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回 恶魔亲自杀出阵
红秀女见官兵攻庄猛烈,便对三个道人道:“大师,现在官兵攻庄猛烈,一会儿我率军出庄冲杀,请大师在此注视着柳升和明军的变化,有些变化应对之法,还要烦劳大师应对。”
红义道人道:“请姑娘放心,我们也愿意一起同姑娘出去拼杀,也好做见面之礼。”
红秀女道:“大师初来,且莫心急,眼下只作歇息,以便熟知情况,以后再战不迟。”
红真道人道:“姑娘既然如此说,那就谨遵姑娘吩咐,当务之急,我等且莫再分姑娘的心,当一齐同心协力破敌才是。”红秀女道:“多谢大师,还请大师多加费心注视柳升,防他再用妖术。”红真道人道:“这个请姑娘放心冲杀,本道自会应对。”
这时,红秀女见官兵将云梯已经架上来不少,便一挥手,庄内一声鼓鸣,庄围墙上霎时就泼下一些油来,油泼到云梯上,和官兵身上,再用带火的箭一射,云梯便着了火,有些官兵身上也带上了火,被烧的乱跑乱窜乱叫,有的把火引进了官兵群,官兵群中有些将军见了,忙上来把带火的士兵砍倒,惊的那些官兵向两边乱挤,生怕自己也被燃上火被砍倒。这时冷不防,庄内一声炮响,庄门大开,红秀女当先率人杀出庄来,但见她挺枪耀马,左有洪四八,右有洪云秀,如下山猛虎一般,向攻洪家庄的官兵扑来,吓的那些官兵魂飞魄散,拔腿向后就逃,互相践踏又被赶杀的死伤惨重。 ”“
柳升见状,来不及阻止,忙挺枪赶上来来战红秀女,红秀女洪四八洪云秀三人一齐来战柳升,三人围着柳升厮杀,红秀女想一枪结果了那柳升,官兵两员偏将见元帅自己勇战三人,忙奔上来战住洪四八洪云秀,六个人捉对儿厮杀走在一起,那柳升有一股横力,且枪法使得精,又临阵遇危不惊,红秀女渐渐有些不支。这时洪云秀心急间一刀给那员偏将砍掉了头盔,那员偏将多亏头低得快,若是低的不急就被削下一半头来了,吓得他魂魄刹时就象出鞘飞了,拍马即跑,却惊的心里和脑子就如一下子木了如木头一样,又随着马跑错了方向,冲到了洪四八面前,又发呆忘了再战。洪四八见了,送到眼前个白给的那能不要,就一锤抵住与自己战的那员偏将,一锤一下子把跑过来吓呆了的那员偏将砸下马来,当即头破脑浆迸裂一声未叫而死。战洪四八的那员偏将一看他的哥哥被锤死了,一下子惊得呆了,大叫:“哥哥,啊呀呀??????”还没叫完,洪四八灵机一动,又猛翻过锤来冲过来把那员偏将又砸下马来,赶上去又一锤也脑浆迸裂。
柳升正战红秀女欲取胜时,一看连折了两员大将,且那洪四八和洪云秀二人又向他奔来,一个使刀一个使双锤,双锤上还有脑浆,一时间心里也有点慌张害怕,就拨马退回本阵,让弓箭手射住阵脚,向后退了数十里收住人马扎下营寨,便将沈士总传进大帐,大怒道:“沈士总,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你今日如何不出战?眼看着又失了刘虎刘豹两员战将。”
沈士总道:“元帅,我不是说过吗?我兄弟二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元帅亲自上阵,我只有先稳住阵脚,让刘豹刘虎上去大战那其余的两个人,却不知道他们那样狠,都给他二人打出脑子来。”
柳升见说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无名鼠辈,竟敢戏弄本帅,分明贪生怕死,还敢狡辩,今日分明你不敢出战救刘虎刘豹兄弟,才害了刘虎刘豹二人性命,还敢说贼兵心狠打出脑子来,我留你何用?”说完,大叫道:“来啊,给我把沈士总拖出去斩了,袅首号令三军示众。”
众军士进账将沈士总拿了,就向外拖。沈士总吓得慌忙道:“元帅饶命,看在我兄弟沈士杰已经为国殉节的份上,就饶我这一次吧,请元帅息怒,请元帅千万息雷霆之怒,看在我跟随元帅从北京打到南京的份上,不要??????”
话未说完,就被拖出大帐。这时众将见了,都慌忙跪下道:“元帅,今日未擒贼寇,先斩大将,恐于军中不利,况且今日已折了二将,沈士总的兄弟沈士杰已殉了职,如今再杀沈士总,入胶东以来的两对兄弟再无一人矣,恐动摇军心。”柳升听了道:“如此贪生怕死之辈,他兄弟沈士杰不怕死就本领不精,又呆又傻,傻得象熊,他本领精就贪生怕死,精的象猴,逃跑的也象猴,两个加起来没有一斤重的半斤八两,你们说,这样的半斤八两我留着何用?”
众将道:“正是半斤八两不值得元帅杀,如果杀了他,反而在朝廷看来不但折了刘忠总先锋,李金龙上将军,勇猛两位勇将,勇将贺一柄四位将军,还又多折了一员战将,元帅你认为值得吗?”
