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锦昆!”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意。

“哥,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半夜的闹腾够了吗?”米铎昌看了眼他站立地方,微微皱眉,走近闻见他一身酒气,眉头拧得更深。

“我打碎了千日醉兰,不小心伤到了安谨言,正准备登门道歉。”米锦昆打了一个酒嗝,努力站直身子还冲他哥眨了眨眼。

米铎昌嘴角抽搐:“大半夜?登门道歉?”

米锦昆扬扬眉:“你是不是也觉得空手上门不合适?我今晚先道个歉,明早带着礼品上门。要不今晚我先给他留点银子?他最喜欢赚银子了。”

米铎昌像看一个弱智一样看着这个长相漂亮的弟弟:“希望你醒酒后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哥,你少说风凉话,安谨言肯定喜欢,你没见过他赚到银子时高兴的样子。”

“今晚非去不可?”

“当然,最好他感激涕零,我把他拐回咱牧国做一番大事业。”

“她是唐钊看中的人。唐钊的财富是你无法想象的。”

“哥,你没跟他接触过,他对银子的执念不是随便一个人能阻挡的。

你别看他对谁都笑脸相迎,可是想要被他认可,可不是靠财富就可以,他如果依靠唐钊,就不会拼命自己辛苦赚银子。

这次他阻止唐钊对我发火,就可以看出他对我是特别的。

在他与唐钊的关系中,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米铎昌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今晚伤到安谨言时,唐钊也在?还要对你出手?安谨言还拦住他了?”

“对呀,哥你怎么了?”

“唐钊已经放过你一次,今晚你非要再作死,唐钊发怒我可护不住你。”

“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一个死都不在乎的人,能怕了他区区一个异姓王爷?再说,我现在可是使臣。如果我想拐走安谨言,我就不会怕了他。”

真真是酒壮怂人胆。

米锦昆上前用力地瞧着安谨言家的大门,许久没有回应,边敲边喊:“安谨言,开门,我来登门道歉了。”

门里的人似乎没有听到,米锦昆附耳到门上,没有半点声响,倒退几步跳着往院墙里面看,也没有一点烛火亮起。

难道睡了?睡了也该听到敲门声。

米锦昆继续敲着门。

就听到门内安谨言很不好的语气响起:“半夜三更,米锦昆你不要再敲了,我没事,不需要你道歉。”

“安谨言,我不是故意的,我今晚喝了点酒,没想到随意撞上了辆马车,你就在里面,也没想到我的花盆碎了就伤到了你,你开开门,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才能放心。”

门外的米锦昆很是担心地解释。

米铎昌看着米锦昆的模样,觉得脸都被他丢尽了。

所以半夜三更敲门,就是为了看看伤口?真是吃饱了撑的,酒醉了胡搅蛮缠。

米锦昆这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想看伤口,让人受伤之际就可以当面道歉,何必等这夜深人静时,再跑来关心。

想拐跑安谨言是真的,果然陷入感情的男人,都好傻。

不管是此时醉醺醺的米锦昆还是乔装娇弱的唐钊。

安谨言语气坚定中带着些不高兴:“米锦昆你真想道歉就等白天再来,现在我要休息了,你再胡搅蛮缠,咱们朋友都没得做了。

咱们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别因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彼此之间的交情。

我说没事就是真没事,夜深了,让你进门不合适,你在外面敲门也会惊扰到左邻右舍。

你好自为之。”

“安谨言,我真是为了道歉赔罪,我准备了银子做赔礼,你不是最喜欢赚银子吗,我给你,你开门,让我看看,我看一眼才放心...”米锦昆已经坐在了安谨言门口地上,上半身趴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拍着门板。

“我是喜欢银子,但是我喜欢的是靠自己本事换来的银子!你如果再这样,以后咱们就当作不认识吧。”

米锦昆听到安谨言的话,皱着眉头思考,酒意上涌他想不明白,既然喜欢银子,为什么他都给她送银子了,她还要绝交。

“你要跟我绝交?就因为我担心你,你就要跟我绝交?为什么?”

“因为你以为我是为了银子不择手段没有原则的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米锦昆,你以为我是喜欢银子?我喜欢的是自己的努力有回报的瞬间。像你这样的人,想法竟然如此浅薄,算我看走了眼。”

“你!你竟然也看不起我!”

“我就是看不起你,是你先胡搅蛮缠!我话已经放在这里了,今晚我不会给你开门,等你酒醒了自己想想吧。”

“我在哪里都是多余的,我就知道,我这么看中你这个朋友,你也这样对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要嚎离远一点嚎,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米锦昆嘴角下压,努力地忍住眼里的委屈:“我道歉都不给我机会,哼!我没醉,我现在清醒得很,我今晚一定要见到你,当面给你道歉。”

“我要睡了。”啪的一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院子里的烛光也瞬间消失。

“安谨言,你会后悔的,我可以带你赚很多很多的银子,你想象不到的那么多,你竟然如此对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为什么你对唐钊就那么好,为什么如此对我。”

米锦昆看到院子里又重新出现了烛光,安谨言的声音传来:“他跟你不一样,他尊重我,他对我从来都是以平等的态度,他会支持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报酬,在我需要的时候,会及时的出手,除此之外,他从来不会胡搅蛮缠。”

“呵...你说谎,我见过他对你撒娇耍赖,你就是区别对待。”

“他的撒娇耍赖都是适合而止,不会在我需要休息的时候,不听劝阻地打扰我。

你见过他半夜三更地在我家门口鬼哭狼嚎吗?他从来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也不需要我浪费口舌跟他解释,不会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安谨言,你根本不知道唐钊的真实面目。”

安谨言现在最听不得别人背后说唐钊一丁点的坏话。

她决定不再理这个醉鬼。

安谨言关上门,只留下一句:“我言尽如此,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