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尘埃飘落,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远山披着黛青色的连衣裙,像一位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凝视着这样的乡村早晨。
“…老三…?”江北缓缓睁开双眼,低声细语,还未清醒,最是他清澈的眼眸让人一见便无法忘却。
“二哥,你终于醒了!”老三一个劲儿的紧握江北的手,说着:“你不知道你昏厥的这些天我提心吊胆,深怕你从此再不醒来。”
“……”江北并未启齿,只是感觉头愈烈胀痛。
老三把江北扶起靠坐在床头,窗外的花芬芳馥郁,鸟语雀跃。江北轻揉太阳穴,缓和疼痛。
老三转身从桌上拿来方才熬的汤药,递给江北,说:“来,先把药喝了。”
江北接过药碗,一饮而下,药苦的江北微皱眉头,江北把留下药渣的药碗还于老三,缓和过后,江北启齿轻言:“老三,阿秋呢?”
宛如如梦初醒般曾发生过了往昔模模糊糊。老三假装没听见,拿起桌上的水壶把水倒入方才的药碗里,拿着汤勺搅拌方才药渣。
“告诉我,阿秋在哪儿…?”
江北紧锁眉头看着老三,老三的无言让江北心生不安,着实感觉事情不简单。
“你不说我自个儿去找阿秋!”说着江北携开被单,单薄简衣,立马下床穿上布鞋。大病初愈还未站稳江北便拿着外衣踉踉跄跄地走着。
“二哥!”老三一把抓过江北,着急地说:“你这才刚醒,不能乱走动。”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薛阿秋到底在哪儿!”江北回头皱着眉头眯着双眼看着老三。
老三头一回见着江北如此严肃地神情,不由让老三稍稍颤抖了身子后退一步。从江北坚定不移的墨色眼瞳中,老三看到了江北的决心。
老三这才知晓,于江北而言,薛阿秋就是他的命,即便今天不告诉江北薛阿秋在哪儿,老三心知肚明,江北定会翻天覆地地去把阿秋找回,即便他有伤在身也在所不辞。
“听村民说是被方家人带走,这会应该还在方家…”老三低下头说着。
“你在这儿等我回来!”江北一听转身披上外衣,立马出门。
“二哥!”老三叫住江北,朝江北背影大喊:“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为好,四面皆有方家眼线,至上次以来,方家人的警惕心有所提高,你现在前去,恐怕是自投罗网,凶多吉少!”
江北侧过头来,笑了一声,没有回头地说着。
“老三,当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心爱姑娘后,你会明白,在这浩浩****的天地之间,世间万物皆为虚缈,而唯有一个她,此生难忘,无她无我。”
言罢。江北头也不回的踏出门。江北说,他不敢想象往后没有阿秋的日子会是怎样,只知道那是一片昏暗且没有尽头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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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来到城中,辰时的集市人来人往,车马行驶,人山人海,摆摊的,叫板的,张罗的,各有各音。
碧瓦朱檐,雕梁绣户。江北一路跑来,路途过于着急不甚撞到一人。江北还未看清来路人,匆匆道了声:“借过。”
那人回头伸手想要抓回江北,奈何江北跑太快,飞奔人已跑远,那人欲言又止。
江北跑到方老爷家门外,抬头看到大门上挂着‘方府’二字。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
左右一望皆有家丁防守,没过多久还有巡逻家丁走来,完全守的密不透风,之间相隔想溜进方府非常难。
江北灵光一现,跑到后院准备翻墙而入,借助四周树木江北爬到墙上,一跃跳进院墙内。有家丁走来,江北躲在后院的假山后,避开眼线,往里走。
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往前一望,见白石,或如鬼怪,或如猛兽, 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进入石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刻绣槛,皆隐于山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桥上有一亭,桥下一小溪,郁郁葱葱的树林,倒映在溪水湖中。江北跑过桥,方家着实大,兜兜转转半天,江北竟然迷了路。
跑到后-庭,有动静,听闻前方几人说着话,江北躲在墙后听着。
“可不就是那个薛阿秋,真当自己是老爷娶来当夫人的,三天不吃不喝也就算了,还随意砸家杯,真是在乡村野惯的野丫头!”
“我听说啊,这个薛阿秋,性子犟的很,老爷那夜想要临幸她,誓死不从,割伤老爷手腕,气的老爷摔门而出。”
“老爷也不就是玩玩儿,图个新鲜感罢了,这不,被老爷抛弃在后-庭,干丫鬟们干的事儿。”
“咱们这次可要好好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哈哈哈…”
一群丫鬟手端着木盆,盆中脏衣服成堆,一边说着一会怎么刁难阿秋,一边笑着走。
江北听到这群人尽想着如何欺负阿秋,心眼坏的很,心想:好啊,居然欺负阿秋。
气的江北脑袋快速回转,捡起一旁小石子躲在角落朝几人砸去。
“哎呦,谁!”
“谁啊!快出来!”
被砸中的几人抱着头吃痛的左顾右看,江北蹲下跑到别处继续丢石子。
一石子抛出直接再次砸到那人额头。
“啊!流血了!啊啊!”
那人捂着头,看到血迹吓的哇哇大哭,抱头痛哭,鼻涕直流。
几人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看你们还欺不欺负阿秋。”躲在石头后的江北看着偷笑,小声嘀咕。
“见了鬼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先把这些脏衣服拿去处理,不然一会被发现没饭吃。”
几人拉着那人立马离去,心想多半是见鬼了。江北瞥见,偷偷跟上,想着,跟着这几人定能知晓阿秋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