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如遭雷劈,露出了与秦沧阑一模一样的表情。

卫六郎目瞪口呆地喃喃道:“她……是不是不知道窗子没关啊?还是说她被南阳王刺激傻了?”

苏小小最终也没能进药房。

她黑着一张脸去开房门。

五人一步闪到院子里。

秦沧阑没忘记闪回去,把窗子给合上,替孙女儿处理好尴尬现场。

苏小小迈步出来,看见几个大男人齐刷刷地站在院子里,身姿比钢管儿还笔挺,她古怪地看了几人一眼:

“你们干嘛?”

几人齐刷刷摇头。

苏小小一脸的莫名其妙:“被南阳王刺激傻了?”

几人:“……”

“走走走!去审问南阳王!”秦沧阑与苏陌、鬼怖、卫六郎纷纷找借口离开现场。

苏小小狐疑地看向卫廷:“你不去?”

卫廷危险地眯了眯眼,越过她十分警惕地进了书房。

他在里头找了一圈,不见半个人影。

“找什么?”苏小小倚靠着门框问。

卫廷冷声问道:“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苏小小脸色一沉:“你偷听我说话?”

卫廷面不改色:“没有,我只是听到有声音,想敲门的时候,你就开门出来了。”

苏小小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

“不信就算了,懒得理你。”

卫廷一脸高冷地说完,转身去了关押南阳王的屋子。

屋内,几人商议起了如何处置南阳王。

南阳王的情况与莫归远不一样,莫归远的背后是白莲教,白莲教的窝点早被朝廷端了不少,对于莫归远可以说是了解得很彻底,杀了莫归远,一切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南阳王背后的势力有哪些,暂时还不清楚。

杀是可以杀,但其势力未除,终究留下隐患。

“严刑拷打。”苏陌提议。

卫廷摇头:“这一招对他恐怕没用。”

“大哥有什么好的主意吗?”卫六郎问。

“我不是你大哥。”鬼怖否认。

卫六郎幽怨脸。

鬼怖:“杀是一定要杀的,但不是为了卫家,单纯是我不喜欢这个人。”

卫六郎:你编,你继续编。

鬼怖接着道:“在杀他之前,有两样东西要到手,一是名册,二是圣旨。”

“什么名册?”卫六郎不解。

卫廷替鬼怖回答道:“所有与他暗中来往的官员名册,可能也有皇族与宫人。”

他能在皇宫遍地撒网,助白莲教将势力渗透到各大衙署,与他暗中勾结的人怕是不少。

“我赞同。”秦沧阑说道,“南阳王既已回京,就不可能藏一辈子,陛下迟早会发现他。我们能想到的,陛下也能猜到。陛下一定会着手调查这份名册,我们的动作要比陛下更快。”

有了这份名册,就等于握住了那些人的把柄。

一个高手随身带着剑不一定是为了杀人,也可能是为了防止自己被杀。

卫六郎挠头:“可是怎么弄到名册呢?小七,小小的手里有没有什么让人乖乖招供的药?”

卫廷道:“六哥是指五石散吗?服用此药确实能令人神智紊乱,不过对于南阳王的功效怕是不大。”

这人的心志坚定程度超乎了常理。

几人正商议着,一名侍卫匆忙跑来:“老太爷!大事不好了!人质不见了!”

几人立刻起身去了关押南阳王的屋子,果然看见本该躺着南阳王的床铺上,此时只剩下几段割裂的绳索,两个看守的侍卫晕倒在床前。

“什么情况?”卫六郎皱眉。

秦沧阑摸了摸手下的脖子:“还有气,是让人打晕了。”

卫六郎不解道:“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打晕了两个侍卫,还把南阳王带走了?”

秦沧阑叹道:“南阳王手底下的高手不少啊。”

苏陌道:“我去追!”

卫廷叫住了他:“不必了,我已经猜到他会去哪里了。”

如今他身份已彻底暴露,秦、苏、卫三家联手击杀他,他无处可躲,除了一个地方。

皇宫。

景宣帝批折子批到子时,整个人头昏脑涨,他按了按太阳穴,在福公公的伺候下就寝了。

可才闭上眼,外头便传来全公公着急忙慌的通报声:“陛下!陛下!出事儿了!”

景宣帝不耐地说道:“去看看。”

“是。”

福公公来到门口,拉开房门瞪了全公公一眼,“大半夜的嚷嚷什么?还让不让陛下歇息了?”

全公公往里头望了望,大声道:“卫将军求见!说有八百里急报!”

景宣帝第一反应是边关打仗了,他唰的掀开被子,一把坐起身来:“宣!”

卫廷被全公公领进了皇帝的寝殿。

景宣帝穿着明黄色的寝衣,坐在龙**,神色凝重:“大晚上的,何方急报?”

卫廷拱了拱手:“回陛下,不是边关急报。”

景宣帝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道:“卫廷!你这是欺君!”

卫廷的神色不见丝毫慌乱,他从容不迫道:“臣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比边关八百里急报更紧急。”

景宣帝冷声道:“最好是!否则,朕砍了你脑袋!”

卫廷正色道:“陛下,南阳王回来了!”

景宣帝一怔,随即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卫廷一眼:“南阳王已经死了十年了。”

卫廷正色道:“他没死,臣的祖父救下了他。”

景宣帝大惊:“你——”

卫廷单膝跪地,低头认错:“臣有罪,卫家有罪,请陛下责罚!”

景宣帝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把话给讲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