那柳升本身就是个大糊涂蛋,听了认为也有道理,为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半斤八两之辈,再让圣上说他折兵损将太多也不值得,于是就道:“看在今日众将为他求情的份上,就先免他一死。”于是就大叫道:“将沈士总给我拉回来。”
于是沈士总被拉回大帐,一进大账就没命的高叫道:“谢元帅不杀之恩,谢元帅不杀之恩。”柳升道:“沈士总,非是本帅不杀你,实是众将为你求情,本帅才饶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着,便道:“来啊,将沈士总重责八十大板,本帅要亲眼看着打,既要打的狠,还要别打死他。”
于是,众军卒上来将沈士总按倒在地,一顿板子下来,把沈士总打得几乎要瘫了,趴在地上和死猪一样动也不能动。柳升见了,仍不解恨道:“从今日起,将沈士总有偏将降为千总,再上阵不得不战自逃,再逃定斩不赦。”沈士总被打的忍着疼道:“谢元帅。”
柳升一见一顿板子下来把沈士总打得和死猪一样再不能动,吩咐让抬下去治伤,然后又对众将道:“今日与那红秀女交锋,却不想这乡村女子村夫如此厉害,连损我两员战将,今日虽未分出胜败,但我料这红秀女今晚必来劫营,各位回去要当心提防,待天黑时,尽皆引兵伏于营外,但等红秀女来了进营扑空欲退兵时,待我一声炮响,都一齐引兵杀出,务要擒住红秀女,休让一个贼兵走脱。”众将听了,都依计而行,都纷纷得令回营去准备去了,一齐准备欲要今天晚上生擒活捉那红秀女。
柳升都分拔停当,至天黑后,将兵马都埋伏停当了,单等着红秀女来劫营,欲要生擒活捉红秀女。却不知那红秀女,出自村野,其战法并不按照柳升想的常规来。白日一战,虽说杀了官兵两员战将,官兵退走数十里,但待回村计点自己人马,红秀女见也折了三四百人,心里也分外疼心。
自她率领乡亲与沈士总交战以来,乃至到大破李金龙,虽说每战必胜,但也折了一千多人,因此七千多人的队伍,也已经剩下了六千多人,照这样再战下去,也与官兵耗不起,因此她就动脑子想速败官兵,能让官兵一败不振,然后,再使官兵答应她提出来的条件,她知此时率领官兵与自己交战的,是来战胶东十万明军的大元帅,只要折服了他,就有希望让他停止屠村杀戮,让柳升答应相互之间互不相犯,而再不屠杀百姓的条件,以完成爷爷的心愿。
但她回庒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有把握速取胜的好办法来,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她认为,不论从人数和作战能力上,她眼下所率领的这些乡亲,虽说都是勇往直前不怕死,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小和全庄人的安危,都把保卫庄子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上阵来虽然见官兵人多势众威武可怕,但也没有一个怯阵后退的,都是她打到那里,他们就跟着杀到那里,如今这些不怕死的乡亲们的命,都在她的身上,她如果稍有不慎,那怕就是有一点错误,有一点没想到,都会给乡亲们带来不可挽回不必要的牺牲。
她反复的想着一天来的作战情况,和与柳升远谈中她对柳升性格上的观察掌握,她认为柳升是个即粗暴而又固执的人,是一个勇夫,却又不是一个单纯的勇夫。在与柳升厮杀时,她无论从力气和本领上,她感到柳升都在她之上,象柳升这么一个粗人,枪法却又能运用使得的那么纯青和自如,她感到柳升又不是一个一般的粗勇之夫,若是一个一般的粗勇之夫,那永乐又怎么会把十万兵都交给他来指挥呢?若说那柳升又是个有计谋而心不粗的勇夫,又怎么会这样头脑简单的自作主张下令屠村呢?
就是这样一个人,置大局于不顾,连起义军百姓一起杀,蛮横下令屠村的人,而又视屠村惨状无睹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红秀女觉着与这样一个人对阵交战,既不能掉以轻心,又不能惧而不战,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在那里,她无论从人力物力,粮食方面,她都是耗不过明军的。
再者,在青州一战中,唐赛儿的六万大军,最终不得己被迫突围而走,并在突围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挺人马折去了九挺,近带着几千人东去。
这一切的变化,虽说与已经被起义军射死的明军先锋刘忠的智勇,勇猛二将勇猛拼杀,李金龙之流的勇敢善战有关,但这个身为主帅的柳升也不可小视,他能因为刘忠之死而下令屠村,如今他又折了勇猛二将和李金龙及诸多猛将,他还能善罢甘休吗?他一定还会蛮横专断的对庄内所作到的一切他都能去做,更何况庄内能战之人已只有六千余人,虽说柳升此战又折了不少人马,但他的人马仍然不下一万七八千人,现在自己的人马仍与柳升的一万七八千人,仍有三倍之差,况且柳升还勇将如云,若是那柳升再调来更多的官军怎么办?
再一个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混战中同唐赛儿的起义军杀死刘忠一样,战死柳升,如果柳升与李金龙那样已死,就有可能改变了官兵的所有的行动。
想到此,红秀女认为眼下唯一要速胜官兵或者杀死柳升的办法,就是趁明军不备夜间前去劫营。
于是,她的心里就产生了欲去劫营的念头,想着用劫营来再次大败重创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