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说词,陈立帆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镖局跟凤清歌的合作说得更直白点,就是自己和曾经的燕王殿下合作。

既然是跟燕王殿下合作,自然聊的不可能是生意上的事儿,生意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找一个借口,合理化互相传播信息时需要的必要接触罢了。

只是头几天,一直都是凤清歌在跟自己交流,也一直都聊的生意上的事儿。

不过谈判那一天莫景玄的举动,他陈立帆都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今天这个消息一传到自己耳朵,陈立帆立刻反应过来,看来燕王殿下是准备有所动作了。

这样也好,毕竟他要是依然像之前一样毫无反应,自己可就得去问问了,难不成是真的只打算赚钱吗?

话说小老头。在岛上整整住了七天,头几天的时候是帮凤庆哥一起给那些侍卫看病,解他们身上的毒,到后面侍卫没什么事儿了,只需要每天喝药,再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这老头就开始摆烂了。

每天什么也不干,起来了就去后山转悠,一转悠就是一整天,中午有时候都不回来吃饭,凤清歌问他就说是去采草药的。

看着他院子里那一排排的箩筐里面晒着的各种草根,凤清歌也只能无奈苦笑,确实都是中药,只不过这些中药在山上就跟野草一样,根本不值什么钱。

沈从文从第二天开始就再没有见过凤清歌了,一直都是那个老头来替他治伤和毒。

看到放心哥如此坚决的跟自己划清界限,沈从文也说不上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是莫名觉得很失落也很难过。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切都源自于自己来晚了。

如果当初在都城就遇见……

沈从文忍不住自己幻想,可想想又觉得悲哀自己无非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从小在锦衣卫首领手里长大,小时候叫义父,长大之后叫师傅,根本连个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

像他这种身世的,凤清歌侯府嫡长小姐的身份,自然他是高攀不起的。

说到底,他从来都只是妄想罢了,凤清歌跟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能做成朋友都已经是机缘巧合之下的安排,至于其他,再想也不过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晃半月有余,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凤清歌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脑海里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太子又卷土重来,搞出什么事端。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切就这么销声匿迹下去,太子就仿佛从来没有来过,岛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唯独还剩下沈从文重病的在岛上借住,能够提醒她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墨景玄让她给精锐镖局传消息,日后每天都有新的内容送过来,凤清歌虽然不知是什么,但也明白这件事情一定跟自己的生意没有关系,所以所有精锐镖局送来的信件,她都让人直接送去墨景玄那自己根本不过问。

凤清歌则是终于得空开始研究起自己的化妆品来。

这天在院子里面研究怎么大批量生产纯露,用来湿敷的时候,小老头来了。

这老头花白的头发,个子小小的,眼神却十分精明,手里正捏着个果子,咔嚓咔嚓的嚼着,一路嚣张跋扈的走进来,一点都不像刚认识凤清歌时那般拘谨和小心。

“师傅今天没去采草药了?”

“大冬天的除了一些干掉的葛根和紫草,还能有什么可采的,再往深了老头子我也不敢走了,我听说你在研究脂粉,过来看看能不能给你帮帮忙。”

老头一屁股坐在凤清歌旁边,探头去看她的图纸。

“师傅,除了薄荷龙脑一类,还有没有什么药是能增强……算了。”

凤清歌本想着这老头是用毒的,应该很清楚药性之类的,可是话到嘴边又重新压了回去,这个年代根本没人懂什么叫杀菌消炎,所以问他,他也不明白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我倒是知道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老头看她欲言又止的,还以为是想问自己要点儿奇妙的方子。

“什么特别的东西?”

“有能让人全身脱皮的,还有那种让人头痛欲裂生不如死的,不过这两个都没有解药,所以使用起来也比较危险,剩下的就是一些比较常规的,比如让人陷入昏睡的假死的……”

“停停停!我是要开脂粉铺子又不是要害人性命,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吓人了吧?”

凤清歌哭笑不得,怎么感觉这老头每天比自己精力还充沛,喊打喊杀的。

“那我没办法,不过梅花易数你学不学?还有其他几本类似的书,周易之类的有兴趣我也可以教你。”

凤清歌睁大眼睛,心中直呼,好家伙,我当你是中医,你拿我当神棍。

“你别瞪眼啊,小姑娘,我跟你说,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相同的,人体讲究阴阳平衡,五行顺行,四柱五行阴阳八卦,这些都是对看病有用的!”

“……要不你还是给我点儿什么方子吧?或者有没有那种能解百毒的药丸给我两粒?”

凤轻歌有手表示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兴趣,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看过的电视剧倒是有那种解百毒的药丸,估计那个才比较好用吧。?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天门最擅长的就是制毒和解毒!我之前写给你的疯子,你不是还记得吗?你就照那个方子抓了药,每天熬水喝,你自然就百毒不侵,还有这个也给你。”

一听到这儿小老头立马来了电,眼睛瞪得更圆了,直接就从原地站起身来,一边说话一边在怀里摸索,半天乒乒乓乓的瓶子碰撞声后,只见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子。

凤清歌听着他怀里那一堆砰砰的碰撞声,就已经很惊讶了,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怀里放那么多东西,平时生活还不受影响,难道不难受吗?

“是什么?”

凤清歌接过他递来的瓶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凭手感这瓶子质地不错,入手温润,确实是块好玉,里边的东西细细碎碎的,应该是很小颗粒的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