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可怜的炮灰

在场的所有人中,孤桦、上邪和罗琅对前世沈陌与白乙之间的恩怨纠葛是稍有了解,所以,眼下这情况,他们稍微一想,便猜到是谁所为的了。

这世间,能对白乙做出这么狠毒事情人,不,应该是敢对白乙下如此毒辣手段的人,除了沈陌,再没有第二人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前世沈陌爱白乙爱到疯狂入魔,甚至为了他,抗旨拒绝皇帝的赐婚,气得

皇帝一日之内连下七道圣旨,逼他当晚就成婚洞房。

然而,沈陌更绝,婚礼当晚拜堂之时,不及行礼,便一剑刺死了那位可怜的炮灰新娘,于是欢天喜地的婚礼立刻变成了阴森可怖的葬礼,直叫参加婚礼的朝中大臣和皇亲国戚惊骇得连做了两个月噩梦。

可,眼下这情况似乎又和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恩爱扯不上任何关系,真真叫人费解……

这边知情人士尚不能理解沈陌的所作所为,那边下过南洋,东渡过日本的玉藻前就跟不知道沈陌和白乙之间的恩怨情仇了。

所以,此时她看到白乙的命魂被人用龙魂锁住,想到年前自己被割尾直仇,心里顿觉十分快意,就差仰天长笑三声,再扭一段草裙舞以示她狂喜的心情了。

不过,眼下她不能化成人身,自然跳不了草裙舞,只能甩了甩尾巴,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哎呦,龙魂索命,好厉害的手段,也不知道白乙这是得罪了哪位高人,才遭如此算计?哈哈……真是报应,报应啊……”

上邪诧异的看了一眼笑得张狂的玉藻前,摸了摸脸上还新鲜的狐狸爪印,冷冷地哼了一声,警告道:“不要高兴的太早,早晚报应到你身上。”

玉藻前妩媚风情地扭着蓬松的尾巴,举着龙鳞,得意地挥了挥爪子,毫不在意地说:“我才不怕呢,我又没有和算计白乙的人结仇,所谓冤冤相报,有冤才有报,我和那人无冤无仇,自然不怕报应。”

上邪闻言,意味深长地看着玉藻前,玩味地笑道:“放心,不急,你会有机会的,因为沈陌……他是个乱咬人的疯子,疯子杀人,可不管你和他有没有冤,有没有仇,遇上他,你只有等着轮回投胎的命。”

“沈陌?竟然是他?”玉藻前诧异的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李远之,心里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再看上邪那一脸莫名其妙的冷笑,她立刻明白了算计白乙的人是谁——沈陌!

原来是沈陌,竟然是沈陌,而沈陌就是李远之,那李远之和自己似乎好像……仇恨谈不上,但怨恨大概是有一些的,毕竟上次,她还想要他的命的来着,若不是白乙出手,她怕是已经杀了他。

不,不一定,若是那日李远之突然像今日这般,那她恐怕已经在死在他手上了,想到这里,玉藻前的瞳孔遽缩,激灵灵地抖了抖二所,反射性地夹紧尾巴,不敢再口出狂言。

远处,被人说成疯子的李远之可不管其他人心里如何感想,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紫金莲台的封印打开的时候,他便已纵身飞了上去,然后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将血滴在沉睡的龙魂眉心上,将其唤醒。

那龙魂一醒,便仰天长啸了一声,瞬间脱离白乙的身体,化作流光,飞入一旁褚泽的身体里,褚泽之前被沈陌夺了内丹,修为大减,身体已经化回蛟原形。

此刻,龙魂归位,褚泽脑海中记忆翻涌,无数似成相识片段不停闪现,最终连成完整的记忆,而他心里也终于对李远之刚才问他的两个问题有了答案。

只是,那答案真相却并不让人愉快,甚至应该说让他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剥了李远之才解恨。

原来,千年前,褚泽是龙族遗孤,一人居于抚仙湖,过着与世无争生活,后来……记得那年他刚承受天劫化成龙,狂喜异常,只是乐极生悲,还未来得及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就被沈陌给擒住了。

沈陌抓了他之后,先是对他严刑酷打,逼他交出秋水流云,刚开始他还咬牙硬挺,誓不低头,可后来沈陌居然扬言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加上火烧、炮烙、棍刑等各种手段,他实在熬不住,为了保命,最后他不得不妥协,以秋水流云换命。

本来,他以为沈陌得了想要的东西,便会放过他,然而,没想到,沈陌这小人居然言而无信,秋水流云一到手,不仅没放过他,还杀了他,最可恶的是,即使死了,沈陌也没有放过他,夺了他的内丹不说,还把他的魂魄打散。

魂归魂,泊归魄,其中七魄被沈陌修改部分记忆,强行化入一条黑蛟身上,剩下来的三魂则被他炼化,用来锁住白乙的魂魄,之后又用紫金莲台加以封印,藏于他的内丹紫红,放入那条黑蛟的体内。

