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沧阑率领两万将士一路所向披靡,杀到了拓跋烈的中军营帐。

交战如此激烈,拓跋烈自然是听到动静了,他心里将冷奎骂得狗血淋头,表面佯装要与他和谈,转头就来偷袭他的大军,姓冷的不是东西!

他迅速整合了军队,让北燕大军迎接大周的进攻。

当发现大周只有两万兵力时,他又放下了心来,无论如何,自己坐拥八万大军,绝不是区区两万兵力可以撼动的。

然而下一瞬,他便瞧见了冲锋陷阵的秦沧阑,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去围困淄镇的两万大军只回来了不足一万,这是一个饿了四天四夜也没将城池拱手让给北燕的猛将,他一人就能有千军万马的气场!

但景宣帝派他来边关,只是让他镇镇场子而已,边关的主帅是冷奎,以冷奎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秦沧阑率兵与北燕交战?

“将军!是秦沧阑!”

他手下的副将也意识到了这一不利因素。

秦沧阑征战沙场数十载,他的凶名就足以把北燕士兵吓破胆,每一个大周的将士无不以随他出征为荣。

在这样的士气下,大周将士的战力是很可怕的。

也就景宣帝拿着宝贝不当宝贝,若是北燕多几个像秦沧阑这般的悍将,早把列国踏平,一统天下了!

拓跋烈冷静下来:“先别慌,秦沧阑再厉害,也不可能以两万兵力胜我八万多大军!又不是他亲手带出来的秦家重骑兵!”

众所周知,重骑兵的战力是最强悍的,可冷奎的五万兵力中只有区区五千重骑,根本不是北燕大军的对手!

“我去会会他!”

拓跋烈说罢,策马奔向了秦沧阑,一路上,手起剑落,杀了不少大周将士。

就在他要去顺手下一个时,秦沧阑的大刀砍了过来。

那名大周的士兵得救,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惊慌,转头收割了一个北燕士兵的命!

拓跋烈眸光不善,冷笑地看向秦沧阑,抽出长剑刺向他的马腹:“秦大元帅,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硬朗啊,怎么?凭两万大军就想来攻打我的营地?你是不是被谁坑了?”

这是在暗示冷奎谎报军情。

但是不凑巧,秦沧阑只是讨厌冷奎,不是耳聋眼瞎。

秦沧阑一刀精准挡下他的攻击:“就你那些孬种,两万老子都嫌多了!杀鸡用牛刀,算是给你们北燕一个薄面!”

“光会耍嘴皮子可没用,秦大元帅!”

拓跋烈与赫连邺师出同门,既是赫连邺的师弟,也是赫连邺最器重的心腹,他用兵虽不如赫连邺出神入化,可单打独斗他是不输赫连邺的。

他有自信能胜过秦沧阑。

可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秦沧阑。

他的长剑明明都刺到了秦沧阑的眼前,秦沧阑却一刀斩断了他的宝剑!

若不是他躲得快,秦沧阑随之而来的第二刀已经把他胳膊砍下来了!

好在他们的兵力的确占优势,自己只要拖住秦沧阑就好,拖得越久,大周的伤亡越惨,总会吃败仗的!

他念头刚一闪过,后方传来了北燕士兵的惨叫。

副将大叫:“将军!后方也有大周的士兵!”

苏陌的兵力赶到了,在后方发动攻击,前后夹击,北燕近九万大军在大周五万兵力的面前被打得节节败退。

拓跋烈看着越来越多的北燕士兵倒下,军心溃散,而他自己也受了伤。

大势已去,他只能下令撤兵。

他们逃进了山林。

“陌儿!穷寇莫追。”秦沧阑叫住了苏陌。

打了这么多年仗,秦沧阑看一眼就知道哪些地形是能追的,哪些地形不能追。

苏陌蹙眉:“可惜让拓跋烈跑了。”

秦沧阑道:“跑不了的,他们没粮草,在山里扛不了几日。去看看小小那边怎么样了。”

苏陌应下:“是,姑祖父。”

二人去找苏小小。

苏小小在景弈被抓走之后立马带兵去追,奈何对方骑马,窜入林子里后立马消失不见了。

她回到峡谷,手里握着染血的长剑,脸颊上也有飞溅的血迹,寒风瑟瑟地吹着她冰冷的脸颊,她的眸光寒凉一片。

“小小!”

苏陌看见了那道隐忍着滔天怒火的小身影,忙翻身下马,“你没事吧?”

苏小小转过身来,眼眶被怒火冲得发红:“景弈被抓走了。”

苏陌一怔。

苏小小的眼神很冷:“你们情况如何了?”

苏陌道:“拓跋烈被打跑了,带着大军躲进了山里。”

苏小小望着景弈消失的方向:“他们也把景弈抓进了山里。”

苏陌正色道:“景弈不是普通的将士,他是威武侯府的小侯爷,北燕人抓了他应该不会立马杀了他,他是一个重要的人质,你先回瓮城等消息。我带人去查探一下。”

苏小小点头,去一里之外的树林骑了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瓮城。

她进军营第一件事就是问冷珏在哪里。

魏逊今日留守营地,见她满脸的杀气,不敢多问,忙回答道:“他刚回来,我方才与他说话,问他仗打得怎么样了,他也不理我!冷奎的孙子了不起啊?太目中无人了!”

苏小小二话不说去了冷珏的营帐,将惊魂未定的冷珏从里头拽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冷珏吃痛,坐起身厉喝道:“姓秦的,你疯了!”

苏小小一脚踹上他胸口,将他整个人踹趴在地上,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魏逊见状不大对,赶忙跑了过来:“老大!”

其余的将士们也围了过来,有赤影军,也有冷奎的兵力,大家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苏小小拔出长剑,冷冷地指向冷珏。

冷珏被苏小小的杀气震慑住了,他逃得快,压根儿不知景弈被抓走的事。

他知道那伙人厉害,可她不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吗?

她在气什么?要气也该是他生气,让他去挡那伙人,她是让自己送死吗?

这么一想,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姓秦的,别以为你是秦沧阑的孙女就可以在边关为非作歹!我警告你,这里是我们冷家的地盘!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些!念你是个女人,又是初犯,我不和你计较了!你再胡搅蛮缠,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苏小小一剑挑断了他的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