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话音落下的刹那。
徐西宁朝着二皇子掷地有声道:“蒋国公府心怀不轨,刺激羞辱臣妇夫君傅珩在前,编排构害赵巍在后,满口谎言,不知王法,以下犯上,臣妇与夫君傅珩,其师傅赵巍拼命抗敌,却遭人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陷害,殿下给臣妇做主。”
啪!
二皇子勃然怒拍椅子扶手,腾的起身,朝着蒋国公府世子便怒骂道:“混账东西,做出那般恶毒之事,不知认错悔改,竟然捏造证据编造谎话,诬陷赵巍,你要造反吗!
来人,给本王将这竖子拿下!”
太后心头急的冒火。
却求情的话一个字说不出。
因为二皇子紧跟着又补充一句,“你竟然还编排太后娘娘,说你是她的私生子,就你这般德行,也配?拿下!”
二皇子雷厉风行。
当即便有内侍上前。
蒋国公府世子在户部尚书出列那一瞬,就出了一身冷汗。
但因着知道太后厌恶赵巍,所以抱着一丝侥幸。
却万万没想到怎么还有这样一茬?
他说他是太后私生子?
他疯了不成要说这话!
刚刚去传话的内侍为什么没提还有这样一茬?
到底怎么回事?
心惊肉跳,眼看有内侍上来要拉拽他,蒋国公府世子连忙磕头求饶,拼命辩解。
“二殿下明察,太后娘娘饶命,臣从未说过如此混账话!”
二皇子却铁青着一张脸,眼底冒着腾腾杀气,“从未?那便是大理寺主薄撒谎了?一起带下去,严刑审讯,本王倒要看看谁在撒谎!”
蒋国公府世子满腔怒火,愤然起身,朝着大理寺主薄就要扑过去,“我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冤枉我!为什么!”
吓得大理寺主薄连忙躲避。
好在。
两个功夫不错的小内侍及时上前,一把将蒋国公府世子摁到在地。
面朝下摁倒的时候,直接门牙咣当磕在地上。
门牙断没断不好说,但再次被提溜起来的时候,血糊了一脸,让狼狈押走。
等到大理寺主薄和蒋国公府世子双双被带下,二皇子满是怒火的脸色稍霁,朝徐西宁关切道:“听说傅珩在宫门口晕倒,他情况如何?”
徐西宁满目哀切,“世子先前抗击琉倭的时候,便力竭气虚,当时太医诊脉,说世子怕是命不久矣,他已经快要熬不住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怎么还有人等不及他死呢、
你们何必这般羞辱刺激他,他就算是平平静静,也没几天活头了。”
徐西宁话说的哀绝。
让朝堂上不少人红了眼。
傅珩带兵杀敌仿佛就在眼前。
兵部尚书朝着二皇子抱拳祈求,“求殿下严查此事,绝不能放过一个陷害忠良的恶人!”
“求殿下严查!”
十几个朝臣跟着异口同声。
有些不开口的,揣着心思,朝太后看去。
二皇子却一眼没看太后,直接下令吩咐,“蒋国公入京不入宫,已是重罪,阖府上下,给本王拿下!”
“殿下!”
蒋国公府世子被抓,太后尚且沉得住气。
可若是蒋国公被抓……
太后一下疾呼、
二皇子却充耳不闻,继续吩咐,“云香缘羞辱朝臣,羞辱忠烈家眷,罪不可赦,老鸨子杖毙,其余凡是涉案之人,全部斩首示众。
镇宁侯纵容云香缘行事恶毒……”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
厉声宣布,“褫夺镇宁侯侯爵,褫夺其全部官职,贬为平民,镇宁侯府侯爵赐封于傅珩,赐封徐西宁一品夫人。”
傅珩和徐西宁立功之后,二皇子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赏赐。
可若是他们能帮着自己将太后干掉……
二皇子愿意给傅珩一份荣耀。
“云阳侯府世子徐梓呈,与蒋国公府世子来往却不回禀朝廷,藐视律法,贬云阳侯为云阳伯,徐梓呈仗责三十!”
一连串责罚如雷鸣一般砸在这金銮殿上。
底下朝臣大气不敢出。
等二皇子说完。
太后用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徐西宁,“傅珩受苦了,二殿下如此惩治,确实妥当,徐西宁,你可满意?”
徐西宁抬眼看向太后,十分坦**的说:“不!”
太后本就带着怒火的眼底,几乎难以克制的声音尖锐,“不?你还想如何?”
这话说的。
仿佛不是他们咎由自取,而是徐西宁无理取闹。
好好好!
那便依你。
徐西宁跪的笔直。
清算。
“臣妇夫君傅珩,因为宋嬷嬷殴打臣妇,被刺激的昏厥过去,病情加重,这医药赔偿,宋嬷嬷是不是该出?”
太后顿时嘴角一颤。
心头冒出难以忍受的恶心。
恶臭商贾,眼里便是只有铜臭!
压着嫌恶,太后勉强扯出慈善,“确实该宋嬷嬷出,你觉得多少合适?”
徐西宁不扭捏,开口要价,“宋嬷嬷当赔偿傅珩诊金一万两。”
太后顿时皱眉,“她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哪有这么多钱。”
刑部尚书十分自信的说:“按照本朝律例第七十二款三十八条,欠债不还者,当将其家产全部拍卖,得来银钱用来还债。
宋嬷嬷是有家产的,太后娘娘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将其家产拍卖一个高价。”
太后差点气死!
混账!
哀家用得着么!
磨牙看向刑部尚书,太后阴阳怪气,“大人不亏乃刑部尚书,对本朝律法着实精通、”
刑部尚书一脸震惊,脱口而出,“当然啊,难不成臣精通龙阳之术和害人之法?那还了得!”
太后:……
在太后被噎住的时候,徐西宁继续,“蒋国公府世子在云香缘与人哄抢柳儿,导致傅珩心神受损,理应赔偿诊金,柳儿模样酷似傅珩母亲,自己的母亲被人比作妓子来羞辱,这份伤害,在傅珩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还望二殿下主持公道,蒋国公府,赔偿傅珩诊金,白银五十万两,珍贵药材……
不计其数吧。”
太后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不计其数?”
徐西宁哭:“傅珩拢共没几天活头了,被这么欺负,难道不应该吗?太后娘娘难道还要向着那个羞辱您的人说话?”
太后脸色难看,“那也不能不计其数吧。”
徐西宁一脸为难,勉勉强强,“既然太后娘娘给蒋国公府求情,那就不要不计其数的珍贵药材了,折合银两五十万两吧,拢共一百万两。”
要了一百万两。
还给太后扣上一个给蒋国公府求情的帽子。
二皇子当机立断,“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