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重宁心里想着,脸上露出冷着一张脸。
吴淇小心翼翼地扣着碗边,“我做错了,重姑娘不要生气。”
“没有生气。”
“可你为什么这么冷漠?”
苏重宁懒得和他扯这些,她仔细看了看吴淇,“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
吴淇低头看,“哪里不一样?”
“哪里?感觉吧,感觉之前见到的你很……”苏重宁斟酌着用词,“老实。”
如今再看他,吴淇下颚线清晰锋利,眉压眼,垂眉看人时,给人莫名的压迫,抬眼看人,又是清澈,干净的感觉。
他似乎瘦了很多,鼻子轮廓越发清晰凌厉,鼻尖竟然有一个小翘,让他看上去精致,偏女相。
苏重宁问:“你是不是瘦了很多?”
可这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不过三四天,这话问出去,她都不相信。
吴淇轻笑,朝苏重宁凑近了些,像是在撒娇一样,“还不是因为重姑娘狠心地拒绝了我,我才会茶不思饭不想,瘦了这么多。”
苏重宁把他的脑袋撑开,“说话就说话,不要离我这么近,在搞花样,就不要说话了!”
吴淇被推开,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苏重宁继续说:“再说了,三四天,瘦了变了一个人,这话你信吗?”
吴淇小声道:“可不是三四天。”
“什么意思?”
“我进入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
苏重宁皱眉,惊讶,“一年,可我,才来两天。”
“万悬镜就是这样,不重要的剧情,它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吴淇好像对这些很熟悉,苏重宁心里想,毕竟是吴千盛的独子,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天真都不好说,掩藏的东西只会更多。
苏重宁笑笑,大丈夫能屈能伸,主动打探消息,“那你,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吗,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
“我知道,就算重姑娘不说,我也一定会分享给你的,”吴淇勾起唇角,“这和我们是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没有关系,就算不是一条船上的,我也会将你拉到我的这条船上的。”
苏重宁听他说这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吴淇吗,怎么变了这么多!
吴淇浅笑盈盈看她,苏重宁一巴掌拍在桌上,拿起那碗马奶酒,碰了下吴淇的碗,大声道:“好,我们就是一个船上的哥们了,走一个!”
然后,咕噜咕噜地把一碗马奶酒都喝光了。
桌上三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苏重宁,吴淇默默收回嘴边的笑,他可不想当什么哥们,殷兰修不在,他默默盯着苏重宁,秘境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让人改观还是很容易的,他有信心。
吴淇干了那晚酒。
——
晚上,本来应该是吴淇来告诉苏重宁这个世界的一些消息,结果苏重宁一杯倒,正发着酒疯呢。
区区南清压根拦不住苏重宁牛一样大的劲,吴淇被拉来救场。
族长:“这姑娘还是酒量太浅了,早知道就上羊奶了,吴公子,你还是来照顾一下,尽量不要受伤啊!”老人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吴淇点头,全部应下。
南清把宝宝哄了睡,打算来帮一把,谁知道苏重宁一巴掌不知道往哪里呼,差点打到她,南清后退,干笑两声,看着吴淇架着苏重宁,摆摆手,“吴公子和她既然是旧识,就好好照顾下。”
她和族长好像以为吴淇和苏重宁是一对呢。
毕竟,吴淇不是这世界的言论是没有一个人相信。
吴淇把她带到房间里,脱了她的鞋,苏重宁一直动,脖子那里被磨红了,吴淇顿了下,想帮她把领子翻一下。
弯腰,手刚刚碰到领子,苏重宁猛地睁眼,一瞬间就拔出短剑架在吴淇的脖子间,眼里全是杀气,“你是谁?”
吴淇握住她的手,连带着那把短剑,低声道:“我是……和你一条船上的蚂蚱。”
苏重宁眼神有些不清楚了,她抽出手,拍着吴淇的脸,啪啪啪,不重,却让吴淇莫名上头。
苏重宁的手抽走,就只有他孤零零地握着短剑,他的手渐渐收紧,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片刻清醒,他听见苏重宁道:“蚂蚱啊,今天当姐放生了,快走吧。”
说完又睡死过去,吴淇还是把她领子翻了起来,苏重宁抱着被子滚进去了。
吴淇知道苏重宁并没有睡死,刚刚他一靠近,苏重宁就立马拔刀相向,他再靠近,苏重宁可能会直接杀了他。
所以他沉沉凝视了他两眼,就退出来了,纯纯工具人。
——
第二天早晨,苏重宁醒过来,翻身,触感不对!
立刻醒了,她摸上自己的腰间,她短剑呢,她脑海里迅速回想,好像她……
脑海里怎么是她把吴淇拉下来,把剑架在他脖子上。
靠,昨天才说要联盟的,就不该喝酒的,又闯祸了。
苏重宁欲哭无泪啊。
吴淇走进来,打了一盆水给她,“洗漱吧,我去给你拿早饭。”
苏重宁想拉住他,但闻到自己嘴里真是有点臭,就下意识把嘴捂起来,对他挥了挥手。
吴淇暗笑,这是干嘛呢,到底还是走出去了。
苏重宁迅速洗漱,穿戴整齐,等着吴淇,吴淇开门第一时间,苏重宁道:“我剑呢?”
“先吃早饭。”
那剑是师兄给的,不能丢。
苏重宁:“你先给我。”
吴淇坐下来,开始吃着端进来的早饭,“这么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记得很清楚啊。”
“额……”苏重宁拿出手比划,干笑,“一点点,就记得一点点。”
“我们不是盟友吗,你拿剑指着我,我可太伤心了。”
苏重宁:“你先不要伤心,剑先给我。”
吴淇一噎,油盐不进这是,他把剑丢给她,苏重宁才又笑起来。
“是盟友啊,我昨天喝多了,不记得了,”苏重宁快速地把剑插进腰间的剑鞘里,“我指你了?怎么会,剑不是在我腰上吗?”
吴淇知道她要玩什么了,打死不认。
苏重宁恬不知耻地还拿起他端进来的食物,笑得无辜。
吴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