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至从上次方老爷全城通缉阿秋几人到如今城中依旧沸沸扬扬。出去追寻的家丁因没找到皆被丢到荒废之处喂野狗。

江北一早就拉着胖虎,阿杰几人跑出门,阿秋道是出了何事,江北说是午后便知晓。阿秋也没多问,回屋继续收拾。

江北带几人来到花田中,唤着几人在花田里每这朵花都采下几片花瓣。

“江北,采花瓣作甚?”胖虎问着。

“一会就知道了。”江北一边低头摘着一边说。

“嘶。”花丛中夹有带刺的草,江北的手不甚被割。

秋风拂过田野,田里还未割的水稻任由风而压弯着。清晨下过蒙蒙秋雨,水珠滴在花枝上,下过雨的空气更加清澈透郎,淡淡花香交融于空气中,闻之,心旷神怡。

午后乌云漫散,一缕阳光从云中穿过,犹如空中映来一道黄光,洒于田地里。阿秋正好忙下手头最后一件家务,听到院子有几个孩子在叫唤她。

“阿秋姐姐。”

“怎么了?”

阿秋疑惑地把头探出窗外,看着几个孩子。

“阿秋姐姐,你就别问了,出事儿了!快跟我们走!”

几个孩子便跑进门,匆匆忙忙地拉着阿秋出门。

阿秋听闻出事儿心一惊,想着会不会是江北,胖虎贪玩儿又惹何事。匆匆卸去系在腰间的围布,跟着出门。

几个孩子拉着阿秋来到花田。

又下起绵绵秋雨,淅淅沥沥的飘洒而来,花田里的花在秋雨的呼唤下缓缓抬起头来。那晶莹剔透的花瓣犹如一块琥珀,如珠似玉,细雨点波落在花林里。

阿秋转身回头看时,方才的几个孩子不知何时已无人影,花田里空无一人。阿秋疑惑,心想大概是几个孩子闲来无事闹玩儿,欲要转身回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

“薛阿秋!”

阿秋回头,诧异地看到不远处有一位少年朝她挥手,少年一身简衣,最让人无法忘却的是他脸上爽朗的笑颜,他叫江北。

空中突然飘来朵朵花瓣,漫天飞舞。阿秋抬头,看到胖虎同几个孩子在树上撒着花瓣。

从天而降的花瓣夹在蒙蒙秋雨中缓缓落在花田里。秋雨绵绵,如缕薄丝,花瓣满天飘散,宛如在空中翩翩起舞的仙子。

秋雨与花瓣花田里,江北就站在那头对阿秋笑着。微风拂过捋起阿秋飘逸青丝,阿秋轻笑看着江北。花雨中,两人相约微笑地看着彼此,画面宛如一副仙画,美不胜收。

这不由让阿秋想起往昔初遇江北之时,江北说…

“你记住了,这才是你的名字,薛阿秋。”

…………………

…………………

傍晚细雨已停,敲锣打鼓声贯彻整个村子,全村人皆知今儿江北要娶阿秋。阿秋坐在镜中,几人忙着帮阿秋打扮,阿秋笑看镜中人朱唇粉黛,这一天,终于来了。

来到许奶奶家门外,村里头借了一匹马,江北坐在马上,看着几人把阿秋一路扶出门,阿秋一袭红衣,头顶红盖头儿,上了花轿。

老三家旁有一座小木屋,打理一番便能住人。花轿一路抬到木屋。一路敲锣打鼓,一路鞭炮声。

跨过院子中的火盆,驱鬼除恶扬吉呈祥。

江北,阿秋二人各牵红线一头走进屋内。

屋内有傧相在上高喊。

“一拜天地。”

二人对外一拜。

“二拜高堂。”

高堂上坐着许奶奶与老伯。

“夫妻对拜。”

江北看着面前盖着红头的阿秋,高兴的笑着。犹如做梦一般,这一天,等了太久。这一路走来,坑坑洼洼,经历太多,跌倒起伏。

晚间阿秋坐于洞房内,院子外几人喧嚣。四周大桌小桌,全村的人都坐于此,江北一桌桌敬酒。

“小伙子,老伯我从溪民村一路看着你俩儿到如今,你俩啊,终于是成了!”老伯喊着:“老伯我啊,看到你俩儿能成,真的是打心底儿的替你俩儿高兴啊!”

“谢谢老伯,老伯你和许奶奶你俩也快成了吧。”江北坏笑着。

“哎呀,你这个小伙子!别瞎说!”提到许奶奶老伯就一个腼腆。

“孩子,阿秋以后交给你可要照顾好她,阿秋挺好一孩子,你俩如今搬出去了,往后记得要常回来看看我老人家。”许奶奶紧握江北的说,眼神尽是舍不得。

“好,我会的,许奶奶。”江北安抚着让许奶奶放心。

“江北!”一旁桌胖虎朝江北喊着。

江北扭过头看向胖虎,这丫的酒量不行,三杯倒,估计又喝醉。江北摇了摇头,回头对许奶奶说着:“许奶奶,你们吃好,我先过去。”

许奶奶点了头,江北便朝胖虎走去。

“江北,你可算娶到薛阿秋。兄弟我看的都着急!”胖虎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说着:“来,我敬你一杯!”

“二哥,平淡的日子总是细水长流,这杯敬你们,祝你和阿秋天长地久。”老三说着。

“好。”江北把酒一饮而尽。

“啥时也给我胖虎来一姑娘啊!”胖虎已醉倒在桌上。

“隔壁王铁锤家的芙蓉姐姐近来对你挺上心啊,不如就从了吧。”江北打趣道。

“去去去。”

“哈哈哈…”

……

流年似水似柔情,万般曲折终相恋。

入夜大伙儿各自回去,江北推开屋门,坐在阿秋身旁,携开阿秋的红头盖,阿秋今日有些疲惫,坐着竟然睡了过去。

江北轻卸下阿秋的外衣,取下戴了半天沉重的头饰,横抱起阿秋平放于床榻上,脱去外衣,江北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怕吵到阿秋。

江北细心地替阿秋盖上被单,伸手把阿秋拥入怀中,闭上双眼,忙了一天,江北也有些疲惫。

“江北…”

阿秋有个睡不熟的习惯,稍微有些动静便会醒来。阿秋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离她只有一个手指般距离的江北,有些不太习惯。阿秋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江北的声音。

“该改口了。”江北在阿秋耳旁轻声细语温柔地说着。

“…相…公…”阿秋悠悠启齿,说着突然低下头红着滚烫的脸不敢正视江北。

江北一笑,一把把阿秋紧紧拥抱在怀里。闻着阿秋秀发的清香,入夜秋吹来的风有些冰凉,阿秋在江北的拥抱里却感到温暖,让睡不熟的阿秋感到安心。

这一夜两人睡地都很熟。

却无人注意到木屋外,有一个黑人影时刻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黑夜中,那人嘴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