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人,翁氏为了坐稳穆家主母之位,为了讨好老将军,更为了穆家的名声,她竟下令囚禁我,还企图毒杀我灭口啊!

我……我这没了法子才来求王爷王妃做主啊!”

“你,你胡说!”

楚氏听着穆二将翁青柠牵扯进去,顿然气得浑身颤抖:

“你与颜卿卿做了这不要脸的事,却反过头来诬陷弟妹,你……你简直就是……”

一向温善素养极好的楚氏一手指着穆二愣是气得不知道该怎么骂出口。

这穆二活像个吊死鬼打粉插花。

“王爷,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

穆靖山为了这个贱人把我废了,翁氏纵夫伤人,为了防止我将此事外泄,就命人将我囚禁,还日日灌我毒药,她这是想要灭我的口啊!”

事情说到这里瞬间明朗了,王大人思索了片刻转头看向一直垂泪的颜卿卿:

“不,不是……”

颜卿卿自然矢口否认,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的余光朝着王妃看去,随即绞着帕子略微抬起头,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是……是……”

前后矛盾的回话让一旁一直保持的柳大人面露不悦,只见他在一张宣纸上笔走龙飞地记录着案件的经过。

“大胆!颜卿卿,本官敬你是义妓,对百姓也颇有救助,故才对你有几分客气。

可你言语前后矛盾,岂非有意无视王爷尊驾,戏弄本官,该当何罪?!”

面对着王大人的斥喝,颜卿卿总算是醒过神了,吸了吸鼻子,随后将帕子压了压眼角,声音柔如黄莺:

“卿卿不敢。

大人,卿卿与少将军相识于微时,卿卿仰慕少将军的忠义,能与少将军相识是卿卿的福气。

卿卿借住穆府一直都存有感恩之心,虽与少夫人起了点误会,但府中诸人待卿卿如同家人一般无二,卿卿自当投桃报李与之亲近。

卿卿对少将军是怀有倾慕,仰慕之情,对少夫人亦有敬重之心,对沈公子更是守着礼,从未有过半分越距。

卿卿虽出自青楼,但也是知晓礼义廉耻,少将军既以为卿卿赎了身,卿卿便是穆家的人,是良家女,又岂会做出令穆家蒙羞的事来。

还望大人明查!

是穆二窥觊,起了歹心,行小人之举,这才惹怒了少将军。

少将军怜惜卿卿方才错手将穆二给……

岂料这穆二怀恨在心,借此羞辱卿卿,请大人为卿卿做主。”

颜卿卿说完朝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当真是好口才,难怪身处在那种地方依旧可以为自己博得美名,若不是情势不对,翁青柠都想为她鼓掌称赞。

此时的翁青柠不想再说什么,面对颜卿卿的深情许许,竟毫无半点波澜。

愤怒吗?没有!

翁青柠就这么木木地坐着,原以为重生后自己的选择不一样,将会收获不一样的结局。

结果……

“不要脸!!”

楚氏听了颜卿卿这番话,没有任何掩饰的厌恶。

“娘,拦我做什么,看我不撕了这贱人的嘴!”

同样厌恶的还有帘后的符听雪。

若不是被她老娘给拽着恐怕就要冲出去撕了颜卿卿那张脸。

从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这想当妾室的心明晃晃地摆在桌面上,竟还说得那么义正言辞,冠名堂皇。

恶不恶心!!!

相对于符听雪的冲动,符夫人则就淡定多了,只见她喝口茶不经意地询问道:

“踏雪丫头呢?都三盏茶了应该差不多该回来了。”

“踏雪???”

符听雪这才发现一直跟着身旁的踏雪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他们撒谎!

我爹不能为人道根本不是穆少将军所为,穆少夫人更没有存在任何囚禁,毒害。

一切的一切都是都是诬告!!!”

就在此时,穆宣儿坐着轮椅在几人的陪伴下进戏苑,朝着主坐上的王爷拱手作揖,借着旁人的力气艰难的下了地,跪在地上。

“草民穆宣,是穆二亲子,拜见王爷王妃,各位大人!”

穆宣不卑不亢地朝着众人一一行礼磕头。

“大人,十年前,因家乡发了大水,草民在父母带领下来京寻求穆将军的庇护。

岂料十年间,草民的父亲染上恶习,吃喝嫖赌,将军几番劝诫,均不见收敛。

常常在外饮酒并且人争执,多有斗殴,一年中总有几次身负重伤,神智异常。

穆家长辈仁义,见其不忍,时常外请良医救治,近一年越发频繁,时有幻觉幻听。

那日,父亲喝多,误进了颜姑娘的院子,这才起了误会。

今日种种,皆是我父疯癫之言啊,请大人明察秋毫!

还望王爷王妃海涵,惊扰了王府诸位贵人,一切罪责,穆宣愿待父受罚”

穆宣的话立即令整件事情起了反转,然而穆二被亲儿子这样一说怒上心头,脱下鞋子劈头盖脸朝朝他打去。

“混账王八羔子,我是你爹!

你这吃里扒外的畜生,竟然联合外人,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然而,还未等鞋子落在穆宣身上,就被陪着穆宣一同前来的穆靖山给拦了下来。

除了穆靖山穆宣外,一同来的还有楚王,只见他老神在在地坐在小斯搬来的座椅上,把玩着玉佩。

“今日五皇兄的府上好生热闹,好戏一出接连一出。

皇弟我不请自来还请皇兄勿要见怪。”

说着便朝睿王拱手致意,又用余光扫了一眼众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继续开口道:

“呦,王大人,柳大人也在啊?

这一不小心本王还以为进了大理寺或是刑部。

瞧瞧这架势,怎么感觉像是在三堂会审啊?!”

“下官见过楚王,王爷说笑了!”

王柳二人赶忙离开座位,朝着楚王拱手行礼作揖。

楚王适时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无需多礼,既而又像是玩笑似的朝着睿王继续开口:

“皇兄,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怎么说都是他穆家关起门来的事情,咱一外人掺和其中,着实太不太合适。

再说,一个疯子之言,就让堂堂一家主母与之对峙,这……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兄你……”

楚王适时地闭上嘴,颇为头疼用扇子敲击着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