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梅年漪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又啧啧两声:“我纨绔之名曾冠绝整个京城!所以我何时端庄稳重过?”
的确也是,梅年漪只在梅战身亡发过一场疯后萎靡,看起来是乖顺了一段时间......
林宗颐还是猜不出她想做什么,但视线准备落去地上看看冯童,却发现——小妮子抬起冯童的一条腿,已经将人拖着到了门口......完全没来瞧这边两个主子在干些什么,咬牙使劲,成功将人拖出后。
“吱嘎~”一声,淡定如常的关上了门。
回过头,林宗颐将梅年漪的手抓地更紧,指如铁箍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梅年漪沉默不语。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或者说,她也无法预料,今夜的事最后回演练成什么样子!
所以,既然都决定了,那她就堵死自己所有的退路,未来也没有什么后悔可言。
这才是她梅年漪不是吗?
见她闭口不言,林宗颐蹙眉,心中非常不安:“......你”
然而话才到嘴边,随即,玉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梅年漪还俯着身子,墨色的长发缠绕着红色的束带垂落在两边,她红唇微张,眼中好像有了平时看不到的独特娇媚。
不!林宗颐是看到梅年漪这样娇媚模样的,在那两次,在他中药乱来后......
两人的心都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想逃开却发现,双手双腿似比刚才更使不上力,林宗颐没再来得及开口,温热的红唇便覆了上来。
这是在两人都非常清醒下,梅年漪第一次自己吻上林宗颐,她自己先双眼骤然大睁,心道自己竟真的这般胆大。
陌生又熟悉的触感激得两人的身体都一震,下一刻皆胸如鼓擂。
林宗颐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那里,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那往日清冷矜贵的容颜如梦似幻。
看着这样的他,梅年漪瞬间心生了胆怯,害怕他拒绝,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小人话本里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所以动作一慌,就忙打算拉开距离,解释道:“对不起,你别介意......”
她全然没想起,两人本就是夫妻,且到如今已成亲近两年。
梅年漪胡思乱想着——若林宗颐真的因为这样跟她生了气,这个时候,是她最难解释说出真相的时刻,那便很可能又会回到前世那般,形如陌路!!!
这个结局,这一世,她敢都不敢这么想!
然而,静默了片刻,林宗颐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梅年漪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站起身,心底很是难受,她两眼发红,一字一顿道:“对不起,若你不愿,从此我们也可以重新相敬如宾!”
忽然,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他圈入怀中,沉香的味道慢慢凑近在她脸侧,靠近她的耳边,那个白衣自矜的公子沙哑着声音说:“愿的!”
他自然是愿的!
唇再次被堵住,这一次,换他尝她口中的莹润香甜,鼻尖是两人身上香味的融合,却恰让人闻起来甜而不腻,屋中温度在不断升高,那朦胧的暗中互相纠缠的身影,你来我往,越贴越紧,渐渐没有丝毫的间隙!
梅年漪白皙的耳垂染上嫣红之色,终是她先忍不住拉开了些距离,娇喘吁吁。
她记起在陵城被下药那时,两人各怀心思,当时她就在想自己大概已红鸾星动,毕竟男色撩人,更何况是林宗颐这般自持傲娇,绝代风华的男子。
在她沉浸在回忆中思索的时候,林宗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抱了起来,垂下眸,他睫毛轻颤,白色的衣衫微敞,看着怀中的梅年漪。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梅年漪觉得自己差大摔了下去,猛的环住他的脖子“你没中药?”她抬头不可置信道:“你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林宗颐将人抱向床榻,无人知道这个外表傲娇矜贵,清冷淡漠的公子有多腹黑,他摇头道:“先并不知。”
梅年漪明显不信,轻咬薄唇,觉得明明是自己临时的策谋,且小妮子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怎么此时倒感觉是林宗颐在陪她演了一场戏?
而且是她卖掉自己的戏!?
将人轻轻放上榻,林宗颐坐上榻沿,烛光下束发因刚才而略显凌乱,他声音沙哑道:“但现在我知道了。”
这样的声音,酥麻进骨子里!
顷刻间恍神,梅年漪发现自己正半躺在榻上,身上的衣衫略微凌乱,她撑起一点身子,事到如今,再多揣测又有何意义!?
深吸口气,没有别人女儿的娇羞尴尬,也不似青楼那些大胆没有廉耻,小姑娘眼角沾媚,鼓起勇气语气轻佻魅惑道:“知道又如何?”
反正她逃不开的原来他也早就逃不开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和中药之后的感觉完全不同,林宗颐无奈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去吻她,动作虽不笨拙但稍欠热烈。
梅年漪眯起眼睛,笑着一声叹,一只手勾着他靠近,一只手拆去他头上的玉冠。
墨发凌乱,又如同那夜一样,最禁欲不过林宗颐这般清贵得不染一丝纤尘的绝世公子,最诱人不过梅年漪这般,褪去盔甲只剩一身柔情的将军之女。
燥热的季节,今晚更加燥热,汗水从鬓边滴落,沉吟声不觉于耳......
恍惚间梅年漪想起曾有句百姓的俗话是怎么说来着?
竹马弄青梅?自幼时她第一次见到林宗颐......自前世他来边关为她收了尸......
轻纱帘慕朦胧,原来这就是他曾执念的,愿执你一人手走遍山河千里,白首不相离!
从前也许还没有人,但往后余生,林宗颐知道,只会是她了......
远方天际明,一切结束,归于平静。
有泪融着汗隐入华枕,梅年漪紧闭微微睁开,玉手缓缓从在不知不觉被她下药,昏睡过去林宗颐的背上扯开,她声音嘶哑,慵懒却似在苦笑着在他耳边流连的喃喃道:“宗颐,梅年漪终是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你了!”
所以明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瞧,从东方升起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