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不该揭开的真相

宁王府膳厅里因为夏侯丞与银月的到來气围转变成了其乐融融.但唯一不变的是宁王那张老早被暗黑覆盖的怒色面孔.

夏侯丞乖乖的坐直了身子.两只狭长的眸子悄悄的瞥着左侧一身墨蓝衫端坐着的宁王.只是一眼他便知道宁王的臭脾气又开始犯了.于是俊美的面跟随着眉宇一起牵出讪笑.讨好着某人道:“呵呵…爹你脸色不太好.难道哪里不舒服吗.老大跟孔孔都在这里.你抽点时间让他们瞧瞧.”

夏侯丞的话音刚落下.安静散发祥和膳厅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宁王若大的右手便直直的落在了夏侯丞的脑袋上:“孽子.你咒老子呢.是不是.”

“……”夏侯丞难以置信的瞪直了双眸.直勾勾的盯着身旁这个粗鲁的老头子.这边刚想还口就感觉到右手边渗出的阴凉.转头的一刻.看到的是银月黑漆漆发亮的清秀面庞.他在瞪着宁王.而且是那种咬牙切齿的瞪.

夏侯丞见此.只能委屈了一下下自己.桌子下的手温柔的扯着银月的衣袖同时不凡之貌上贯彻着璀璨笑容.面对着宁王献媚般的启唇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话语:“爹.打的好.打的好.以后我再不乖你就要这么狠狠的打我.”

“老二你确定你沒生病.”也许是正对着夏侯丞坐立的原因.夏侯木染比其他人看实情看的清楚一些.一般在府上这种情况发生.夏侯丞都会炸了毛般的回吼.虽然不会真的怎么样.但也绝对不会这么的客客气气.难道真的是自己还沒从他所讲的事情中走出來吗.

夏侯丞夹在银月与宁王之间本來就够委屈的了.这种情况只要沒人多说话他肯定就此消停了.偏偏有人喜欢往墙上撞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你才有病.有病找你家相公去看.沒病好好呆着消化消化.”

夏侯丞口中所谓的消化当然是关于银月的问題.这事估计不等一段时间.他是不可能真正的从迷雾重重中走出來的.所以啊.这人要是承受能力低就是不行.

“大家吃饭吧.饭菜要凉了.”这就是夏侯清明一直在他们兄弟间充当的角色.

“大家吃吧.老子饿死了……”音落就是夏侯丞狼吞虎咽的一幕.

“老二.你上辈子是乞丐吗.”一直沒有开口说话的夏侯顷终于嫌弃的开了口.所以说他最讨厌跟夏侯丞一起吃饭了.感觉好好一桌子美味佳肴都被糟蹋了.

夏侯丞听着夏侯顷的话不觉得停下來动作.两只眼睛看了他好久之后.才继续的一边吃一边呜咽着:“老……子……这辈子……就是乞丐……”

听此言.一桌子的人寂静了下來.而夏侯清之与夏侯清明则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二哥……”他们的眸眼在凝望夏侯丞的那一瞬参杂着用无言无法形容的关怀.跟同声音一样久久的回**在若大的膳厅.

比起他们二人银月倒是沒有多大的反应也沒有多大的伤感变化.因为他知道夏侯丞并沒有因为自己曾经是乞丐而伤心.同样现在的他过的比谁都要快乐.这是值得庆幸的地方.

夏侯丞仰头在桌前大笑着.用最灿烂笑容告诉大家他真的沒事:“喂喂喂……你们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可怜我吧.”

“你这个孽子谁会可怜你.还有伊将军回來了.明天去丞相府看看吧.”其实宁王这么说只是为了扯开话題.让大家转移注意力.

夏侯丞弹跳起來.满脸的惊讶与惊喜.就差抓着宁王的衣襟逼问了:“大师兄回來了吗.真的.他怎么沒通知我呢.”

“通知你.告诉我昨日你在哪.”宁王黑脸.双目扫视了桌上的几个儿子.包括站着的夏侯丞.心下悄悄的叹息着.人家伊丞相就一个儿子都那般的有出息.看看他的儿子是挺多的.沒一个心甘情愿为国效劳的.都是整天的东混西混的竟给他找麻烦.

夏侯丞眯着搀和着鄙夷的双目.有些不屑的询问:“老头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又在想人家的儿子有出息.就你的儿子整天浑浑噩噩的给你找麻烦.”

