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尘的侍卫也没多想,带着人向靖王府走去。
祁珺瑶听说沈家的表妹来了,带着丫鬟亲自迎了出来。
看着沈凌月微微红肿的眼睛,祁珺瑶一愣: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表妹,去我的院子里坐坐吧!”她挽住了沈凌月的手。
这是她婆婆的亲侄女,慢待不得。
来到祁珺瑶的房间,她这才温和地问道:“表妹可是在哪里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我虽然未必能帮上你,但是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
“我不委屈,我是替表嫂委屈。”沈凌月看着祁珺瑶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表妹这话是从何说起啊?”祁珺瑶大惑不解。
“是这样的……”沈凌月把萧牧尘因为云锦婳跟她翻脸的事情讲了一遍。
“啊,武安侯是南陵的功臣,王爷对她另眼相待也是应该的。”祁珺瑶表现得很是通情达理。
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有几分不自然了。
“表嫂,靖王表哥对云锦婳与众不同呢!想当初,她离开平阳侯府的时候,苏家欠了她一些银子,是表哥主动借给苏家的呢!”沈凌月继续拱火儿。
“王爷一向乐于助人。”祁珺瑶还真不知道这段往事。
“是啊!苏家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他是怕苏家赖云锦婳的账,才把银子强行借给苏家的。”沈凌月冷哼。
她就不信,这样祁珺瑶还不吃醋?
“王爷可能是怜惜武安侯一人孤苦无依吧?”祁珺瑶勉强笑道,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
靖王至今还对云锦婳念念不忘吗?
他们成亲这么久了,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你尊我让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
他待她很温和很体贴,是因为她和亲郡主的身份吗?
“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表哥这么维护一个女人呢!他们两个不会已经韩寿偷香了吧?”沈凌月问。
“不会的,王爷品行高洁,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胡乱猜疑了。”祁珺瑶俏脸上现出了一丝不快。
沈凌月安的是什么心?
当着她的面一个劲儿地质疑靖王和云锦婳不清不白,这不是把她的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肆意践踏吗?
“表嫂,我,我也是一番好心。有些事情有些人,你还是多留意得好。”沈凌月巴不得祁珺瑶跟云锦婳大闹一场。
“我知道了。”祁珺瑶不冷不热地回应。
见祁珺瑶始终没有表现出对云锦婳的敌意,沈凌月终于悻悻地闭嘴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讪讪地告辞。
“派人送表小姐回府。”祁珺瑶只把送人到了门外。
沈凌月有些气恼,这东昭的女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呢?
哦哦,明白了。
她是远嫁,在南陵没有娘家没有亲朋。
一旦跟表哥闹翻了,连个去处都没有。
所以,只能委曲求全了。
自己就不一样了,她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还有太后姑母疼爱。
对,明天她让母亲陪同入宫,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都说出来。
太后姑母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沈凌月走了,祁珺瑶眼底一片阴寒。
她讨厌云锦婳,但是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给利用了。
跟靖王闹翻,对她有什么好处?
男人嘛,都是一个德性。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可能一辈子围着一个人转。
与其让他外面偷腥去,还不如自己落个贤名,给他房里添几个人。
只要,不是云锦婳,那些姬妾、通房的命运,还不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沈凌月回到家里,看到女儿额头上的伤,沈夫人心疼地眼泪直掉。
“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你一个受了伤?真当我们沈家是软柿子呢!”沈夫人已经听小桃说了,有几家小姐联手欺负她的宝贝女儿。
“娘,最可恶的人是云锦婳。那几个人,都是受了她的挑唆。”沈凌月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捣鬼,才害得她颜面尽失。
“她?沈家不曾开罪于她,她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呢?”沈夫人不解地问。
“别看人家是离妇,却是眼高于顶。之前太后姑母想把她给二哥做平妻,她觉得是平白受辱了呢!这不,就把一腔怨气撒在女儿身上了。”沈凌月冷哼。
一想到萧牧尘为了云锦婳把自己一个人扔下不管了,她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那是对你二哥的辱没!”沈夫人心头无名火起。
云锦婳,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明天我们进宫,太后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沈夫人安慰着女儿。
沈凌月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云锦婳阻碍了她的前程,破坏看了太后的计划,姑母不会轻饶了她的!
翌日,沈家母女来到了寿康宫。
“哎呦,凌月,你怎么受伤了?伤得重不重?快让哀家看看。”沈璃看到沈凌月头上用细布包着,一颗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姑母,我受伤之后,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几天过去了,伤口还隐隐作痛呢!”沈凌月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玉珠,快请太医来。”仁寿太后急忙吩咐。
一个女人毁了容貌,就失去了最大的资本。
太医来了,轻轻解开沈凌月头上的细布,伤口已经结痂了。
“伤口愈合的情况还不错……”
“可会留下疤痕?”仁寿太后急切地问。
“沈小姐,可用过什么药?”太医谨慎地问。
太后娘娘在意的人,他自然要格外上心。
“当时情况紧急,遇到了一个乡村郎中,用的土方子。只用侧柏叶止了血,再让我用姜片涂抹伤处。”说起这件事来,沈凌月就委屈。
“哪里来的庸医?我沈家的小姐,连药都不配用吗?”沈璃大怒。
“太后息怒,这两样常见的东西,确实有止血和消除疤痕的作用。只是,还是宫里的玉颜膏,对沈小姐的伤处更有益一些。用了半盒,就能确保伤处的肌肤像从前一样白皙娇嫩。”太医拱拱手。
他知道,这些贵人们自恃身份高贵,别说吃穿应用了,就是所用的药物都要贵重的。
“给她拿一盒,女孩子家花朵一般娇嫩,可千万不能有一点儿损伤。”仁寿太后放心了。
太医留下了药,躬身而退。
“事情办砸了,怎么还伤了自己?”沈璃皱着眉头,不悦地问道。
“太后姑母,都是云锦婳的错。”沈凌月第一时间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