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用什么药,都一定要救活蔡御史。”宁王说道:“缺什么药材,直接跟外面的人说。”
“皇上也说过,蔡御史一切治疗费用都走太医院的账上。”
皇上的确这么说的,蔡御史出事之后,他已经拿出了三根老山参了,要不然蔡御史根本活不到现在。
皇上表面上恨不得蔡御史死,但是若真的离开蔡御史,皇上一个人也孤掌难鸣,再说朝中根本没有人能够代替得了蔡御史,最不希望蔡御史死的人应该就是皇上。
宁王相信皇上,但不代表他相信所有人,毕竟蔡御史在朝中树敌,真的很多。
“骄阳乡主什么时候出来?”
“骄阳乡主正在为蔡御史剃头,蔡御史头有伤,担心头发会使得伤口发炎,这事儿怕是还要跟皇上说一声。”
苍云国有律法,除非是出家为僧,否则男子不得剃发,剃发多为国殇,没有皇上的允许,臣子不能轻易的剃发,虽然是病情紧急,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免得到时候被人诟病。
蔡夫人此时也回过神来,连忙让蔡大郎去上折子,总之都要说一声。
蔡大人连忙点头应下。
皇上听闻宁王来了蔡家,没过多久就派了怀安公公亲自前来问候。
一听说蔡御史被骄阳乡主给救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几日蔡御史不在,皇上的朝政不但多了,而且脾气也越发的烦躁了。
一日七八遍的问蔡御史的事情,如果蔡御史死了,怀安公公觉得今日他回宫都不会安生。
“还是骄阳乡主一手高明,竟然把蔡御史给救活了。”怀安公公毫不吝啬地夸赞李骄阳,又把太医院给鄙视了一番。
这一次不管蔡御史能不能活下来,太医院在皇上这里好不容易升起来的信任,怕是又要降低几分。
萧院正自然也听出来,但此时他也不敢辩驳,毕竟李骄阳救了蔡御史这是事实。
虽然眼下蔡御史还没有清醒,但从脉搏上来看,这条命起码是保住了,只是后续蔡御史能够恢复成什么样子,就看他的造化了。
宁王把怀安公公叫到一旁,问起了那一日大殿的情况。
一个靴子而已,到底用了多大力气能够把人砸成重伤?
“宁王殿下,皇上当日就去查了,砸上蔡御史的人也是都察院的人,还是蔡御史门下书生,他几年前因为坠马脚跛了,从此以后他的鞋底就镶嵌着铁块,那一日朝堂上的人打的不可开交,有人扔靴子的,有人抡拳头的,不知道是谁把他的靴子脱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砸过去的,现在那个人还在锦衣卫,锦衣卫审查了几天,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就把他关起来了。”
宁王冷笑,阴恻恻的说:“怀安公公,你知道本王想要问的是什么?”
蔡御史因为郭家的事情,才在朝堂上和人吵了起来,不去查郭家的人,反倒查蔡御史的门生,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他们还能在这个关头自己人打自己人。
怀安公公干笑一声,有些头皮发麻,“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这件事皇上有吩咐,奴才也不知道,你是想知道,要么去问锦衣卫,要么就只能去问皇上。”
怀安公公想了想,越发地压低了声音:“皇上已经接连撤了好几个郭家的人,六部剩下的郭家人没有几个,因为石矿和田地的事情,皇上也震怒,皇上只是不希望这件事牵扯到皇后和大皇子,可没想到蔡御史抓着这件事不放,皇上也在查是谁透露给蔡御史的。”
宁王一瞬间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皇后是郭家的人,太子和郭家也来往密切,蔡御史怀疑到大皇子身上情有可原,为何皇上觉得是谁故意透露个蔡御史,难道皇上早就知道这件事儿,所以故意撇清了大皇子的关系。”
怀安公公吓了一跳,若是这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他的小命可就没了。
“我的殿下也,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皇上也不过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宁王哼一声,你猜他信不信?
怀安公公有苦难言,皇上这段时间对郭家人打压的可谓很厉害,就连皇后的面子都没看上,说是往常郭家人犯了错,皇上定然会看在皇后的面儿上重新发落,但这一次不同,为了蔡御史的,是皇上真的发怒了。
只不过大皇子的到底是皇上的儿子,不是又从小跟在皇上身边,皇上一直把他当做储君培养,这亲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割舍得掉的。
“殿下,没什么事儿奴才就回去了,皇上那边还等着奴才回报呢。”
怀安公公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就这么回宫,万一宁王这边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好。
“宁王殿下,您之前和和郡王一起上的奏折,皇上认真看了,这些日子清理掉了不少人,您说要和沭阳县的百姓为皇庄,看在您的面子上,皇上答应只收一成的粮食,剩下的粮食都归百姓所有,皇上还是在意你的。”
“行了,只不过是提个建议罢了,对了大皇子和皇后最近如何?”
皇上担心大皇子,虽然解了大皇子的禁足,但是却让人一直在暗处保护他,里面的消息和外面的消息都没有办法互通,只有皇上知道大皇子府中情况如何。
皇上知道怀安公公肯定也知道。
要是旁人问怀安公公自然不会说,但是眼下是这位霸王,怀安公公只能低着头抿着嘴小声回答。
“皇上这几日担心蔡御史的情况,并没有打听大皇子府上的情况,不过奴才听闻大皇子府上有两位侍妾都怀了孕,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流产了。”
“大皇子不是一直生病忏悔吗?家中还半夜闹鬼,怎么半夜闹鬼还能够让侍妾怀孕?”
“我的殿下,您可小点声,奴才告诉您这些已经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了,您可别给奴才招惹祸端呀。”
怀安公公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来,的确是十分的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