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衣店出来已临近酉时,三人皆有些疲惫,翁青柠便带着符听雪师徒二人来到一品楼用些晚膳。
符听雪一路上一言不发,翁青柠倒是感到十分奇怪。
店小二带着她们直接来到二层包间,翁青柠点了些她们平日里喜欢吃的菜。
翁青柠亲手倒了杯茶水递给符听雪:
“咦,符大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甚少见你这般安静,难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不要攀扯旁人,就是你惹的?!!”
符听雪玩着茶杯杯盖嘟囔着嘴。
翁青柠这就纳了闷,用手戳了戳气鼓鼓的脸颊:
“是觉得我不应该用原价把丝绸卖给李掌柜吗?”
难不成自己卖贵了?惹得符听雪心里不舒坦了?
“我是气你,为什么不按现在的市价卖给李掌柜,一成,那可是一大笔钱。”
符听雪很是生气,这钱白白便宜了李掌柜。
“这……”
翁青柠很是无语的看了一眼穆踏雪,穆踏雪马上就明白了三嫂嫂的意思。
穆踏雪摇着脑袋无奈地向符听雪解释道:
“师父,你糊涂啦?!那间铺子是师奶奶的!
赚的钱,也都是师奶奶的!
师父这醋吃得有点莫名其妙了,是不是觉得三嫂嫂只顾着师奶奶都不向着你了?”
“小丫头不知道就别瞎说,我是心疼青柠少赚了一成的银子,那里是吃我娘的醋!”
符听雪做出生气的样子吓唬穆踏雪。
穆踏雪才不怕她呢!做了个鬼脸还击。
翁青柠觉得符听雪的脾气太可爱了,就算是自己的亲娘,也不能赚朋友的的钱。
“听雪,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是知道的,那批丝绸卖给李掌柜,我已经赚了五成。
再说那是伯母的铺子,伯母是踏雪的师奶奶,咱们是一家人,还客气个啥!”
听翁青柠这样说,符听雪就不好在多说什么,其实,符听雪也明白,即使是朋友,有些事情自己也是不太方便过多的指手画脚的。
吃完饭饮完茶,又歇了片刻,翁青柠便提出要去莺啼绣坊那边谈个合作,让两人先回将军府。
一听是莺啼绣坊,符听雪马上提出反对:
“那家绣坊不好,咱们换一家吧?”
翁青柠顿时疑惑起来:
“莺啼是京城最大最好的绣坊,他家的绣屏在全京城最出名,为什么要换?”
转念一想,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不会绣坊也是伯母的?”
“你想多了,那不是我娘的,是我舅母的。”
翁青柠一听这话愣了片刻,随即捂着眼嗤笑道:
“噗~哈哈哈,听雪,咱俩也太有缘了。”
符听雪被翁青柠弄懵了,啥有缘?有啥缘?
“我选中的两个主要合作铺子,居然都跟你有联系,这说明咱俩有缘啊!”
“这么说,好像也对哦!”
符听雪是怕翁青柠钱赚少了,但是她也不傻。
自家的铺子,至少不会压价太多,也不怕银钱交割上出什幺蛾子。
这么一想好像青柠还能少操点心,能早点挣到钱总归是好事,这么一想好像还真不错。
莺啼绣庄这边就更顺利了,因为翁青柠手里丝绸本身的染色就很正,再加上泡过水的部分晕染的花色特别。
掌柜的二话不说,全部拿下。
等出了绣庄天也彻底黑了,翁青柠先送符听雪师徒二人回了将军府。
就在翁家的马车准备离开将军府大门口的时候,穆靖山拦住了翁青柠。
“夫人,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不进府去?”
隔着车帘,翁青柠冷冰冰的答道:
“少将军这话好笑,我已回翁家小住,自然是要回翁家的,为何要回你将军府去?
让开,回家晚了,祖母又要担心我。
难道,少将军不放我离开,还想囚禁不成?”
冷冰冰的话,扎得穆靖山心口生疼,他也知道翁青柠还在生自己的气。
于是乖乖让开道路,放马车离开,自己只得跟在马车后面,护送翁青柠。
丁香看到穆靖山就这样跟在马车后面走,心里不觉舒服了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唉……
现在想要我们姑娘回你的将军府了,早干吗去了!
等到翁青柠进了翁府,大门无情的关上之后,穆靖山才怏怏地回了将军府。
第二天一大早,穆靖山就去买了桂花糕送到翁府,说是要亲自送到翁青柠手中,看门的小厮自然是不肯让他进去。
“我来看我自己的夫人,为何不让我不进?”
“老妇人吩咐过了,大姑娘身子不好,正在调养身体,不见任何人。”
小厮双手叉腰,甚是耐心的解释着。
其实,小厮本来想态度强硬一些的,结果看着穆靖山的那张黑脸,就没敢放肆。
谁都知道穆靖山武艺不凡,又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翁家人被不怕穆靖山,但是,小厮怕啊!
一听就知道这是托词,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昨天还看到自己媳妇还跟踏雪出去逛了一天。
这就是不想让自己进翁府,穆靖山也知道,翁家人的气还没有消,就没敢在翁府多做纠缠,悻悻的离开了。
离开了大门口,可是并没有回将军府,穆靖山在离翁府不远的茶摊上坐下了。
穆靖山在等媳妇出门,自己也能看一眼媳妇不是。
结果白白等了一天,翁青柠没有出门。
等天黑透了,穆靖山只能灰溜溜回将军府去了。
穆靖山在给翁家做编外保镖的时候,金銮殿上的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南方多日大雨,多处受灾的消息,终于送到皇帝面前。
礼部侍郎王大人跪在地上:
“启奏陛下,此次林河以南全部受灾,是我朝建国以来一次受灾面积最大的一次。
还请陛下亲自主持泰山祭天仪式,求上天庇佑我朝。
同时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以安民心。”
泰山祭天,要花多少钱,这老小子心里没数吗?
又是祭天,又是赈济百姓。
这钱,从你钱袋出吗?
见皇帝没有搭理自己,王大人也知道这是嫌自己钱要多了。
跪在地上没敢再出声。
满朝文武大臣都知道上面那位心里不高兴。
可是没办法啊!自己的活还要自己干。
户部史大人就跪在了王大人的身后,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试探地开口:
“启奏陛下,此次受灾,百姓颗粒无收。
许多百姓被洪水冲走不知所踪,流离失所。
还望陛下下旨减免林河以南地区三年的税收。”
减免税收,你们这帮家伙的俸禄,难道要朕自掏腰包吗?
又或者你们上奏主动不要俸禄,朕马上就给你们下旨准了。
行啊!一个个的!
看看,下一个该谁了?
很快轮到工部,果然就见工部马大人在史大人身后跪了下来:
“启禀陛下,此次洪水过后,应尽快组织民工修缮被毁河堤,以防洪水再次来袭造成新的损失。”
损失!朕已经损失很多了!有再多的损失朕也能扛得住!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