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听见的不听见,不该听见的,一听一个准儿。”

嘉诚帝嫌弃的说,怀安公公苦笑了两声,退到了一旁。

嘉诚帝看着太子和襄郡王眼下也没了教训他们的心思。

“你们两个都回去好好想想,以后做事必要仔细小心,你们是皇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了自然也要为国分忧,若是这差事办不好,朕可以让别人来办。”

“是。”

太子咬着牙硬下,襄郡王余光撇了太子一眼,唇畔飞扬。

……

李骄阳一听说陆止戈回来,紧忙带人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到了他的书房,可没想到,刚好看着方小易先开了陆止戈的裤腿,露出了青紫的淤痕。

“王爷,这是怎么了?”

李骄阳一把就把方小易推开了,小心的看着,这点点的淤痕应该是跪出来的。

“是谁干的?”

李骄阳怒火中烧,谁这么大的胆子将宁王害成这样?

陆止戈张了张嘴,余光看到方小易,眼巴巴的看着,顿时目露不悦之色,瞪了一眼方小易。

方小易后知后觉,他真该死,怎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没有眼力见儿呢?

连忙把去瘀的药酒留下,又拉着李山子,月九两个人出去了。

看着陆止戈膝盖上的青紫,李骄阳十分的心疼,这一看就是在僵硬的青石板上跪着的,让他跪着的人也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怎么能够让他就这么跪着呢?

如今虽然已经暖和了,但是这地板还是凉的,万一寒气入体以后老了会做些毛病的,这人真是有病。

李骄阳心中不断的辱骂着。

感觉到李骄阳指尖*的触碰,陆止戈忽然发现自己胸口的旋律跳动的比以往快了许多。

李骄阳下手很有分寸,一点都不疼,反而有点痒痒的感觉,陆止戈积攒着欲气,眼下倒是有些后悔应该让方小易来的,虽然疼,但起码痛快呀。

像现在如同被蚊子叮一样,简直就是活受罪。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儿,本王小的时候长跪着,如今都跪出习惯来了。”

李骄阳将药酒涂在手心,然后一点点化开,捂住他的膝盖上好奇地问:“你不是皇子吗?怎么皇子还需要跪着?什么人敢罚你,又或者说是你小的时候太调皮了。”

一般只有调皮不懂事的孩子才会被罚跪。

很难想象那个时候的王爷到底有多么的顽皮呀!

“我是在宫外生下的,等我懂事的时候,已经和云贵妃住到宫里了,我每次向太后娘娘请安,总要在外面跪上一两个时辰,有的时候甚至要跪上三四个时辰,我记得有一次年幼在太阳底下跪了两个时辰便中暑晕倒了。

那一次,如今的皇上和太后娘娘吵了一架,后来他就变很少跪着了。

李骄阳顿了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说的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个小故事一样,但是可想而知,当时那个时候他得多么的难受。

被自己的亲祖母罚跪,而且还是无缘无故的,只怕心里一定十分的委屈。

而且想必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多大吧,孩子总是敏感的,童年不快乐的孩子,长大以后心里也是有伤疤的。

“咕噜!”

李骄阳突然听到了肚子叫的声音。

陆止戈有些尴尬的喝了一口茶。

“王爷想必你还没吃饭吗,吃些包子。”

李骄阳扬起小脸,素面朝天,但是在陆止戈的眼中,却远胜那些浓妆艳抹女子,特别是这双眼睛水灵动人,在烛光下增添了几分妩媚。

陆止戈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轻盈,这种感觉让他如沐春风,眸底也缓缓的划过一道水光。

他点了点头。

陆止戈一边吃着包子,李骄阳这边手上也没有停顿。

牛肉包子果然放凉了之后就不怎么好吃了,虽然一直温着,但是味道就是不如刚出炉的有嚼劲儿。

陆止戈心中再一次将这笔账记上,嘴上倒是也没停顿,几口就将包子吃完了,然后又开始喝汤吃小菜,等到他都吃饱了之后,李骄阳也将他的裤腿放下来了。

“王府里面的跌打酒倒都是最好的,这几日每日揉上两回,淤青要不了几日就消散了,好在没有伤到里面,也没有风寒入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你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吧,这样能好的快一些。”

陆止戈并不是很喜欢喝那种苦兮兮的苦药汤,但是在李骄阳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

“方小易毛手毛脚的以后这上药的事儿还是你来吧。”

方小易:……他什么时候毛手毛脚的了?

“也好,反正我最近也闲来无事,药房里面应该有我需要的药。”

说到这里,李骄阳突然顿了顿,犹豫再三。

陆止戈被她的样子弄得满心疑惑:“今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就是我去了一下药房。”

“怎么样,药房可还满意?”

陆止戈满心等待着夸赞,却不想。

“你让人费心准备,我自然是满意的,只不过这药房里面许多药材都是假的,王爷,你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李骄阳一直不好意思说,就是因为这一点。

人家本来是好心好意给她准备药房,结果她告诉人家这药房里面的药有问题,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对方的脸吗?

不过李骄阳又不忍心看着宁王被人欺骗。

所以思来想去,也只好据实相告了。

陆止戈皱起了眉头:“买药材的事情都是方公公办理的,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说不定在采买的时候被人给骗了,回头你将这件事告诉他,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我就这么告诉他,方公公会不会觉得面上挂不住啊?”

方公公是宁王府的管家,采买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如今买了一大堆的假药才回来,这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老脸吗?

“有多少药材是假的,那些药材好分辨吗?”

陆止戈沉声问,方公公做事他一向放心,这一次怎么会买到假的药材?

李骄阳有些为难的说:“我检查过了,有一小部分的药材是假的,而且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一看就是最劣质的手段,一些外行也能够看出门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