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翁氏不惜以自己为饵,教我看清那竖子真面目。
便知她是真心为听雪好的,若不是她提醒,听雪真嫁过去了,我便是死了怕也不能瞑目啊!”
林妈妈叹了一口气,父母之爱者则为之计深远,可怜天下父母心。
夫人为姑娘的谋划,也着实够殚精竭虑的了!
除了符夫人在注意着翁青柠着几人,还有很多人默默地看向这边。
“符小姐和穆家三少夫人感情竟如此要好?”
“哼,这两人在京城不都臭名昭著的嘛?正好臭味相投,也真真是是绝配!”
几个名门闺秀看着翁青柠和符听雪亲近,口语之间不免多了几分议论。
“嘘,还是少说这种话!穆家三子刚刚受圣上的赏封。”
“不过是小小的六品,有何可惧?”
穆靖山的官职在这群官眷眼中确实不高,也不够看的。
“穆家是不足为惧,可别忘了今天勇毅侯家的夫人也来了,咱还是少惹是非为好。”
这话一出,才让那些人止住了话头。
勇毅侯一家都是出了名的护短,她们在背后嚼嚼符听雪的口舌到还好。
若是被听见,恐怕那符夫人要打上门去,不管不顾的要个公道!
但先前说翁青柠和符听雪臭味相投的那人还是有些不服气。
“等着吧,今日那翁氏定是要丢脸丢到家了!”
挤在一起的贵女们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各有心机。
都在等着,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毕竟说这话的可是王妃娘娘的亲妹子!
今日这赏花宴,各类名贵花种争奇斗艳,馥香扑鼻,各家小姐们也都是盛装出席,欲与娇花似比高。
一时间分不清是脂粉味更香一些,还是花香更浓。
睿王妃举办赏花宴,看的出来也是废了大心思的,今日赏花宴的主角,便是那株大牡丹花王!
这株牡丹竟长得比树还要高,且盛开的牡丹花,个个花大如盘,艳丽妖娆。
是不可多得的名种。
最可贵的是,这是天生地养的,可不是那些花匠后培育的。
翁青柠自然也在赏花之列,在所有人都惊叹的时候,只有她微微叹气。
“弟妹,怎么了?”
楚氏也没见过如此奇花感叹间却听,青柠叹气中带着惋惜之意。
“这花不好吗?”楚氏不解,随后又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翁青柠摇头,自嘲地用帕子擦了擦手背,轻声解释道:
“这花自然是好的,天地难寻。
只是它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移来栽种在这四四方方的高墙大院中。
且……命不久矣。”
楚氏听了这话吓得用帕子掩着口唇,四下看了看,并无人注意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命不久矣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吉利。
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怕是要惹上祸端。
翁青柠看着大嫂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
其实她清楚,今日便是自己不找麻烦,也定有麻烦找上来门!
“青柠……”
翁青柠转头,看到听雪冷着一张脸回来,踏雪也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不是去如厕去了?这是怎么了?”
“三嫂嫂,我们回去吧。”
踏雪上来便抓住翁青柠的手,拉着她便要离开。
“这……这是怎么了?”
楚氏看出两人不对劲,这俩都是心中有什么不快,便要写在脸上的。
难不成他们也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不会这么邪吧?回回都给他们撞上?
符听雪闻言冷哼了一声,嫌恶地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地回道:
“自然是看见不该看见的脏东西!”
楚氏一愣,面色顿时有些苍白,难道……?
不会吧,真有这么衰!!!
“那……快走吧,弟妹!”
几乎是瞬间,楚氏便和符听雪她们站在了一起,本身这个宴席楚氏便不想弟妹来参加的。
如今踏雪她们又看到了什么不该看见的脏东西,生怕再像上次一般……
翁青柠来实则是因为王府下邀贴不好推脱,若是自己不来,睿王妃也自然有法子逼着让自己来,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嫂嫂,快走吧!”
穆踏雪拉着翁青柠的手,满脸委屈,南星站在她身后黑着脸一言不发。
翁青柠反倒是越发好奇了,她们这到底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了?
“三少夫人。”
翁青柠正打算细问清楚,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她直起了身子,眼中露出一丝无奈,这个声音,还真是熟悉啊。
翁青柠转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子,微微一笑:
“许久未见,颜姑娘可还好?”
没想到这颜卿卿本事倒是挺大的,连王府都能进出自如。
或者是说,穆靖山对她这个恩人故人真是够情意的,连这样的正宴也一同带着来。
“你怎么回来这里?!”
符听雪本就气,没想到来参加王府的宴席也能在这儿碰见晦气!
“睿王妃的宴席现在办的可真是好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来了?
“听雪。”
翁青柠轻声喝止,这里是王府,多着是眼睛和耳朵,实在不是吵架的地方。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传了出去,只怕符听雪的名声也就更加的臭了。
符听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翁青柠轻轻摇了摇头。
符听雪自然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不要口无遮拦。
符听雪方才对颜卿卿的大声的羞辱,让其他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翁青柠只觉得心累,果然这该来的还是会来。
周围已经开始有人窃窃私语,颜卿卿对她们来说是个生面孔。
从未见过,自然带着更多打量审视的目光,都是放在颜卿卿身上的。
“符听雪,你怎么又欺负人?
当真以为有几分家世便能随意羞辱旁人吧?
而且这可是王妃娘娘的宴席!
你最好收敛一点!”
颜卿卿在看到周围人都看过来的时候,便轻轻的靠在了一旁的翠竹身上,捏着帕子,脸色羞红,双眸含泪,那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符听雪本身在这群贵妇小姐中人缘儿就不怎么样,颜卿卿又是一贯扮娇弱作委屈,两者相比,旁人自然是要向着颜卿卿的。
“有你什么事儿?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跟她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替她出头!”
方才帮颜卿卿说的话小姐,瞬间脸色涨红,显然是低估了符听雪的彪悍程度。
“我父乃是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颜卿卿垂眸间思绪万千。
工部尚书可是二品大员
岂料符听雪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冷笑一声:
“工部尚书?真是好大的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