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爷跟着拱了拱手,“季太医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怎么能说是调戏呢?我这侄子只不过就是喝了点儿黄汤,有些醉酒哪里说得上是调戏呢?”

葛大爷的脸色缓了缓,他微微一笑,没错,这件事闹起来葛家是丢人,但萧家和季家就不丢人吗?尤其是季家还搭上了一个孙女。

他们家是不害怕的,大不了要是闹大了,把人家姑娘给娶了就是了。

但是看萧院正和季太医的样子,肯定是不希望闹大的,如此一来他们还是有优势的。

季太医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不说是他,就连萧院正也跟着变了变,这件事闹大了,对季半夏的名声的确不好。

但是让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放过葛洪达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要是一些位高权重之人,看在对方家世门第上,他们或许就轻轻放过了,但是葛家是什么人,自从太后娘娘过生之后,皇上对葛家可没有太多的照拂。

葛家现在也没有几个子弟在朝为官,这样的家世,他们还用得着害怕吗?

葛二爷又跟着说道,“再说了,你们也把宏达给打一遍了,看他的鼻青脸肿的样子,暂时怕是没办法出门见人了,两位放心,回头我和大哥就把他关到祠堂面壁思过,两位要是不解气再把他打一顿就是了。”

葛大爷和葛二爷自觉这件事儿上他们占上风的,于是俩人也不着急了,还是慢悠悠的喝茶。

萧院正虽然生气,但伤的到底是季太医的孙女儿,他下意识的朝着季太医看了过去。

季太医咬了咬牙关,他正打算答应下来,下人突然来说施安来了。

就在宫里走动的人都知道,施安就是云贵妃娘娘身边的总管,很多云贵妃的嫁妆都是他打理着。

葛大爷愣住了,这么一件小事竟然把云贵妃就给惊动了,不是说云贵妃一直都不喜欢太医院的人吗,难不成是要为太医院做主?

萧院正和季太医倒是明白怎么回事,毕竟月九和李山子和李骄阳是那种关系,云贵妃自然不可能看着李骄阳的人被欺负不管。

于是两人立刻起身相迎。

“施公子,你怎么来了?”

施安抱了抱拳,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葛家的两位老爷都在,还有一旁葛宏达正捂着脸,看这样子被打的不轻。

“贵妃娘娘听说有人被打了,所以让我来了解一下。”

“噗……”葛二爷一口茶喷了出来,他目瞪口呆地看一下施安:“施公子,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太医院和云贵妃还有关系了?”

难不成太医院背地里投靠云贵妃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啊,皇上知道吗?

萧院正冷冷的瞥了一眼两人,冷笑了一声,随后就把施安请了过去。

“没想到这点儿事儿还惊动了云贵妃娘娘。”

“这是当然了,你们也知道骄阳乡主是六公主的救命恩人,云贵妃娘娘也很喜欢她,这次听说有人打了骄阳乡主的徒弟,云贵妃娘娘自然要为她做主了,怎么是有人看不惯云贵妃娘娘?”

葛大爷和葛二爷被施安的话绕得有些迷糊,什么徒弟?什么骄阳乡主?

季太医看两人这样子,心中觉得解气。

他们两家不好说什么,但云贵妃插手了,这件事儿就不会轻了,而且他打量着葛家也没有胆子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葛大爷和葛二爷可能不知道,葛洪达调戏的可不止是我孙女儿,其中还有她师姐。”

“竟然还有人?那刚刚你们为什么不说?”

葛二爷试图混淆视听。

萧院正自然不可能上他的当,“萧长柏和季半夏早就已经拜了骄阳乡主为师,骄阳乡主一共有四位弟子,我们两家这两个是小的,他们上面还有一个师姐,一个师兄,今日恰巧是来参加我孙女儿出嫁的,没想到让两个孩子见了这么恶心的事情,对了,我们家那臭小子和骄阳乡主的另外一个徒弟,把你儿子给打了。”

施安毫不介意萧院正把自己当枪使,事实上这件事儿,云贵妃肯定是要出头的。

葛大爷和葛二爷也听说过这个骄阳乡主,最近这么名字他们常常听到,之前是因为六公主的事情,这几日则是因为要修桥的事情。

她可不只是云贵妃的人,而且还是宁王的人啊。

葛大爷和葛二爷这才意识到他们家捅篓子了,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葛洪达,葛洪达从施安进来的时候就垂着头不说话。

现在一听说惹麻烦了,就更加不敢抬头了。

葛大爷和葛二爷连忙起身朝着施安抱了抱拳,“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然还牵扯到了骄阳乡主,这事儿是我们家臭小子做的不对,回头我押着他去给骄阳乡主道歉。”

施安放下了茶,声音不轻不重,但却让葛家两位老爷觉得有点儿压力。

“先别着急道歉,都是孩子打架很正常,谁还没年轻过,我小时候也经常打架。”

葛大爷心中一喜,难不成是要放过他们葛家?

“只不过,这打架总要有个缘由,骄阳乡主这两个徒弟之前从来没有出过门,更不用说和谁交恶了,可你们家这小子在上京城可没少走动,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到后院了,然后又把季太医的孙女儿给调戏了,总要有个缘由吧。”

说完施安又看向季太医和萧院正:“贵妃娘娘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我来之前还特意吩咐我不要冤枉了谁,我觉得还是查问清楚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冤枉了谁回头又说贵妃娘娘不讲道理。”

葛大爷葛二爷:“……”

萧院正季太医:“……”

云贵妃娘娘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施安也不看他们的反应,碰着茶喝了一口:“葛洪达……”

葛洪达正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呢,突然间被人叫到打了一个冷战,他想了想还是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施安便提起了袍子,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让你去后院儿的?”

葛洪达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