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宁看着傅珩,只觉得哭笑不得间闻到一股浓浓的茶香气。

雨前龙井。

但捏着那包蜜饯,到底是没把蜜饯砸傅珩身上。

该说不说,病秧子是挺可怜的。

“还有,我让暗卫过去和发财拿钱,我故意让他说的。”傅珩嘴角依旧扬着,带着笑,忍俊不禁看徐西宁,“我就想看看你生气不。”

徐西宁震惊的看向傅珩。

你可怜个屁!

抄起那包蜜饯就往病秧子身上砸,“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我生气干什么!”

傅珩笑着接住那蜜饯,“不知道,我就想看看,结果你好生气,我还就,挺高兴的。”

徐西宁抬手给他一巴掌,“滚!不想看到你一眼。”

傅珩伸手拉住徐西宁的手腕。

那巴掌落在傅珩手臂上,她手腕被傅珩抓着,就这么手一直贴着傅珩的手臂,傅珩笑的声音有点低哑,“你生气,是不是说明,你很在乎我?我去青楼,你心里难过了?”

徐西宁直接一把抽出自己的手,“我难过个棒槌,我生气,是生气你去青楼就去呗,为什么瞒着我,都不信任我。”

傅珩眼底笑意浓的化不开,“是吗?可若是这样的话,不也证明你不信任我?发财都说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但你还是生气,怎么办,我有点难过,我夫人竟然不信任我。”

徐西宁真的很想将他踹下去。

忍不了一点了。

不去唱戏,你真的屈才了。

但心里却又有点认同傅珩的说法,她生气是因为傅珩去青楼没告诉她,所以……

她也不信任傅珩吗?

就在徐西宁心头冒出这句话那一瞬,傅珩笑道:“你不是不信任我,你是吃醋了。”

徐西宁目瞪口呆看向病秧子,“我?吃醋了?吃你的?”

傅珩十分自信的点头,然后叹一口气,“怎么办,我太帅太迷人了,你好像爱上我了。”

徐西宁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傅珩偏偏还要继续好为人师。

“但你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所以你现在是出于爱而不自知的状态。

“没关系的,爱上我不丢人的,我能文善武,英俊多才,并且还洁身自好很有钱,光棺材就有足足八个,我真的很值得被爱的,你眼光真好。”

徐西宁再也忍不了一点了。

一脚就朝傅珩踹过去。

马车一路直奔济南府。

一路充满了欢(打)声(骂)笑(哭)语(喊)。

宫中。

太后寝宫。

等太后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翌日一早。

可偏偏醒来就得知,蒋国公被杀了。

好容易醒来的太后,气血翻滚间,结结实实吐了一口血,白眼一翻,一头又撅过去了。

太医院鸡飞狗跳,整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让太后再次醒来。

大动干戈的生了一天的气,又吐了几次血,再睁眼,太后整张脸透着肉眼可见的憔悴和疲惫。

蒋煊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太后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红着眼坐在旁边。

瞧见太后醒来,蒋煊怡抹了眼泪赶紧上前,“太后娘娘您可算是醒了,煊怡要急死了,您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让煊怡怎么办啊、”

蒋煊怡哭的泣不成声。

太后裹着一腔怒火带着那么一点侥幸的希望,“你父亲……”

蒋煊怡眼泪珠子一下噼里啪啦的崩溃决堤。

“太后娘娘给我父亲做主啊,他明明都认错了,可那些人偏偏不放过他,我父亲死的好惨,他是在宫门口被砍头的。”

事实再次得到确定。

太后险些又一口血吐上来。

眼底的泪珠子一下纵横满面。

她勉强撑着精神,挣扎着坐起来。

裹着怒火,问:“谁杀的?”

蒋煊怡道:“是二皇子殿下下的令,刑部尚书动的手,他们甚至都不愿意给我父亲最后一点尊严,直接就在宫门口捅了脖子,血溅三尺,宫墙上现在还有他老人家的血。

“他可是蒋国公啊,他们杀他就像是杀死一个贱民一样。”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怒火灼烧全身,太后怒极了,连呵斥的声音都放不出来,那声音就憋在嗓子眼,憋的她浑身难受,难受的几乎要断气死过去。

“他岂有此理!

“没有哀家,他早就被太子弄死了,哪有现在的风光。

“明知道哀家看重蒋国公府,他明知道!还要如此!

“他还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怒骂的声嘶力竭。

蒋煊怡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说:“先前太后娘娘还要给煊怡和二殿下赐婚,可现如今,煊怡的兄长和父亲,都是死于二殿下的命令。

“太后娘娘就当是心疼煊怡,不要赐婚了吧。

“煊怡真的没办法面对。”

蒋煊怡哭的几乎要昏过去。

太后心疼的拉着她的手,给她擦眼泪,“好孩子,哀家一定会给你哥哥给你父亲报仇的,不让他们白白的死。”

蒋煊怡咬着嘴唇点头。

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

“若非皇后娘娘带人去刑部救煊怡,只怕煊怡现在也成了刀下鬼。”

当初刑部抓人,可是将那院子里全部的人都抓走了。

蒋煊怡也不例外。

太后还未来得及勒令放人,自己就昏倒了。

竟然是皇后去救的蒋煊怡?

二皇子执政之后,太后为了确保一切进行的稳妥顺利,一直没有处置皇后。

如今看来……

太后吸了口气,朝蒋煊怡道:“煊怡愿意嫁给太子吗?”

这话意味着什么,蒋煊怡心知肚明。

太后要舍弃二皇子,改为扶持太子。

蒋煊怡哭着摇头,“父亲大丧,煊怡怎么会有心思成亲,再说,太子殿下向来知道蒋国公府是忠于二皇子殿下的,又怎么会娶煊怡。

“呜呜呜呜,太后娘娘,二殿下到底为何啊。

“蒋国公府便是再罪大恶极,那也对他极好的,他为何要赶尽杀绝。”

“那你们既然忠于本王,忠于太后娘娘,那为何又私下进京不加回禀?”蒋煊怡正说话,二皇子冷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跟着,二皇子一脸怒火进了太后寝宫的内室。

抬手一挥,“将她给我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