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为什么要加一个‘姑娘’呢?璇子就璇子嘛。”
卫子陌笑了笑:是啊,卫子陌为什么要加一个“姑娘”呢?
卫子陌挣开璇子挽着的胳膊,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地说:“璇子,你现在是副寨佬了,石头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你记住,寨子里目前看似平静,实际上暗潮涌动。”
璇子瞠目结舌,一脸惊恐地看着卫子陌。
“叔叔,唐一鸣不是已经……”
“嗯,他是失踪了。”
卫子陌接着说:“最可怕的就是失踪,他的失踪,还会延伸出很多可能……反正以后你得多多留意每个人的动向就是了。叔叔之所以给你说这么多,并不是危言耸听,你以后对人对事,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说到这里,卫子陌不觉有些悲哀: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卫子陌为什么要让她去承受这么多?
但是,命运安排她来到了清风峡,生活在石头寨,这原本就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她必须接受和忍受,必须去面对或者颠覆。
话只能点到为止,卫子陌也不能、或者说不敢说得太具体,毕竟只是他的一种预感,没必要在邪恶现身之前,把石头寨弄得草木皆兵,乃至腥风血雨。
“好了,我们就此别过。”
卫子陌说罢,昂首挺胸朝绝壁走去,路远却一步三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戴晓璇。
“师父,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
卫子陌有点生气:“不然呢?”
路远犹犹豫豫地讪笑:“要不,我们在这峡谷里耍两天……”
“哼!”
卫子陌忍不住回头一看,戴晓璇已经没有了身影,心里顿时勇气淡淡的忧伤……
就对路远说:“你小子……好吧,就让你在这清风峡里逗留半天!”
其实他的心里又某种预感。
但是这个预感似乎不太灵验,半天很快过去,卫子陌一咬牙:“走!”
说罢,喧宾夺主地跨上三儿,腾空而起。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路远、尹正和杨立还没有上来。
突然身边人影一闪,是璇子,她拽着一根藤条跃上了绝壁。
“不是叫你回去了吗,你怎么来了?”卫子陌有点不耐烦,其实心里暗喜:自己的预感还是比较灵验的,如此说来,唐一鸣真的被戴晓璇灭掉了。麒麟洞里,原本就是莫昭然夫妇的逍遥地,岂能容烫衣迷这样的宵小之徒乱窜。
璇子眼圈通红,也不看卫子陌,而是直视着对面两百多米外的山壁,说:“我此番前来,是来告诉叔叔一个好消息,刚刚爷爷告诉我,唐一鸣已经死了。另外呢……我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叔叔帮忙。”
后面这个问题,倒是出乎了卫子陌的意料。
“你说。”
璇子咬着嘴唇,拼命地抑住泪水:“璇子十年前来到清风峡,其实是我母亲故意把我送到戴爷爷这里的……”
“你母亲?戴爷爷?”
“嗯嗯!其实,戴爷爷不是我的爷爷!”
卫子陌更纳闷了:“那你爷爷是谁?你母亲又是谁?”
戴晓璇说:“其实我不姓戴,我原本就生活在蚩尤寨,十三年前,就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偷偷把我送出了蚩尤寨……”
这时,路远和杨立、尹正已经抓着藤条飞腾而上,正好听见了戴晓璇的话,路远恍然大悟一般:“难怪,你那么轻松地就找到了蚩尤寨,我还以为真是那对子母铃的作用呢……”
卫子陌的眉头越蹙越紧。
璇子不理睬路远,又说:“记得母亲当时对我说,蚩尤寨的今后会有很多不太平,他也会又很多苦厄咬面对,不一定有心思照顾我,戴爷爷是爷爷和外公的把兄弟,会把我培养成一个又作为的人,而且还能找到我的父亲……”
“等等!”卫子陌突然打断:“你母亲是谁?”
戴晓璇突然悲切:“我母亲……在蚩尤寨里,不是那么受人待见,她……就因为她……其实我母亲,在我心目中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黒丫!”卫子陌突然轻唤一声,泪如雨下。
路远顿时大惊:“怎么回是黒丫呢?黒丫……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啊啊啊……小猪妹,原来你是小猪妹……”
小猪妹,是十三年前和路远一起玩耍的女孩,黒丫的女儿。
杨立和尹正不知道蚩尤寨里的事情,看着三个人泪水涟涟,一脸懵逼。
“你……”
戴晓璇看着路远,也想起了这个俊朗少侠,居然就是当年的下小石头。
“石头哥哥!你……嘿嘿!”
一脸泪水飘飞。
卫子陌傻子一样看着璇子,忍着泪水说:“戴爷爷没有说错,你果然找到了父亲!”
上前一步,脚步有点蹒跚。
一边的路远,顿时也傻了。他知道,卫子陌和黒丫是恋人,黒丫死的时候,曾经叮嘱过卫子陌要找到女儿……
“小猪妹,我师父就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
戴晓璇瞬间一阵眩晕。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的另一种解释。
“你……怎么会是我的父亲呢?”
卫子陌嘴唇哆嗦,不敢言语。他愧对眼前的这个女儿!
倒是路远异常兴奋,为师父找到女儿高兴不已。璇子是师父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师妹……嘿嘿……
于是,路远就在中间当期了和事佬:“师父,这是高兴的事情啊!父女团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一家团圆了……”
突然卡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路远哥哥,你的意思是……”
戴晓璇惊讶了:“我妈妈还在人世吗?前一阵,为了救叔叔……咳咳,我妈妈不是被爷爷的大雕啄伤了,然后……我妈妈要是还在人世间,多好啊!”
瞬间,卫子陌也多了无限向往!按照尹正的说法,白伊若,也就是蚩尤寨的黒丫肯定没死。
那么,她去了哪里?
难道自己心脏里流淌出来的那几滴血,真的救了白伊若?这也很难说,木二乙就说过,白伊若被大雕啄伤并不致命,致命的是将那没有彻底成熟的长生果放在伤口里沤熟,耽搁了救治时间。白伊若实际上是血竭而亡的。
卫子陌突然豪气陡升,路远说得对,妇女相认原本就是天打的好事,再找到白伊若,再找到莫昭然和余光明,真正的就是一家人团聚了。
“女儿,走!外面去找你妈妈!”
卫子陌上千一把搂住戴晓璇,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