,是我伤害了她。”

“所以皇上心疼楚小姐,为了替楚小姐出气,就把我赐婚给了荣耀伯府的沈傲青。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楚小姐了,求姑母饶了我这一次吧,让我能够自主选择婚事。去了荣耀伯府,我肯定会被打死的。”

太后看到徐雅晴坦白了,眼底覆盖了一层冰冷的寒霜,“这时候才知道后悔,不觉得太晚了吗?皇上娶妻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插手吗?”

徐雅晴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让别人去散布谣言该多好,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还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是晴儿不应该心存幻想,想做皇上的妃子。晴儿以为,不管怎样,皇上都是表哥,把晴儿纳到宫里做妃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我鬼迷心窍。姑母,求你劝劝皇上,放过晴儿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去害人了。”

徐怡然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她在旁边淡淡地说道,“君无戏言,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圣旨,你就准备做新娘吧。哀家帮不了你的忙。”

徐雅晴心痛至极,失望又幽怨地大声喊道,“姑母,你忍心把我推到火坑里去吗?你也是悦丰侯府出来的女儿,我们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脉,我过得不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皇宫里,这里本来就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徐怡然不想再跟她废话,差点拆散了她的儿子和儿媳妇,还敢逼迫她收回成命,她以为自己是谁?

徐雅晴这次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姑母,晴儿求你救救我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任何的麻烦,我想好好地活着。”

她没完没了的纠缠,惹怒了徐怡然。

“够了,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是因为阴谋败露遭到惩罚,才知道害怕了。皇上的圣旨就是哀家的意思,哀家是不会打自己儿子的脸面的。”

徐怡然眼底充满了厌恶,直接粉碎了她心底所有的希望,“说实话,你和徐诗韵进宫的第一天,哀家就知道你们是冲着皇后和贵妃之位来的,但是哀家懒得拆穿你们那点小心思。”

“事到如今,哀家不妨跟你说实话。悦丰侯府的女孩儿,谁都不可能是妃子,甚至是皇后,就算皇上同意,哀家也绝对不会同意的。不管你们有多么优秀,品质有多么高尚,都没有用!”

“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只要墨儿还是皇上,只要哀家还活着,悦丰侯府的女孩儿就永远飞不上枝头当凤凰。”

这些话太狠了,就像是寒冷的冬天,有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徐雅晴的全身都冻僵住了,脸色惨白,就连哭都忘记了。

而徐怡然寒冷又嫌恶的目光,像是淬了剧毒的利箭,刺穿了徐雅晴的心,绝望和痛苦犹如漫天的潮水,瞬间把她给淹没。

过了好久,徐雅晴才缓过劲来,艰难地开口说道,“所以,你明知道我和诗韵的心思,却还是给了我们希望,故意把我们当猴耍,有意思吗?”

“姑母,你就这么恨祖父和祖母,甚至那份仇恨不惜迁怒到下一辈的人身上,你就那么想让徐家的人过得不好?”

这个女人真记仇,真可怕。

徐怡然也不跟她客气,直接跟她说了实话。

“哀家本来是想着,就当娘家人全都死了,只要你们不来给哀家添堵,哀家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徐家的人太贪婪太恶心,竟然还想着攀龙附凤,想靠卖女儿来换取荣华富贵,竟然把主意打到哀家和皇上的身上来了,那就只能让你们尝一尝什么叫做疼痛的滋味了。”

徐雅晴这一刻掌心里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她不知道应该是恨太后的记仇,还是恨徐家的人以前做事情太狠绝了,没有留一条后路,导致现在把她逼到了绝路之上。

然而,就算再绝望,她也还是想靠着血缘亲情,为自己从绝路中再寻找一条生路。

于是,她哭得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姑母,晴儿知道你心中有恨,你想怎么报复悦丰侯府的人,晴儿都不会插手。现在,晴儿只求姑母让皇上解除赐婚,以后晴儿再也不会来惹姑母烦心。祖父和祖母做的那些事情,跟我无关,我很抱歉,也很遗憾。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