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御史认真的看着蔡夫人：“夫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爷，如果让老二媳妇儿去骄阳医院生产，会不会让外人说您暗中支持宁王，对您的名声不好？”
蔡御史释然一笑：“夫人多虑了，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那一日我们几个大人一起去骄阳医院，医院里面有不少人，只是去看个病，还不至于牵涉到党争，况且我看宁王也没什么不好的。”
蔡夫人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老爷夸赞皇子，尤其是在涉及到这么严肃问题的时候。
这么说来，老爷对宁王极其推崇了。
蔡夫人有自己的打算，她没说话。
“那明日我先去看看，总要看过之后再决定，还有些事情要打听清楚，到底是生产大事可不能马虎了。”
蔡御史随意的摆手：“这些事情夫人决定就好了。”
蔡夫人就放心了：“要是好的话，我带着老二媳妇儿和老大媳妇一起去，老大媳妇也怀孕三个月了，老大的病就是李大夫看的，这一次也让她给老大媳妇儿调理调理，免得老大媳妇担心受怕的。”
提起这个蔡夫人就有些生气，“你也是的，以后看到老大媳妇儿别整日苦着一张脸，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儿了，这生男生女也不是她一个人决定的，你这个做公公的老是板着脸，这不是让人家难做吗？”
蔡御史轻咳了一声，他觉得没有板着脸，一定是老大媳妇想多了，“我也没对她怎么样啊，难不成老公见到的儿媳妇儿还得笑脸相迎，每日朝堂上里那么多事儿，我哪有时间哄儿媳妇儿，再说这不是老大该做的事儿吗？”
蔡夫人气笑了：“要不是你总是念叨着孙子的事，老大会给他媳妇这么多压力吗？我告诉你，现在三个儿媳妇都有孕了，你别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似的。”
蔡御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从几年前就期盼孙子，到现在一个孙子都没有，基本已经不怎么指望了。
最主要的是最近朝堂也没人跟他犟嘴，更没有人拿他没有孙子说事儿了。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老二和老三什么时候回来呀？”
“快了，应该是八月份就回来，他们这次回京述职应该就要留在京城了，到时候你可别板着一张脸，非要让他们出京做官，他们已经出京五六年了，是时候该回来了，和他们同一批的进士早就进入六部做官了，你要是再敢插手，你就给我出去睡。”
蔡御史：“……”
“行了，行了，我知道，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都多大岁数了。”
蔡夫人勾起了嘴角，知道他是同意了，“多大岁数对你都管用。”
蔡御史懒得跟她吵：“夫人说的是，我这还有奏折呢，夫人先去休息吧。”
蔡夫人刚要走，管家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外面都说申月溪在女学将赵家的小姐给打了。”
蔡御史还以为是朝廷出了大事，听到了后半句，又坐了回去。
反倒是蔡夫人眉间多了几分焦急，“好端端的申家丫头怎么又开始打人了，还是在女学里打的人，这件事儿怕是没办法善了吧。”
赵家可是极为护短的，或者说几大家族有几个不护短的，申月溪前脚得罪了王家，后脚又和赵家牵扯上的关系，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
“老爷，你怎么还坐着呀？”不去宫里看看？
“这件事儿得皇上做主，本官能做得了什么呀？”
蔡夫人和他夫妻多年一眼就看穿了，她管家给打发出去，便又问道，“老爷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儿？”
“倒不是，不过申月溪从小就打人，有什么可奇怪的，至于皇上那边……想来也不会重罚了。”
见蔡夫人不解，蔡御史拉着她解释：“皇上已经定下了四公主和亲，通州城还要仰仗着申将军。”
蔡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可是毕竟得罪的是赵家，又是姑娘。”
蔡御史略一思索，随手拿起了一本册子：“要是之前也就罢了，现在皇上断然不会给赵家面子的。”
“赵家得罪皇上了？”
“前两日门下省收到了来自澜沧江的折子，赵家有几个旁系子弟用破烂的材料冒充好的材料，从中大赚了一笔，使得刚刚铸造的小金堤决堤了，皇上正为此事生气，锦衣卫都派过去了，皇上正找不到理由处置呢，赵族长要是敢闹，皇上一定会借题发挥。”
所以他才不进宫凑这个热闹呢。
蔡御史极少在家里说这种事情，蔡夫人一听就明白了，他们家和赵家有点关系，老二媳妇的姐姐就嫁到了赵家。
他们也算是拐的亲的亲戚关系。
不过这种亲戚关系，谁家都有，要真乱起来，只怕一半的家族都有关系。
“老爷，申家丫头也实在是太胡闹了一些，将来也不知道会嫁给谁。”
“申月溪虽然胡闹，有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上次在国子学打人，使得国子学院大换血，有不少品行不端的夫子都被换走了，还有一些总是闹事的世家子弟也被训斥开除了，孙忌酒针对着这件事，把国子学院给整肃了一番，现在国子学院的风气好了不少。”
“老爷觉得申家丫头是故意在这个打人的？”
蔡御史刚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嘛……
没准还真是故意的。
申月溪打完了人就进宫了，一脸的蓬头垢面的，哭哭啼啼的说起了赵卓华欺负她的事。
正巧云贵妃也在，看着丫头手上的红肿，立刻心疼的让人拿来了药酒，小心的帮她擦着。
嘉诚帝在一旁不放心地问：“真的是她告状才打她的。”
“皇上我虽然打人，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打，要不是她总是告状，害得我总是被夫子打，我才不会动手打她。”
学堂里面有那么多的人，申月溪也不担心嘉诚帝调查。
反正调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嘉诚帝还真有点不太相信申月溪，赵卓华是世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告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