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把那保命的药丸吞进肚子以后,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红润了。

“这药丸,无论是受过什么伤,多严重的伤,只要吃了,就能保住七七四十九天的命。”

李雁北将那玲珑球重新放回剑柄上,抚摸着他的剑说道。

丁一看着丁依依慢慢红润起来的脸色,缓缓看向李雁北。

“我知道,这保命的药丸是你自己用的,现在你给了依依,可见你把依依的命看的比你自己都重要。”

李雁北笑而不语。

霞光万道,照耀着大地,照耀着十万大山的一草一木,一禽一兽。

凌九度被炸掉的酒坊,这时候渐渐灭了,李雁北走了过去,凌九度可是他几十年的酒友。

那些年,开心与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来找凌九度喝酒,现在再也没有凌九度了,再也没有酒喝了。

李雁北在废墟中寻找凌九度,可是哪里还有找的到?

凌九度跟着酒坊被炸飞了,又被大火吞噬,就是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

李雁北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老酒鬼啊老酒鬼,你真是……”

说不了,又重重叹口气,“放心吧,老酒鬼,我会帮你报仇的。”

说完转身,向丁一与丁依依走了过去。

丁一见李雁北在废墟前叹息,知道他在悼念老朋友,看见李雁北走了回来,道:“那么多年的老朋友没了,无论是谁都会难过的。”

没想到李雁北道:“我不难过。”

丁一摇头道:“看来李雁北也是个嘴硬的人。”

李雁北忽然笑了,笑得有些伤感,“你错了,我对于死不是那么在意的,每个人都有一死,只不过有些人死的早,有些人死得晚罢了。”

丁一苦笑,李雁北明明是那么在意老朋友的死,却偏偏装作不在意。

“照你这么说,我们所做的事,岂不是毫无意义?”

李雁北听了沉默了很久,“确实没意义。”

“如果真像你这么说,我们还找碎帝做什么?”丁一皱着眉头说道。

李雁北微微笑道:“找到碎帝,就是我们目前活着的意义。”

这个李雁北,绕来绕去,却又绕了回来,他根本就不是不在意,他这是在意得很。

正在丁一与李雁北说着生死的意义的时候,凌晨的那种万鸟齐飞,禽兽惶走的压迫性的能量又出现了。

“又来了。”丁一警觉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雁北道:“这股力量太大,我们先避一避。”

说着,丁一与李雁北朝着山下走去。

“这是碎帝的力量吗?”丁一背着丁依依,不知疲倦。

李雁北想了又想,“按照碎帝的脾气,他不会亲自来的,但是,出了三王,我也没听说有谁的能量那么大。”

“像鬼三安这样的人?”

“不,这能量比鬼三安可怕多了。”李雁北道。

他们刚走到山脚,忽然地皮翻了起来,就像汪洋大海的巨浪,一浪接着一浪翻卷起来。

丁一与李雁北连忙往后退,那破浪似的地皮一直在他们脚下翻卷。

直到他们跑上山去,这翻卷如波浪的地皮这才停住。

两人心有余悸,丁一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下山。”

李雁北看着这像被犁了一遍的大地,道:“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下山,那我们就往山上走。”

李雁北走上前,引着丁一往十万大山最高峰走。

丁一背着丁依依,再怎么强健的体力,也不像一个人走的那么轻松,渐渐地跟不上李雁北的脚步。

李雁北走一会,等一会,最后等丁一上来,就道:“不如我背依依一程,我看你这样子,已经不肯重负了。”

丁一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的女儿自己背。”

李雁北苦笑道:“你连我也不放心吗?”

丁一更是把头摇得要飞出去,“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连你都不放心,那我真是不是个人了。”

“只是,你背着依依,又拿着剑,就很不方便。”

李雁北道:“行吧,如果你实在不行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下。”

于是丁一当真就把丁依依靠到了树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李雁北,我们往最高处走,这是什么道理呢?”

李雁北抱着剑站着,好像他从来不知道疲倦一样,“我们站在最高处,就可以看到那股诡异的力量,就可以看到这是什么人在阻止我们。”

正说处,撒还能上忽然滚下了许多石头,这石头仿佛就像长了眼,朝着丁一与李雁北滚过来。

丁一连忙将丁依依抱起来,跳到了树上,坐在枝丫上,对面枝丫也站着李雁北,看着脚下滚过的巨石。

丁一疑惑不解:“这又是怎么回事?山下是卷起地皮,山上又是滚下巨石,这不是让我们进退两难的意思吗?”

李雁北轻轻往上一跳,站在了一棵最大的树的最高的新枝上,他看见山上依旧滚下不知名的巨石,轰隆隆地响。

他低下头,对着丁一道:“现在还不能下去,又有一轮巨石滚下来了。”

丁一惊讶不已,“这是要地震,还是有火山爆发?不然,怎么会又翻地皮,又滚石头?”

李雁北站在最高树的新枝上,一上一下的摇晃,他观察了一下,非常肯定道:“这不是地震,也不是火山爆发。十万大山,既不在地震带,也不是火山,这是人为的。”

“那股诡异的力量,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丁一更惊讶了,“是什么人有这等强大的力量?该不会是碎帝来了吧。”

李雁北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这个人,隐藏的也太隐蔽了。

那巨石在树下滚过,这一轮滚过之后,停了很久,再也没有巨石从山上滚下来了。

丁一昂着头,看着站在树冠上的李雁北,“观察清楚没有?还有没有石头滚下来?我看这树,也不太安全。”

树上有一个丫杈像一个鸟窝的形状,丁一把丁依依放在里面,丁依依一直沉睡不醒,丁一叹了口气。

李雁北缓缓降了下来,站在枝头上,“现在这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估计还不知道我没在树上,我们再躲他一躲,再做区处。”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阵电锯的声音,然后整棵树就抖动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一与李雁北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大光头,拿着把电锯,在锯着他们栖身的这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