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立春就是你们的训练官,未来训练还有女将军来参与。”秦知晓站起来,背剪双手严肃道,“立春,先将军规让她们背熟。”

“属下领命!”立春应道。

秦知晓抬头就看见宁九霄站在不远处,正笑着看她。

她走下台阶,宁九霄就迎了上来,“你们进度慢啊,对方可是十五人都齐了,今日都开始训练了。”

“我们不需要和他们比,女子训练本就与男子不同,何况,我们不靠蛮力胜,靠动脑筋。”秦知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再靠脑袋,他们也十五人,你们才区区五人,其中真能打的也就两个,你有必胜的把握?若你输了,男权天下的天鼎阳气可就更盛咯。”

“放心,不会让你们男人高兴得太早的。”

两人边走边说,一路互怼着往女队统帅营帐走去。

玄鱼儿听力极强,忙转身就冲着秦知晓飞跑过去。

“玄鱼儿!”立春脸一沉。

玄鱼儿已经奔到秦知晓身边,“女队不够人?”

秦知晓站住脚,严肃看着她,“你违纪了。”

玄鱼儿没听进去,“我知道姬子青带了门徒加入的,那我也可以带门徒加入啊,我有几个师姐妹关系极好,也是很能打的。”

若是她师姐妹多了,她当女队统领呼声不就高了?

她要是当不上这个小小的女新军统领都没脸回玄清阁。

秦知晓心里开心得恨不得跳起来,但她强忍住,冷冷道,“你若能招募新兵入营,有赏。”

玄鱼儿大喜,“我能叫来三人,武力与我不差上下。”

“嗯,但,你违反军纪,该罚。”

玄鱼儿笑容一僵,“罚?我……我又不知道军纪是什么?”

“你的教官正在讲,教官没让散你擅自跑开,就是违反最基本的军纪。”

“哎,不是,我可是给招募人马啊。怎么还罚了?”玄鱼儿不服。

“玄清阁为何能在江湖盛名,皆因规矩重,管教严,才能教出优秀的弟子。若是你手下弟子在你训话时不问就跑了,你会如何处置。如果你那位阁主哥哥自己是个不守规矩的,弟子们拥戴吗?”

“我……”玄鱼儿自知理亏,一咬牙,“罚就罚,我认罚。”

“好。”秦知晓转头对着立春道,“立春,你来处置。”

玄鱼儿闷着头走回队伍。

“按军规,藐视上方,不听训诫,违反军规者杖责十军棍。”

玄鱼儿瞪大眼睛,“十军棍?”

太丢脸了吧!

立春冷冽地看着她,“怎么?不服?如不服,我就亲自来。”

玄鱼儿背脊一寒,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应着,“服。”

“念你初犯,不懂规矩,罚两棍以示惩戒。”

玄鱼儿一愣,抬头看着严肃冷冽的立春,就好像看到对她又严厉又疼爱她的兄长。

可,秦家军的军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立秋和秋分两人一人一棍,打得结结实实,玄鱼儿两声惨叫吓白了其他四人。

樊桂花和卢冠芳将双腿成面条的玄鱼儿架起时,她呲牙咧嘴的冲着行杖的两人,“姐妹,够力!唉哟,力气真她娘的大噎。”

立秋和秋分和立春一样面无表情。

剩下吕素和梁二豆脸也白了。

这可是真打,还一点不手软的啊。

不过,比蹲监狱等死好多了。

秦知晓和宁九霄进了营帐,宁九霄掏出一张地图摊开,“这是皇上选的比赛位置。有两个安营扎寨的地点,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皇上说让你们抓阄决定哪方在哪里扎营。”

秦知晓仔细查看地图,“这是哪里,我不熟悉。”

宁九霄指着地图的每个位置介绍,“这是京郊,距离东京五十里地,是处荒山,山前有一片半舍方圆的草原,其中有一条沼泽地,山后是一条很深的河。靠河这边是悬崖峭壁。山下的营地定在草原这边的树林里。”

“抓阄?”秦知晓若有所思,“你猜,他们会选哪里?上还是下?”

宁九霄狡黠一笑,“不如我们将心里所想写下来?”

“好。”

两人走到案台前站在两边,同时提笔写了字,再同时展开。

两人都写着一个字:上。

相视一笑,丢下手中的纸,秦知晓道,“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拿到这个位置,在山下位置太不利了。”

“是的。想要攻上山,势必要路过草原和沼泽地,山上会将易守难攻。他们只要下了山,冲击山下营帐就容易得多。”

宁九霄看她,“你想选哪里?”

“我自然想选有利的地方,毕竟,我们女子在体力上很难与男子较量。”

秦知晓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真实所想。

此人一直在刻意接近自己,难道真是想帮她?意图何为?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宁九霄嗤笑。

秦知晓冷笑,“我只是说概论。若说我和我的女护卫,另当别论。”

“死鸭子嘴硬。”宁九霄一屁股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将一双大长腿架到桌子上,“秦知晓,你可知你这样做可是对全天下的男子宣战,将来,你的路会更加艰难。”

“不战,男人就给我们女人活路了吗?”秦知晓抓起墙上的长枪,一扫,吓得宁九霄缩腿。

“秦知晓,你这样子没人敢娶。”宁九霄跳起来。

“为什么要人娶?大不了选个赘婿。”秦知晓低头看着地图。

一张俊脸凑到她眼皮下,勾起她鬓边落发,卷在手指中,慢悠悠道。

“秦知晓,我和你两清不了,你看地图我给你弄来了,皇上的消息也透露给你了。你还会继续欠我的人情,不如我做赘婿好了。反正,我无父无母。”

秦知晓将自己的头发从男人指尖拽出来,“挡着我看地图了。”

和这种人就不能讨论这类话题,否则就开始疯言疯语。

少女干净的气息在鼻尖缠绕,近在咫尺的衣襟微敞,可见玉颈深入凝肌胜雪,令人遐想那一片风光。

忽然,柔软无骨的手握住他的手,温香软玉的触觉让他有些恍惚。

他一怔,凝视着一双迷雾般的凤眸,想看真眸下是何神色。

就在这一恍惚一怔瞬间,被握着的手生痛,低头一看,她手中握着一枚簪子,尖尖正对着他的胸口。

他豁然将她的手紧握,两人的手掌硬生生将簪子给握扁了,秦知晓的手心被刺得生痛,露在她手掌外的同样刺着宁九霄的手心。

他另一手一把握住她削薄的肩膀,铁钳般的手指狠狠地陷入她肩膀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