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影在院墙下蹲下来,做人梯:“程哥,你先爬上去。”
程迁没迟疑,想到里面还有两个美人等着他,顿时激动的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
程迁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刚要翻进去。忽然大腿上一阵剧痛,像是被石子之类的东西打了一下。
痛得他“嗷”的叫了一声,又赶紧憋回去。
“程哥怎么了?”一个黑影在
“嘶……没事。我……啊!”程迁还没在墙头蹲稳,迎面又是一记,还稳稳的打在他额角伤口上。
程迁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脚下一滑,就掉了下来。还好
“程哥,你能不能行啊?是不是今日那小畜生把你踢伤了。”
程迁脸上惊魂未定,但是又不甘心这样离去,含糊道:“你先上去。”
那个略胖的黑影早就等不及了,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看我的!”
程迁和另一人在
那人刚爬上院墙,只觉得一股劲风迎面而来,有什么东西直打在他眼窝上。好像被人兜脸闷了一拳。
“啊!”那人叫一声,比程宣还惨,直接从墙上飞下来,摔在地上。
“怎,怎么回事?”另外一个没爬墙的人语气有几分慌了。
程迁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知道这是碰上硬茬儿了。怪不得那小表弟那么嚣张敢打他,原来暗中也是有人相护。
程迁不敢硬碰硬,当即道:“先撤。”
另一个没受伤的还有些不甘心:“这就走了?那小美人儿呢?”
程迁压低声音道:“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两个小美人儿刚盘下一家绣坊,留在运城不会跑。”
*
对面的屋顶上坐了两个人影,临云忍不住开口:“这几个人不怀好意,何不干脆派属下去收拾他们?”
秦越“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只是道:“你在附近守着,我先回了。”
解决他们,解决了他们还怎么玩?怎么“教训”阮娇娇?
*
程迁果然不负所望,第二日一早,阮娇娇和苏姐儿刚起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哐哐”砸门。
“开门开门。”
“谁呀?”苏姐儿谨慎的问。
“衙门办差,快开门。”苏姐儿一紧张,看向阮娇娇。
阮娇娇前些日子已经去衙门里重新登记办理了户籍,所以她并不怕,示意苏姐儿可以开门。
“来啦。”苏姐儿脆生生应了一句,就去开门。
刚刚打开一道门缝,一帮凶悍的官兵就撞开门冲了进来。
“人呢?”为首的官兵狼一眼的目光扫过院内。
“什么人?”苏姐儿也是有几分泼辣的。
“就是昨日在酒楼打伤程迁,程大官人的那小子。”
阮娇娇就站在院内,实在是她生得娇小,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官兵第一眼就没觉得他能将人打成那样,一条腿都瘸了。
“是我。”阮娇娇应了一声,不想让苏姐儿为难。
“你小子……”官兵上下打量着阮娇娇,“跟我们走一趟。”
“哎,是那程迁酒楼调戏我在先,我表弟看不过去才出手的。”苏姐儿为阮娇娇辩解,“况且打得也不重。”
“不重?”官兵扫了她们一眼,“重不重的跟我们去公堂上说。”
阮娇娇想了想,昨天虽然砸了程迁一下,又踢了他一脚。但她到底是个女子,力气小,应该不至于将他打成重伤。
若是那无赖真要赖上她,最多破财消灾,出点钱吧。
“好,官差大哥,那我们走吧。”阮娇娇平静道。
苏姐儿急了,她还没来得及跟阮娇娇说:那程迁有些门路,衙门里的师爷是程迁的表舅。官兵就已经将阮娇娇带走了。
阮娇娇以为官兵要将她带去跟程迁对簿公堂,所以她虽然有些紧张,但心里并不怕。
她打人不假,但程迁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地痞无赖。茶楼里许多人也能作证是程迁先招惹的苏姐儿。
直到官差带着她进衙门,却没有去公堂上,而是直接将她关进又黑又潮的大牢,阮娇娇才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你们不是说要拉我去对簿公堂吗?”
“没错。今儿县太爷没空,你先在牢里等着吧。”官差嚣张的将她往里一推,就锁上了铁门。
“哎,你们回来!按大齐的律法,就算我打人在先,也不是就这样将我关起来呀……”阮娇娇又气又急。
官差走了,牢房里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大齐的律法?你知不知道在运城,老子就是半部律法!”
程迁头上包着纱布,半张脸肿得像个猪头。手中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阮娇娇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双手:她把程迁打成这样的?
“程迁,你为了陷害我,还真是下了血本,居然不惜将自己搞成这样?”
“我呸!”程迁一激动,不知道牵扯到了哪里,痛得龇牙咧嘴。
“你当老子是吃什么长大的,将自己搞成这样?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背后的人,我会变成这副熊样吗?
“小畜生,我不管你什么来路,今儿你进了这县衙大牢就甭想出去!不把你剥掉一层皮,我就不姓程!”
程迁走到监牢的铁栏前,恶狠狠瞪着阮娇娇,越看越觉得她就是个女的。那双勾魂的眼,勾得他心痒痒。
要不是现在他被打成这样,哪儿哪儿都疼,他现在就办了她!
不过也不急,关她两天好挫挫她的锐气。到时候办事更顺利些。
阮娇娇回瞪程迁,其实心里有些慌。
他居然能肆意出入监牢,他跟县太爷是什么关系啊?若是程迁和县太爷有勾结,那她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造。
阮娇娇第一次感受到脱离将军府的庇佑,作为一个平民百姓的无力。
不过她并没有自乱阵脚,苏姐儿还在外面,应该会替她想办法。若是能见她一面,和苏姐儿商量一下对策就好了。眼下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说来也怪,程迁原本觉得浑身疼,但是站在牢房边,见到“小表弟”之后,他就觉得身上的伤好了许多,连差点被打断的腿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