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没想到第一个迎接的人竟然是申月溪。
申月溪是今日的赞者,自然要早早的过来,要不是被老嬷嬷拉着整理仪容,还要坐马车过来,他肯定早一刻钟就到了。
掀开车帘看着镇远侯,站在门前申月溪,还有些心中打鼓。
侯镇已经被父亲送回老家安置了,想来镇远侯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即便如此,申月溪在看到封皓的时候,还是满心的亏欠,总觉得镇远侯和封皓站在门前,莫不是故意羞辱她的。
她犹豫着行了一礼,动作有些僵硬,脸色有些难看。
镇远侯朝着她微微一笑,“骄阳在后院呢,老夫让人领你过去吧。”
申月溪诧异的看着他,突然间心头上的阴影消散了:“多谢镇远侯。”
申月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镇远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意加深。
算了,这件事儿也不怪她,或许是封皓命中有此一劫吧。
李骄阳正被老夫人和严嬷嬷拉着在脸上扑粉,已经是第三层粉了,她都害怕再铺下去,到时候一笑这粉扑簌簌的往下掉,那时候才吓人呢。
这时来府中的人并不是很多,申月溪很顺利的就找了过来。
看到她,李骄阳这才松了口气。
“骄阳,你今日真漂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呢。”
申月溪觉得任何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可是又觉得那些词汇配不上她。
到最后又有点可惜,这么美好的女子竟然便宜了宁王。
镇远侯老夫人看着申月溪也露出了友好的笑意,“今日申丫头打扮的也很漂亮,这女孩子嘛总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以后可别总是穿男装,到时候把夫婿都吓跑了。”
申月溪见老夫人也没有为难他,心中越发的舒服了。
镇远侯老夫人留着两个人说话,就带着老嬷嬷去前面招待了。
不多时,陆止茂和安平郡主也来了。
安平郡主直接去了后院,陆止茂发现后院只有他一个男人有些无聊,索性和镇远侯一同站在门口,欢迎来宾。
他觉得镇远侯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给李骄阳撑门面,既然是撑门面,多一个人更好。
紧接着耳边传来马蹄的声音,一辆一辆的马车从巷子那边拐了进来。
蔡家的,安家的,冯家的,施家的……
即便是早有预料,镇远侯也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这种场合蔡御史自然不会亲自来,蔡老夫人带着大儿媳过来了。
刚下马车,远远的就听到剧烈的马蹄声,所有人不由的朝巷子的另一端忘了过去。
黑色的踏雪膘肥体壮,四蹄雪白,在众多马匹之中格为的亮眼。
陆止戈一身藏青色绣着白边纹的蟒袍,斗篷随风飞扬,扬起了一个潇洒的弧度,在阳光的照耀下那斗篷里面的藏青色发出了,如宝石一般的冷光。
一人一马,顾盼有神。
几家人都纷纷撩开了帘子,蔡夫人扶着大儿媳妇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看宁王,又看了看镇远侯身上的衣服,眼中闪过两道笑容。
施大夫人看着陆止戈,想起自家儿子眼神有些落寞。
“六哥。”陆止茂高兴地朝着他招了招手。
陆止戈下了马,先是朝着镇远侯行了一礼,然后就站在一旁。
把弱小的封皓都给挤到一边去了,封皓攥起拳头,有些不太乐意,但是对上了陆止戈的冰冷眼神,他却不敢说什么。
对别人就没那么客气了,小屁股一扭一用力就把陆止茂给拱到了旁边。
镇远侯老夫人刚好扶着老嬷嬷的手过来,刚好看着小孙子,正在扭动着他那肥屁股。
“……”
“……”
“……”
紧接着,又有几辆马车过来了。
镇远侯老夫人只能暂时放过封皓,打算回头再跟他好好讲讲规矩。
来此的也并不是只有一些老夫人,还有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他们大多都是跟着家中的长辈过来的。
原本有些不太情愿,可是在门口看到宁王的时候,个个红了脸,纷纷露出笑意,有的甚至还大胆的迎上前。
虽然陆止戈都拒绝了,但是镇远侯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你进去看看骄阳吧。”
陆止戈求之不得,一转身就走了。
“林姐姐,宁王殿下怎么在这里守门啊?”
一个妙龄少女走过正门之后,小声的跟旁边的姑娘说道。
被叫做林姐姐的姑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云贵妃的意思吧。”
两个人刚说了两句话就被前面的长辈瞪了一眼,两人立刻老老实实的不敢乱看了。
所有的女眷都被领到了后院。
“老妹妹,这个别院布置的倒挺精致的,是你摆放的?”
宿国公夫人拉着镇远侯夫人问道。
镇远侯老夫人的辈分极高,在场之中能够与她姐妹相称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不是我布置的,是骄阳这孩子布置的,这孩子不只心灵手巧,还是个仁心仁术的,以后各位要是有什么病痛的可以去找她。”
众人:“……”
谁没事愿意得病啊,这话不是在诅咒吗?
要不是看镇远侯老夫人的辈分高,在这之中有几个夫人恨不得甩袖而走。
不多时,崔夫人带着崔莺莺也过来了,老夫人看着她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特意没有给崔家送请帖,这崔家的人怎么过来了?
转过头一看,竟然是她在徽州的一个老姐妹领着过来的,她倒是忘了,两人有亲戚关系。
崔夫人扶着一位老夫人走了过来,朝着镇远侯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态度做的全乎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镇远侯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对于崔家这种不请自来的做法,还是有些不太满意的。
角落里,先前说话的两个姑娘正拿着一朵开得极好的牡丹欣赏着。
“林姐姐我还从来没看过崔莺莺,如此地安分呢。”
哪次宴会她不是玩的最欢的那个,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她才好呢。
今日的她倒是安分。
女子朝着崔莺莺看了过去,浅浅一笑,眼中带着平静,好像任何事儿都无法打动她,“看起来是安分了不少。”
也只不过是看起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