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边把玩着虎符吊坠,一边思索。

既然郑道元说他家势力很大,那么,要找到他家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兴许到大街上一喊,就有人跳出来说,“你是说郑道元家?我知道。”

丁依依看见丁一拿着吊坠出神,蹙眉道:“爸,你是在哪个地摊淘的这玩意?”

说着从丁一手上接了过来,仔细一看,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这东西不祥,你赶紧扔了吧。”

“这可扔不得。”丁一抢了回来。

“这是我同学给我调动他家势力的信物,怎么就不祥了呢?难不成他家是黑恶势力?”

丁依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在未来,你会因为这吊坠英……”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扭头看向窗外。

此时月在中天,只好胡扯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这吊坠祥不祥,丁一到未可知,丁依依话里的不祥他倒是听了出来。

“你说什么呢?我会因为这吊坠英什么?英年早逝?”

丁依依连忙摇头道:“没有啊,我说今晚月色真美。”

丁一也不是那种纠结的人,他没有打破砂锅,也没有问到底。

毕竟以后是以后的事,现在的事都搞得他焦头烂额,谁还有工夫去深究以后是英年早逝,还是长命百岁?

更何况,这虎符吊坠是郑道元的,他只是用这吊坠借郑道元家的势力去抓那个岑必豪。

最后还是要还给他的,祥与不祥,都是郑道元的。

虽说这吊坠不能跟自己毫无关系,只能说,关系很少。

于是丁一也就随着丁依依道:“是啊,今晚月色真是不错。”

顿了一下又道:“可惜跟我的心情不搭。”

丁依依点头道:“说的是,阴云密布跟你的心情才是搭的。”

丁一也点点头,“女儿真是善解人意。”

不管丁依依善不善解人意,这一晚上就在月色不错中过去了。

第二天丁一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餐,匆匆就出门去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去找郑道元家,从他家借势力。

他记得郑道元常挂在嘴边的是,我家是武学世家,势力很大。

当初听起来只当他吹牛,以提高自己在同学中的地位,所以丁一并不以为意。

现在他只希望郑道元说得是真话,希望他家大业大,就算是个黑恶势力他也能接受。

丁一出门的时候,丁依依还不失时机对他进了一言。

“那个青衣青年一定要留意,我感觉偷书杀人就是他。”

丁一却摆摆手,“不是他。”说得斩钉截铁。

丁依依本来还想说什么,看到丁一否定得如此果断,想了一下,什么也不说了。

默默回客厅里坐了下来,一个穿着劲装的黑衣人闪了进来。

丁依依看着黑衣人,叹了口气,“我爸不相信我说的话,暗中帮帮他。”

黑衣人立马闪走,跟来的时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丁一走在大街上,他并不知道郑道元的家往哪里走,正苦恼呢,忽然看见一群老头在街边下象棋。

常闻人讲,一些老头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估计没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等我去问他们一问。

丁一径直走了过去,佯装看了一下他们下棋,忽然大叫一声,“大爷,这一步万万不可以这么走。”

那大爷手里捏着一个马,瞟了丁一一眼,“你会不会下棋?不会就不要张口。”

大爷跳了个马,把对方的彻底将死了。

丁一尴尬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我不懂了。”

那大爷道:“不懂你还跟教我下棋?你胆子不小。”

丁一挠了挠头,“其实,我是想来问路的,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姓郑的武学世家,儿子叫郑道元的。”

那群大爷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现在,谁都敢称自己是武学世家,遍地都是,我们哪里知道你说得是哪一家?”

丁一连忙把虎符吊坠拿了出来,“你们认不认得这个,这个吊坠是他们家的信物。”

大爷们集体摇了摇头,“这玩意,隔壁街古玩市场一大堆,怎么会有人敢称是自家的信物?”

丁一听了,暗骂郑道元是个骗子。

他长叹一口气,回头就走,看来,凡事还是得靠自己。

看来他只能自己去南宫望家,再入虎穴,单枪匹马单挑岑必豪了。

丁一又来到了太古路44号,这次他来到这里还是有点偷偷摸摸,他要提防那群不知名群众突然涌出来。

他什么都能想明白,就是想不明白这群不知名群众到底是哪来的。

丁一这次不打算做床底的隔壁老王了,他要从大门进去。

正要敲门,一个穿黑衣的人飒然而至,包的严严实实,一时分不清男女。

但是看身材又像是女的,看他的动作形态又像是男的。

这黑衣人走到丁一身边,二话不说,把他挂在脖子上的虎符吊坠一把撤了下来,撒腿就跑。

在丁一的认识里,虽然听那群大爷说这虎符满大街都是,但是无论怎样,这都是郑道元的东西。

他还要物归原主的,于是就追了上去。

丁一的轻功不可谓不高超,可是那黑衣人似乎更胜一筹。

明明感觉一伸手就抓住他了,然而每次都偏偏查了一点点。

黑衣人就是这样,让你明明能抓到,却又不给你抓到,这未免就有背调戏的节奏了。

跑过了好几条街,穿过了好几条巷子,黑衣人终于在一个四合院的门口消失了。

四合院大门上铜把手上,挂着那条虎符吊坠。

丁一赶到的时候,吊坠还在门把手上摇晃,丁一把吊坠取下,自言自语道:“这人,肯定是被我追得没路跑了,才把吊坠挂这。”

他拿着吊坠正要走,亏得他多瞟了一眼,只见门额上有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两个大金字:“郑府”。

丁一诧异,郑府?!

莫非就是郑道元的家?这房子的排场,确实有家大势大的派头,也有武学世家的底蕴。

那么,那个黑衣人是谁?他抢了他的虎符吊坠,就是为了把他引来这里?

不管他是谁,那我真是要感谢他了。

丁一站在郑府门前,拾环叩门,须臾门内就有人应道:“是哪位?如果是拜访者,恕不接待。”

不愧是大户人家,都是不随便见客的。

丁一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高声叫道:“我是郑道元的同学,遇上了困难,手上拿了郑道元的信物,来求见郑叔叔的。”

他自信这话说的很得体,没想到屋里的人却生气了。

“郑道元?这臭小子又跟人打架了?不好好念书,就会惹是生非,现在有老师管他,跟我没关系了,你走吧,我也不会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