千年来,他那记忆不全的七魄一直在那条黑蛟身上苟延残喘,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沈陌杀死的,还以为自己是化龙渡劫失败,侥幸逃生,活下来的。

后来,他熬过千年又千年,却始终等不来登天化龙的契机,他心里也有过疑惑,只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直到今夜,他本来他一飞冲天的机会来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在了沈陌的手上。

其实,即使今晚沈陌不出现,他那只有七魄身体也是渡不过这天劫的,所以,从始至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他的命运一直都捏在沈陌的手里,是他手上众多炮灰中的一个,而且最让他含恨冤屈的是,从头至尾,他都被沈陌给利用了,而且用完就扔。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缘由,褚泽气得浑身发抖,心底的怒火勃然而发,烧得他眼睛充血,再看向李远之时,他瞬间变失去了理智,仰天嘶吼了一声,拖着重伤残身,秉着不是你死,就是活的架势,朝莲台上的李远之冲了过去,恨身吼道:“沈陌,拿命来!”

对面,之前化龙的褚泽,李远之都不怕,现在这被打回原形的褚泽,他更不可能放在眼里,所以,李远之见他以同归于尽的气势冲过来,色不变,身不动,漫不经心地举起手中的秋水流云,手腕轻振,长鞭如蛇,行云流水地顺势劈下。

只一鞭,眨眼之间,便已分出胜负,褚泽惨败,身体被抽落,掉下半空,重重的击在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坑,幸好下面是一片空地,没砸到人,只砸中了一些花花草草。

李远之漠然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褚泽,冷哼了一声,道:“不自量力!”

说完,他收回鞭子,转身,见白乙的命魂已经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眸光一转,眼底闪出一点澄澈的笑意,张口刚想说话,却不想,对面素衣白袍的白乙出手如电,手指如勾,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声道:“沈陌,许久不见!”

李远之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正好被他掐住气管,一时喘不过气来,脸色胀得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眼角被逼出了泪光。

然而,即使这样,李远之也丝毫不见慌乱,他抬手抓住白乙的手腕,微微挑眉,一边咳,一边气息微弱地笑道:“看到我,这么……激动?咳咳……看来,这千年来,你一直没有忘记过我,若是这样,我也知足了,咳咳……”

命魂白乙面沉入水,凝视着李远之咳得近乎扭曲的脸,眼前,这张脸,虽然五官和记忆里的有所不同,但是一样冷峻,一样的傲慢,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畏惧的,只有那微微颤动着睫毛,泄露出一丝脆弱。

李远之见他不说话,眉头皱了一下,慢慢凝聚起视线,漆黑的眼眸沉入静水深流中,像一块凝固的墨,他不动声色地偏头,视线看向不远处站着的白乙,朦胧一笑,复又回头,问:“白乙,你真的舍得杀死我吗?”

说完,李远之便笑着松开抓着白乙命魂的手,一副任人刀俎的模样,素衣白乙见他这样,脸色立刻又冷了两分,眼底压着滚滚风雷,讽刺地说:“你以为我不敢?”

李远之合眼,咳嗽了两声,脸上的笑愈发肆意而张扬,近乎挑衅,哑着嗓子,说:“想杀我,你现在手上只有四成力,那可不行,食指再往下一点,有没有感觉到我的脉搏在跳动?捏着那里,再加三成力,不能多,也不能少,接下来一刻钟之内,你便能欣赏我垂死挣扎的惨状,享受报仇的快感,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说着,李远之又咳嗽了两声,扭着脖子,急促得喘了两口气,继续道:“来吧,试试看,我也很想知道被你杀死是什么感受……怎么?又舍不得了?哈哈……我就知道你对我下不了……”

只是,李远之的话未说完,突然感到脖子上的手指蓦然收紧,喉管一痛,顿觉呼吸困难,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即便如此,他依然眼底含笑,涣散的瞳孔因为映入白乙的脸而又凝出柔情。

他艰难地张嘴,看着眼前的白乙,无声地笑,断断续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叹息一般,轻声说:“白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说完,李远之便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泪水悄无声息地沿着眼角滑下来,没入鬓角发根。

那边一直冷眼旁观的白乙就在李远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面色终于变了,身如疾风一般的飞过去,一掌劈开命魂白乙抓着李远之的手, 把人抱入怀中。

素衣白乙闪身躲过他一掌,冷声责问道:“为什么救他?”

白乙伸手,探了探李远之的气息,头也没抬,说:“他是我的人!”

接着,不等命魂白乙再开口,他猛然抬头,目光凌厉如刀地看过去,一脸肃杀,说:“不要试图跟我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

命魂白乙闻言,面色变了几变,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幽幽叹息了一声,身体化作白光,飞入了白乙的眉心。

先让我郁闷地吼一声,

电脑今天出问题,重装系统,花了我一个下午的时间,

晚上才来得及码字,真是要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