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们儿,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们吗?你这样谁不知道我们住这里啊,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有人被针对了吧。”
凤清歌一脸黑线的,看着外头黑压压的人,杵在小楼门口附近来来回回的,三三两两的巡逻。
那架势,估计大户人家的院子也就这么守着了,可问题是他们这小楼一共也没有多大的地方,前前后后只要一眼就能看的完完整整,一目了然的小地方。
找了这么多人来,这本来没有人注意,都会被人注意起来了。
“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你,既然她想动手,那就让所有人都盯着你,不然你还真指望这群人能保护你安全?”
薛少令倒是对她的这反应,并没有多意外,毕竟自己这招数用的确实是有点儿惊世骇俗了。
尤其是像凤清歌这种向来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的主,想必对于这种场景应该是很难接受的,所以早在放手去做之前,他就已经有了预感,凤清歌多半会反应非常剧烈。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凤清歌也大概能明白,说到底就是,既然已经被人针对了,那不如就把这事告诉全世界。
只要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凤清歌如此大张旗鼓的在防备,那自然就会有人觉得好奇,到底是谁想对她不利,才让她如此大费周章。
一旦这件事情传开了,那所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都会成为目击者,到时候就算是再怎么想对她不利,也会掂量一下舆论的力量。
就算楚如湘真疯了,不在乎商号的名声,也总要在乎官府会不会找她麻烦,尤其是她跟墨景玄现在就住在县衙边上。
这个朝代可没有什么属人属地原则,只要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犯了事,人家就是有资格可以随便处置。
更不要说,像楚如湘那种连身份都没办法被确定的主了。
山里流浪了那么多年,凤清歌可不相信她还能拿出什么通关文碟来,多半在官府都已经是个被销户的存在了吧?
说白了在眼下的这个世界里户籍系统里都够呛能有这人的登记了,多半是早就被凤长石那个负心的男人给销户了也说不定,否则当初德仁厚商号又怎么可能被掌握在侯府那群人的手中。
“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我并不觉得这样有用,毕竟她完全可以躲进山里。”
没办法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跟薛少令说清楚,也不可能跟他们全盘突出,凤清歌只能无奈的叹气转头去跟墨景玄说起此事。
“也不一定没用,毕竟她总要在乎别人如何想的,只要她一日还没有找到那个塔,就一日需要靠商号活下去,所以绝不会让那商号出问题。”
在凤清歌的世界观里,楚如湘是彻底的疯了,反正已经远离城市隐居了这么久,自然不会在乎凡尘俗世的那些事儿。
什么别人对德仁厚商号怎么看,恐怕根本不在楚如湘的考虑范围里。
但墨景玄的一句话却成功提醒了她,只要楚如湘一日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德仁厚商号的支援就是她唯一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方式。
一旦德仁厚商号出了什么事,她在山里的生计则完全得不到保证。
所以眼前看,薛少令这个办法,虽然是不知事情全貌做出来的最好选择,如今却已歪打正着成了最完美的保护伞。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进,薛少令的身体确实变得好了很多,虽然他自己没说,具体是哪些方面感觉到比之前强了,但对凤清歌确实越来越尊重了。
而且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从前有精气神,也不用强撑着才能保持清醒,大部分时候他的精神状态都十分清明。
脑子里不会再有之前那种混沌的感觉,也不像从前睡得那么多了,各种方面都在不断转好。
薛少令就算是再迟钝也发现了凤清歌的厉害,最初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这小姑娘是真的有两下子,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已经将自己身体治疗的差不多了。
感受到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强,甚至走路都比从前有力气,薛少令高兴的不行,自然给钱就更加大方。
凤清歌已经凭借这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攒了不少钱在身上,加上每天甜品店都进账不菲,又在镇子上打出了名声,甚至有不少商船路过的富商,都会特意慕名而来,到她小店里坐一坐点一壶好喝的茶水,再点几份经典甜品来进行品尝。
这种名利双收的感觉,凤清歌还真觉得挺爽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楚如湘的报复真的没有来,但其他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更大的进展。
就在凤清歌觉得一切正在步入正轨却又逐渐丧失目标的时候,一个平凡的下午,店里找来的神秘顾客,却让她再次燃起了希望。
连续一个月的忙碌,店里已经雇了四名店员,有专门负责后厨的,有专门负责点单的,另外两个则是负责帮忙送餐,和到处打下手。
大家都是轮换岗位,自然也没有什么怨言可说,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凤清歌也是时常在店里守着,只有非常偶尔的时候或者一早一晚顾客比较少的时候才会离开。
忙过了中午那一阵,凤清歌正在楼上的小包厢里休息,准备养精蓄锐迎接下午的客流,突然有人敲响了包厢的门。
豆蔻略显局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听不出太多感觉,但却能从她略微颤抖的声音中听出,似乎是在害怕。
“有一个一身黑衣,长得高高大大的男人,过来说想见一下店主,说是有要事,一定要见到店主本人”
听完豆蔻的说辞,凤清歌不由的一愣,扭头就朝着同样在包厢里陪着自己的墨景玄看去。
墨景玄的脸色也是变得严肃起来,两人在这小镇上能够认识的人豆蔻也都熟悉,毕竟每天都在自己家这边帮忙,经常过来的几个人都能叫得出名字或者称呼,突然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陌生男人这会是谁?
她疑惑,可若不去看的话,这辈子也不可能知道是谁。
凤清歌在袖子里藏了把匕首,生怕是楚如湘派来暗杀自己的,想着她会不会是真疯了,沉淀了一个多月,最后实在沉不住气,直接找个人把自己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