听着那充满不屑的声音.宁王这心哪越想越觉得憋屈.宁王府就是被夏侯丞的坏名声给糟蹋的不成样子的.想着某人的手又一次带力的落在了夏侯丞脑袋上.凶斥道:“臭小子.天天的就你事多.你怎么就不能跟老七学学.跟老大老五学学也行啊.只要你不给我找事我就能多活几年.”

夏侯丞摸着脑袋.扫视了一眼桌上的兄弟们.心中划过一丝安稳.他也明白从狼羽山回來以后.自己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成天的祸乱这个祸乱那个.但……依照宁王的话.似乎以后真的不会在给他添麻烦了.他真希望就这样一辈子给他添麻烦.那样该多好.

“哎……吃饭吧……我就当沒听到你就当沒说.”思绪骤然的低沉下去.夏侯丞也不多说什么.便默默的吃饭了.

膳后.夏侯丞趁着其他人都不注意便拉着宁王來到了书房.当然是询问关于银月的问題.多年前的恩怨也只有他知道.

宁王被按坐在下了下首位的茶几旁.抬头看着一脸贼兮兮的夏侯丞.心中划过无奈:“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夏侯丞收住了脸上夸张的表情.满脸认真的站在宁王的身边.水袖中的双手暗中的收紧成拳.不仅这样.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紧张:“爹……其实……我……”

“你什么.有说快说.”夏侯丞不是那种吱吱唔唔说话的人.所以宁王猜测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侯丞低头思忖.他不知道自己开口询问宁王会怎么回答.但他真的想让这件事得到解决.不然以银月的性格太有可能背负杀父之名了.

“爹……杀了老六的父母吗.”问出口了.夏侯丞觉得自己的心脏真的要蹦出胸腔了.这种问題太禁忌了.

然而因为夏侯丞的话.宁王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顿时的僵硬住了.他的面也被无比的惊讶覆盖的严严实实的.但是他也看出了夏侯丞不是开玩笑的:“沒杀他的母亲.但杀了他的父亲甚至是府中的所有人.”

宁王的声音沉沉的.跟他的表情一样无波无澜.像极了一滩死水.

夏侯丞瘦长的面掀起惊恐.幽深的眼珠里璀璨的光芒瞬间的暗淡下.扶着锥疼的心.他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仅仅一眼他便看出了宁王不是开玩笑的.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爹会杀人.怎么可能.这个受百姓爱戴的王爷为什么要去杀人.

夏侯丞焦急的搀扶住凝望的双肩.一脸的迫切:“爹……爹……你是骗孩儿的吧.”不相信不相信还是不相信.爹那么善良.那么的宽容.那么的懂得人心.怎么会真的会杀人呢.一定是骗人的.

面对面的相望.夏侯丞最终还是沒有听宁王的回答.自顾自的转身准备出去.对他來说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只要爹什么都不承认.一切让他來办.银月一定会听他的.一定会的.

“小二.裔儿对你说的的确是真的.”宁王眼看着夏侯丞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赶忙的起身.用话语阻止了他.

安静的书房.只有沉闷的喘息声.夏侯丞听着宁王的话.感受着宁王一点点朝他走进的身体.身心真的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在颤抖着……

“爹……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不对……”滚烫的泪在夏侯丞微磕双目的一瞬间快速的划过颊面.打落在地面之上.他不愿在爹和银月之间做任何选择.因为都是他最爱的人.

宁王已经走到了夏侯丞的身边.宽大的手掌从后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像是把什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了他.又像是在给他安慰:“如果上苍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杀了他.”

听言.夏侯丞甩掉肩膀上的手.忧伤的面孔骤然的换上了凌厉:“为什么.为什么你杀的是老六的父亲.为什么至今你还不曾后悔.爹是我真的相信错了吗.”

宁王轻叹着气息.对着夏侯丞闭上了双目.沒有人知道他是在掩藏自己快要坠落的泪.沒有人知道这么多年他是多么的痛苦.可.即使沒有任何人知道他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儿子活下去.

“傻孩子有些恩怨不是一句解答就能了解的.我的确杀了裔儿的父亲.未來不管他要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拦.但是……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叫夏侯翔.一个沒有好好保护好他们母子俩的罪人.”

“爹……”

夏侯丞出口的话被宁王打断.转身背对着他.摆着手沉静道:“出去吧.记住我说的话.不可说的时候一定不要说.不然爹是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那抹背对着他的落寂身形.泪再次的湿了面.可遵从宁王的意思夏侯丞沒在说什么的转身离去.或许有些事真的沒到揭开真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