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洛音阁,躺在**左思右想,要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拓跋菀。就这样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略眯了会。
次日,展颜看见从从皇宫归来的拓跋菀,迫不及待地蹭过去。
拓跋菀瞧见她的黑眼圈,温婉一笑:“怎么了,跟你大哥犯一个毛病,急什么?等我梳洗完再说不迟。”
看到人家淡定冷静的言语,展颜好似也受了感染,那些扰乱人心杂七杂八的念头忽的沉入的心底,脑袋反而清明起来。
展颜趁这个功夫好好把事情旅顺了,握了握拳头,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拓跋菀收势一新,身着青段子面的双襟小袄,发髻散开垂在胸前,因为刚刚沐浴头发还有些许湿意,身姿优雅地卧在软榻上向展颜招招手。
展颜咽了咽口水,美人呐美人,从容淡定的出浴美人。说实话作为女儿的姿色连一半都及不上。
展颜笑眯眯地靠到她怀里占尽便宜,像只小猫般嗅嗅气味赖赖道:“娘”好香啊。
拓跋菀把没有骨头的展颜推起来,道:“好好坐着,别嬉皮笑脸的。先听我讲。”
展颜不再得瑟,正色以待。
拓跋菀如同深海的眸子,看着展颜:“这里的屋子墨武已经搜查过了,我的书信不见了。还有那盆丁香花被下了七日迷幻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展颜惊到:“七日迷魂散?可以让人在七日之内丧失神智,形同痴呆?”他明明说不会伤害文王府的人,如此这般是为何?展颜心里转了几圈。
拓跋菀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她做决定。
展颜咬了咬唇,道:“我怀疑他是魔教中人。”
拓跋菀一怔,身子微微坐正,道:“怎么说?”
展颜把一年前的中元节遇见东方空月的事情还有昨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讲了。还把玉佩拿出来给拓跋菀参详。
拓跋菀听罢,拿着玉佩半晌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展颜心中忐忑,小声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指的是误打误撞就东方空月的事情。
拓跋菀摸摸展颜的小脑袋以示安慰,轻声道:“一切还不好说,你也只是做了你认为对的事情,在那种情景之下救人本是应当的。至于以后的事我会好好想想的。你去收拾
东西,三日后会忘忧岛。”
展颜有些垂头丧气,低声应了,起身走出门去。
拓跋菀在她身后徐徐道:“展颜,以后要提防他。这样有野心的男人不可轻信。”
展颜回头点点头,这才走出屋子。抬头望见远处天空轻悠悠的云彩,心情才略微好些,是啊,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轻信男人呢?真是傻呢。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时间长了就没有警惕性了呢?
拓跋菀把墨武唤进来,“去交代蛰伏在魔教的细作,去查一个人,东方空月。”又补了一句:“容貌十分俊俏,好似嫡仙。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遇到展颜,是有意为之吗?如果是……拓跋菀的眼神蓦然闪过一丝狠绝。
墨武抬头道:“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暗桩,是不是……”
拓跋菀一挥手,打断她道:“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多送进去几个,再说有的人带面具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时不时也要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你要告诉他,他的父母我照顾的很好,让他好好办事必有好处。”
“是。墨武这就去办。”墨武躬身退下了。
原来东方空月做了两手准备,他想拓跋菀是个极聪明的人才,如果她找不到任何破绽一定会更加疑心。所以他首先留下了书信的破绽,把拓跋菀的的来往书信全部带走了,扰乱她的视线,当然这个障眼法拓跋菀一定会识破,他又做了第二件事,把极难发现的七日迷魂散下到卧房的丁香花上,目的是为了让她产生暂时排除危机的错觉,此时她会放下警惕。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万里无香不被识破。这万里无香是鬼焰心研究出来的跟踪奇药,以雌性篮蝇入药,佐之其它珍奇草药,炼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此药人闻不出来任何气味,但只要竟雄性篮蝇放出,跟着它就可以知道这人去过的地方。沾身者三日特殊的气味不退,超过了三日那就没有用了。
东方空月在赌拓跋菀对自己判断的自信,当然也在赌自己的运气。
他想到这样那张倔强的小脸,皱起眉毛高声道:“景鸣!”
景鸣推门进来:“少主,何事?”
“帮我查一个人,文王府里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景鸣的包子脸都邹出褶子,“啊?少主啊,您知道文王府有多少女孩吗?光小姐就足有三十多人,
更别提小丫鬟、使女什么的了。您能再具体点吗?”
东方空月一挑眉,道:“这么容易的话,还用得着你?”顿了一下到底补充道:“她很好看,没有裹脚,还会武功,名唤展颜。”
“好嘞,属下这就去查。”景鸣领命就要退出。
“等等!”景鸣停步,回身道:“少主还有何吩咐?”
“还是等这件事完毕之后再说吧。”
景鸣心里诧异,这位主子何时这么犹豫不决,要不要告诉老夫人这件不寻常的事?
东方空月看到他的脸色的变换,沉下脸,厉声道:“不许像老夫人透漏。否则别再跟着我!”
景鸣“扑通”一声跪下,把头埋地,连声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东方空月气的不轻,发狠说道:“不敢就好,以前就算了,以后如果再发现你偷偷地通风报信,我定不饶你!”娘受尽苦楚才将自己培养出来,她不允许自己因为任何人有丝毫的影响,如果她发现了端倪,会用残忍的方式警告自己,是以,绝对不可以让她知道。
景鸣冷汗直流,也不敢动手擦一擦,这受夹板气的差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如今只能先为了保命答应下来。
东方空月一甩袖子,道:“下去吧!”
景鸣如临大赦天,躬身退出,擦擦头上的汗,这母子二人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真是难为这些小喽罗了。
景鸣退出后,东方空月陷入了沉思,希望她只是听命的丫鬟,不然这冤仇是结下了。东方空月揉揉眉心,自己平时杀伐决断从没如此举棋不定,如今这般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的确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剑尖指向她的时候,他的心好像不受控制般的惊恐、后怕一股脑的在胸腔中翻江倒海。是因为她曾救了他一命吗?但愿她不要和文王府有太多太直接的关系,但愿吧。
东方空月缓缓坐下,眼睛盯着烛火,脑子还在不停地转,万一她是关键人物,甚至是拓跋菀的亲人自己又当如何?当真要动手杀掉她吗?如果自己可以做到今天就动手了。他举起自己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这双手不知道扼杀了多少条生命,扯开嘴角讽刺一声,我究竟在想些什么,以后不会了。小兄弟,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你,因为我真的不想杀你。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