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骄阳笑了:“这是什么问题?我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陆止戈有一瞬间的纠结,他发现他竟然不会说话了。

……

第二日还没上早朝嘉诚帝就已经知道宁王回来的消息,还知道两个人共处一室,到现在都没清醒,他可以理解宁王长途奔波回来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可是怎么还没成亲就到人家那里去休息了。

他觉得儿子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怎么着也应该婉转一些,要不然这么上赶着,将来岂不是要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

就好像是他和皇贵妃,当初要不是他对皇贵妃太过于痴迷,现在也不会被她牢牢地拿捏着,他们父子两个总不会都是同样的命运。

嘉诚帝对着怀安公公说:“下了早朝之后,你派人去一趟李宅,让宁王进宫,这么多人都等这河北道的消息,他到好,睡得安稳。”

“是皇上。”

今日是大朝会,在京所有的六品官员以上都参与了,主要是围绕着八月秋收和科举考试的情况说的。

户部预告一下各地方的收获情况,还有哪里遇到了灾害,有地方丰收,自然也有地方欠收,还有地方遇到灾害,这些都是需要朝廷来出面调和的。

前两日科举已经结束了,进士科选中了三十六人,明经选中了一百三十六人。

这个时候讨论最多的就是吏部和户部了,一个管人,一个管钱。

往往司徒羡还没坐下就被另外一个人给叫住了,然后便开始了激烈的讨论,有的时候对方客气,司徒羡也能够客气,可如果是对方问的问题实在太傻缺,他就会像火龙一样喷过去。

陈汤平也没好多少,户部时常跟人吵架自然是不弱的,可是他们吏部每年吵架的次数就那么几个,他们见吵不过户部的人,竟然转而跟他们吵。

这是欺负他们吏部没人吗?陈汤平露着袖子跟他们干。

眼看着双方都有打起来了,嘉诚帝才出面调和一下,然后说了几句便散朝了。

散朝之后,陈汤平叫住了司徒羡。

司徒羡看着他也颇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司徒大人,本官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被那么多人围攻,还能够保持脸不红心不跳,本官跟你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每当被他们愚蠢的问题问到还是会生气。”

司徒羡早几年也生气,甚至还和人当场吵过架。

不过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他就不那么生气了。

气大伤身,他还想要多活几年呢。

“陈大人你就不知道了,气大伤身,再说经历的多了,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有御史经过见两个人交头接耳,决定回去就写奏折参奏他们两个结党营私,一个管钱一个管人要是结合起来那还得了。

“司徒大人,我听说之前丢失的银子都找回来了,这事儿大人怎么瞒的死死的,朝廷内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司徒羡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大人我劝你啊不该打听的还是别打听,这事儿皇上清楚就行了。”

陈汤平笑容尴尬了一瞬很快又提了上来。“司徒大人也别蒙我,我自然知道这事儿跟皇上有关系,听说这一次河北道牵扯的人不少,我刚刚还看到包大人跑出去了,好像是河北道那边的官员押送过来了,这一次河北道的私铸铜钱案,肯定会牵连甚广,就连你们户部怕是都幸免的遇难呀。”

司徒羡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幸灾乐祸,不客气的说,“户部关注天下的钱粮,如今河北道出现了私铸铜钱议案,户部自然是难逃干系的,不过我看陈大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他们管钱的难逃干系,但他们管人的就能够撇干净吗?

大家谁都落不着好谁笑我谁呀?

陈汤平被噎了一下。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会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种事情来。”

天底下胆大的人还少吗?

相比谋逆大罪这私铸铜钱议案,不过就是想要个钱财而已。

皇上并没有多生气,皇上生气的事怕是这其中和某些人有牵扯。

司徒羡便气定神闲了,他觉得皇上疾病要怪罪,多半就是小惩大诫或者发泄愤怒,但是吏部就不一定。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年来河北道的那些官员,为何吏部在考察的时候半点都没有发现呢?

两人一起往宫外走,走到一半儿,陈汤平实在是没忍住便拉住了司徒大人,“司徒大人,这件事儿牵涉的钱有多少?您跟本官透个底呗。”

司徒羡费力的拨开了他的手:“不知道。”

“司徒大人,你这就不对了,好歹同朝为官这么多年,透个消息总行吧,本官只是想要知道涉及的金额有多少?回头好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皇上没问,等过两天皇上也要问的,我总要提前有个准备。”

司徒羡斜了他一眼,打量着他,看不出来他心中的小九九吗?自从闵州一代出世,他陈汤平怕是一天都没有,睡个好觉吧。

“不管陈大人相不相信,这事儿本官还真不知道,虽然银子追回来了,可是账册却没有拿回来,而且这些银子都是从山匪那里得来的,你觉得那群山匪会给你记帐吗?”

陈汤平倒是忘记了这一茬,略微点头:“原来是这样。”

司徒羡见他一脸的苦瓜相,想也猜到他在烦恼着什么。

“陈大人,听说您的老家也是闵州的,家中的不少族人都在闵州发展,如今闵州那一带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你说他们平日里有没有注意到?”

陈汤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司徒大人,这跟本官的族人有什么关系?是河北道的那些官员私铸铜钱,普通人如何能够分辨清楚铜钱是私铸的还是官铸的?”

司徒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陈大人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着,司徒羡便将手背在背后,有些摇头晃脑的走了第,既然他如此,陈汤平心中憋了一口气,随后咬了咬牙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