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直把四人看傻了眼。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小公主着急地对谢瑾年说。

谢瑾年将手放低了些。

小公主拿出手指,戳了戳五虎。

五虎一动不动,像个棍棍,手指一拨还能滚一滚。

这属于是把尸僵都安排上了。

小公主难过极了:“如意真的死了!吉祥没有伴了!”

谢瑾年养的那只黑鸦叫吉祥。

小公主望向圣女,控诉道:“你害死了如意!”

圣女地位尊崇,小公主却不怕她,“你赔!赔谢瑾年如意!”

圣女蹙眉:“我刚刚明明是在救它。”

程清雪忙道:“是啊,我姐姐的医术,连圣鸟都能救,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鹦鹉——”

“它叫如意!”小公主生气地说道。

圣女古怪地看了眼那只死鸟:“再让我瞧瞧。”

“不必了。”谢瑾年淡淡拒绝。

“不许你再碰如意!”小公主可心疼坏了。

有些东西,失去才懂珍惜。

想到如意在自己怀里安静乖巧的样子,小公主甚至有些后悔刚刚为何没有多陪如意玩一玩。

“圣女请便,在下与公主先行一步。”

谢瑾年冷淡地说完,牵着小公主的手走了。

程清雪总觉得那只坏鸟有问题:“姐——”

圣女冷声道:“别说了,闯的祸还不够吗?”

程清雪委屈巴巴地说道:“那只鸟真的很可恶的,死了就死了。”

圣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是把你惯坏了。”

有些话解释了也没用,程莲太娇惯程清雪,已经把程清雪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怎么把鸟治死的,她先不去想了。

她更在意的是,程苏的鸟为何会卖给了谢瑾年?

他们私底下有来往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谢瑾年的鸟死了,小公主没了闲逛的心情,加上也确实累了,谢瑾年便将她送回了皇宫。

“我告诉父皇,她把你的鸟弄死了!”

小公主想为谢瑾年打抱不平。

小公主并不是一个会对奴才有同情心的人,谢瑾年是个例外。

他总能恰到好处地让宫里每个主子都喜欢他。

谢瑾年笑了笑:“多谢公主美意,陛下操劳国事,已经很疲惫了,就不要让他再为一只鸟而伤心难过了,公主可以说点趣事给陛下听,陛下会喜欢的。”

小公主即使这么小,其实也已经懂得在皇宫要争宠。

她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我把给父皇买的礼物送过去。”

……

从皇宫出来,谢瑾年坐上了回院子的马车。

他看了眼桌上挺尸的小鹦鹉,淡淡说道:“别装了,哪儿有死成你这样的?”

五虎不动。

他拿出一包鸟食。

这种鸟食比不上苏小小给的,但对鸟儿来说也是不错的美味。

五虎一下子放弃伪装,扑哧着翅膀蹦了起来。

谢瑾年好笑地说道:“我就试试,你还真没死啊?”

五虎:“……”

你个太监头子坏得很!

谢瑾年确定小鹦鹉是在坑程清瑶姐妹了。

程清瑶抓过它,它记仇,坑了姐妹一把,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只鸟是不是也太不像一只鸟了?

他摸摸它的羽毛,唇角微勾:“有趣。”

他是不怕得罪圣女的。

他就是用最卑贱的身份,玩弄着最高贵的人。

……

月朗星稀。

庭院内,苏小小在心里将五虎那个小叛徒二五仔吊起来,用小皮鞭抽了三遍。

除非它坑到圣女,否则她扣它两颗鸟食。

苏煊开口道:“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去?”

苏小小眯了眯眼,道:“你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想赶紧撵我走了好回去继续方才没做完的事情啊?”

苏煊静静喝了一口茶:“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小小:“哦。”

苏煊道:“没别的事我先进去了。”

苏小小双手抱怀:“是啊,不是我想的那样,比我想的迫不及待多啦!”

“卫廷知道你经常过来吗?”苏煊将了一军。

苏小小瞬间偃旗息鼓。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矿井里的那个人,是不是被宫里的那一位囚禁起来的?”

苏煊没有迟疑:“是。”

苏小小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薛平、风傲竹与沐潭已经直接对接了宫里的南疆王,圣女知情吗?”

苏煊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这个不急,可以从程莲那里着手。

苏小小继续问道:“我在里头看见沐潭取了他的血,是要做什么?”

苏煊顿了顿,到底是说了:“宫里那一位得了怪病,需要他的血做药引,每月一次。”

苏小小嘴角一抽:“一月一次,来大姨妈呢。”

苏煊:“……”

苏小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以这就是宫里的南疆王不杀掉他,永绝后患的原因。”

她还纳闷呢,想在皇宫坐稳天子之位,怎么能给自己留个定时炸弹?

如此,苏小小倒是暂时不必担心矿井那一位的安全了。

宫里的南疆王需要他,他就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但是也不能完全没有危机感,万一宫里的南疆王的怪病被治好了,他就失去利用价值了。

苏小小告别苏煊,坐上回去的马车。

刚走到一半,与策马奔来的卫廷不期而遇。

她掀开帘子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卫廷神色凝重:“苏璃去找苏煊了。”

“哦,找就找呗,苏璃能下床了吗?你干嘛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苏煊又不会揍苏璃。”

卫廷道:“爹不放心苏璃,暗中跟过去了。”

“跟过去就跟跟过去——”

话才说到一半,苏小小意识到了不对劲,“爹也去了?”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猜出苏煊的身份了。

苏煊要杀卫胥。

二人一碰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凭苏璃那三脚猫的功夫,定是拦不住的。

惠安公主又睡着了。

完全没人制止得了苏煊。

“四哥!我来看你了!这是你的剑!”

苏璃耍宝似的将罗刹剑还给了苏煊。

苏煊刚接过剑,便察觉到了一股强大而又熟悉的气息。

他一掌将苏璃送入房中,拂袖以内力合上门。

随后凌空而起,一剑朝着跟上来的卫胥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