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太医院的嫌疑总算是摆脱了,几位太医都松了一口气。

陆止戈阴测测的看向萧院正:“骄阳乡主都能够想得到是有人下毒害蔡御史,你们怎么想不到呢?是你们学艺不精还是与人合谋啊。”

“宁王殿下,我们怎么可能与人合谋,莪术和三七的确是难以分辨,即便是经验老道的大夫也有出错的时候。”

陆止戈自然不信的,不过他信不信不要紧,要紧的还是皇上会不会相信。

“这件事儿不怪他们。”

李骄阳为萧院正说话。

同为医者,她知道三七和莪术是有多么的难以分辨,而且他们之前一直都将重心放在头部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药材是不是被人调换了。

虽然有错,但还不至于和人合谋。

陆止戈笑眯眯的看着李骄阳:“不管怎么说,你看得出来他们却看不出来,这就是他们的失职。”

“一开始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蔡御史的头部上,就连我也是,后来也是想到了用银针测毒的方式才查出了有毒,至于调换药材的事儿,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光让我查的话,我也分辨不出来。”

李骄阳尽心尽力的为萧院正他们解释,这下不光是萧院正,就连刘太医他们看李骄阳都无比的亲切,觉得她简直就是温柔大方的仙女。

陆止戈知道萧院正有一个孙子,是李骄阳的入室弟子,所以她为萧院正他们解释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是我相信他们,皇上会不会相信他们,就得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李骄阳耸了耸肩,这个她确实也帮不了,到时候就看太医院在皇上那边有多少可信度了。

不过想来皇上对太医院一直挺倚重,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最要紧的不是那个下毒之人吗?

没一会儿蔡夫人就抓了府上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被抓的时候服毒,已经救不回来了。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你干嘛把他们给扣下了?”蔡大郎和蔡大郎的媳妇儿不解地看着蔡夫人。

“你爹的药被人下了毒。”

蔡大郎一听也急了,“是不是太院那些人干的?”

蔡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她也怀疑这件事儿是太医院所为,但是眼下看来太医院的人应该是无辜的。

“是府上的人把三七换成了莪术。”

蔡大郎一听有些不解,三七他知道,府上留了不少的三七,前几年有人说三七是止血的良药,所以那个时候京城不少人家都跟风买了,就连他娘都跟着买了不少。

闹了半天,原来是药才出了问题。

“你要这些药材,我们是在济世医馆买的,说不准就是济世医馆的人给我们卖了假药呢,我这就去找他们去。”

“你回来。”蔡夫人原本正生着气,看蔡大郎如此的不懂事,越发来气了,这个儿子怎么连她和老爷一点好都没学会。

蔡大郎的媳妇儿却听出来了,她按住了蔡大郎,给他使了个眼神,蔡大郎慢慢琢磨过来。

“娘,莫非是他们几个调换了爹的药,所以爹才一直没有清醒。”

蔡夫人点了点头:“把他们两个给我压下去,看住了千万不能让他们死,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看看是什么人指使他们,另外再去他们的家里面查,把他们的家人也给扣住了,他们胆敢加害老爷的性命,我定然饶不了他们。”

蔡大王心头一震,恶狠狠的说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亲自去办。”

蔡夫人看他这样子哪里很放心,她拉了拉儿媳妇的手,“你跟着他一起去。”

有儿媳妇在,关键的时候还能给他提个醒儿,要不然凭着愣头小子,指不定要坏事儿。

蔡夫人紧了紧手中的拐杖,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房间,宁王却在门口等着她:“老夫人不如把人交给皇上,锦衣卫手眼通天,他们想要查个人还不容易,况且这件事儿绝对不是府里的人捣鬼,皇上也应该彻查。”

蔡夫人忍不住把这件事和之前的几件事串联起来,他们家老爷若是不醒,倒霉的必定是郭家,说不定就是大皇子,那得利的人又会是谁呢?

襄郡王?

蔡夫人随即叹息了一声,他们家老爷一心为公,没成想竟然会卷到皇储之争之中,还白白的做了牺牲品,她按了按眼角,擦掉了眼泪后说:“宁王,这件事儿还得有劳你了。”

“这个好说,我即刻进宫。”

他倒很想看看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个反应。

宁王带着人连夜进宫,把人就扔在了御书房,嘉诚帝一看果然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宁王想到的,他会想不到吗?

可是明晚把这个人交给他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怀疑他?

嘉诚帝这么想,也这么问了:“你把人交给朕是什么意思?”

宁王摊了摊手,“这是蔡夫人的意思,我只不过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还是说皇上觉得这件事只是个小事,不想管,那蔡御史可真是太倒霉了,说不准这件事儿还是太医院搞的鬼,这太医院是归谁管来着。”

“陆止戈。”嘉诚帝气的火大指着宁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怀安公公一看连忙上前又是倒茶,又是顺气儿了,想要劝劝宁王说句软话,又想到他的性子,还是算了。

“皇上宁王也是受人之托呀,你可千万不能生气。”

什么受人之托,臭小子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要不然平时左请他右请他的不进宫,今日偏偏大晚上进宫,还给他塞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指定就是来看笑话的。

相比之下宁王就觉得通体舒坦,尤其是他大骂的那一句,自己的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沁人心脾。

这就是他想要挑拨皇子内斗的下场,他不是一直想让几个皇子内斗,然后保证他的位置稳坐泰山吗?如今他也尝尝内斗的后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人已经交给皇上了,那接下来皇上想怎么做那就随便,天色已晚,我也该告退了。”

宁王留下这句话,轻飘飘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