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没有军费可发。”

二皇子脸上扯出难受的苦笑。

是真的难受。

让将士去卖命,但没有军饷发出去。

二皇子看向傅珩,“所以,只能拜托你想想办法,能不能速战速决。”

三年前。

傅珩突袭匈厥部落大本营,斩杀匈厥可汗。

当初按照傅珩的意思,他是要带兵继续追杀的、

但是朝廷派人来催促他迅速回京。

没办法,那时候他只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军功,折返京都。

哪曾想。

回来,便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现在。

沁尔真一套鞭法使得与傅矩那套独创的鞭法一模一样。

傅珩心中当然想要立刻冲到匈厥,把从前现在,一并清算。

但他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徐西宁一眼,然后朝二皇子抱拳道:“殿下,臣可否带西宁一起去?”

二皇子一脸惆怅告诉他,“可本王,想让西宁去江南。”

傅珩一愣,旋即皱眉,“澄明和蒋国公都在江南,西宁去?”

他舍不得。

那比战场危险多了。

二皇子苦笑,“若是有的选,本王不会一个大男人,派西宁一个姑娘去出生入死的,本王多少也想要点脸,可,江南,首先,西宁名义上的外祖父,江家,在江南。

“其次,吉庆堂生意做的那么大,有他一定的人脉,这个人脉,不是官场的,但对于眼下的情况,更合适。

“更重要的,西宁在济南立下的功,大家都知道,她颇得人心的,她手中的兵符能让人忌惮。

“最后……”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本王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了,哪怕稍微合适,都没有。”

章景繁有军功,但不多,这些年,皇上被普元寺老秃驴蛊惑,一直打压成国公府,成国公府甚至都不能说为了保存实力,只能说,为了保存活着,章景繁一直庸庸碌碌。

是后面琉倭大军忽然来袭,章景繁和傅珩一起联手抗敌,才重新活跃到世人面前。

大家才惊觉。

成国公府的世子爷,也是武将之后啊。

但这个分量,不足以去对抗江南势力错综复杂的形势。

去了就是送死。

二皇子舍不得。

他手里能用的人才不多。

至于六部尚书。

在地方官已经不畏惧京官的情况下。

纵然去,也是被拿捏,还不如章景繁呢。

二皇子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西宁去江南,能解决澄明最好,不能,尽量拖住他们,傅珩去匈厥,配合西北军,对匈厥速战速决,沁尔真能来,她就必定有所算计,这个算计没准儿和琉倭有关。

“章景繁在京都,盯着沁尔真。

“吏部尚书要辛苦一趟,去地方走一趟,给朝廷筛选一些能用的人。

“户部尚书去搞钱。

“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留在京都,本王想要重新规整一下律法。

“工部尚书推进防卫事宜和运河。

“兵部尚书亲自去筛人吧,本王想要组建一支亲军。”

二皇子说完,满眼目光,几乎祈求,看向眼前几个人、

章景繁第一个开口,“让章敏盯着沁尔真行吗?我和徐西宁去江南?我祖母娘家是江南的,或许去了能帮上忙?”

傅珩惊呆了。

你和我媳妇去?

傅珩嗖的扭头看向二皇子,“怕是章敏盯不住吧?”

趴在外面听门缝的章敏一下冒出声音,“殿下,臣女盯得住,求求了,让我哥去吧,不然他一辈子打光棍!”

二皇子啪的一拍桌子。

这怎么还有个偷听的。

“五福!”

五福要哭了。

明明是你下令,让人家章敏在这里等。

这怎么还要拍桌子喊奴才呢!

五福头上顶了个看不见的锅,推开御书房的门,哭兮兮,“奴才有罪,奴才让章小姐在这里等的,都是奴才的错。”

二皇子心满意足看了五福一眼,“越来越混账,成何体统,一会儿本王再收拾你!”

说完。

看向门口的章敏,目光温和下来,“你进来说话。”

章敏瞪了五福一眼,蹦了进去、

给二皇子行了个礼,乖乖站在她哥旁边。

朝二皇子道:“就是盯着沁尔真嘛,臣女一定盯得住的,殿下放心,臣女寸步不离跟着她,她做什么臣女做什么,就让我哥去江南吧。

“臣女祖母的母家在江南,算得上书香门第的世家,颇有威望,或许能帮得上忙。

“而且哥哥跟着去,也可以保护徐西宁,有哥哥在,大概那边的官员,视线都会落在哥哥身上,这样西宁做事就会更自由些,多好呀。”

二皇子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傅珩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但二皇子跟着道:“西北,除了你,别人真的都不行,章景繁不行。”

章景繁。

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

人生第一次,由衷的承认,“真的,我不行。”

傅珩:……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碍于一切都处于紧迫状态,傅珩这边,几乎稍作准备就要出发。

从宫中出来,傅珩咬牙切齿看着章景繁、

章景繁先他一步,“我真的不行!”

傅珩还想说什么,章景繁瞥了春喜一眼,一把搂住傅珩的脖子,把人拽到自己怀里,半抱着半拖着走。

“算我求你了,你媳妇都有了,我还没有,这次徐西宁去江南,肯定要带元宝,我感觉元宝喜欢春喜,我不能给他俩独处的机会,等我把人追到,我请你吃饭!”

傅珩给他一胳膊肘子,“我稀罕你一顿饭?”

回头看了徐西宁一眼,傅珩道:“照顾好西宁。”

章景繁立刻拍胸脯子,“春喜怎么对她,我就怎么对她,我把她当成我主子,行吗?”

傅珩哭笑不得。

出发刻不容缓。

各回各家,收拾行囊。

傅珩没瞒着徐西宁,一边拉着人家的手,舍不得放开,一边道:“沁尔真的鞭法,和我父亲独创的那套一模一样。”

徐西宁目瞪口呆。

她打沁尔真,完全是因为认出那鞭子来,想到上一世被火烧的西北军。

“你的意思是……”

傅珩点头,“我觉得,他可能还活着,当时便没找到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