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墨景玄在昏迷前死死拽着他的衣领气,若游丝地吩咐过了,此事,绝不能让凤清歌知晓。
原本计划是等墨景玄养好了伤再去找凤清歌,可眼看着墨景玄一直陷入昏迷,这么多天没有半点动静,外边的风声又传的沸沸扬扬,尹风行是真的快疯了。
他不过就是一个听令行事的影卫,这么些年跟在王爷身边言听计从,从来没有想过任何其他的事,只想着此生追随王爷,忠心耿耿,尽心守护就是全部了。
可眼下这局面,却让他愈发茫然,王爷的伤,说起来虽然伤到要害,但因为并不是很深,加上这些天一直躺在**,从没有牵扯过伤口,所以外表看已经几乎要痊愈了。
可是眼见着他就要痊愈,却始终不见醒来的迹象。
平时喂点水和米都费很大力气,才能扒开他的嘴,吃不了两口就再也喂不进去了,几乎就是靠着一口气吊着命,也不知能坚持到哪儿。
转眼距离那件事发生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想必凤清歌那个性子早就已经快急疯了。
尹风行再次看着像躺在**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气的墨景玄,眉头使劲的皱着,心里的念头越发往外蹦,感觉快要压制不住了。
从小他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绝对服从,无论主人说的是什么,他都绝不能够反抗,就算是要他自尽,尹风行也是会照做的。
可眼下出事了,要是真在这上面拖着出了什么问题,尹风行之后甚至该做什么都不知道,影卫本就是属于燕王的,如果他出了事,这群人可就真的连个头领都没有了。
不行,再这么拖下去,事情真的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看着躺在**的墨景玄,尹风行终于下定了决心。
凤清歌在小宅里面一日一日的过,只觉得这日子显得无比的长,怎么每天的日落都变得这么漫长,从前也不觉得生活如此无趣呀。
外面的消息她已经尽可能不去打探了,也不想听任何侍女们传唤来的信息,她害怕,怕自己真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激动冲出院子。
可饶是如此还是拗不过人的好奇心理,就算她不问,那些人平时讨论的时候,也能听到个一二,越是听到的不真切,心里就越忐忑不安,越发想知道真相。
“所以现在外面都怎么说,是朝廷准备放弃墨景玄了?”
——嘭!
凤清歌终于忍不住拉了个刚才跟旁边侍女说话的人过来,想把这几人好奇的事都问清楚,刚问到第二句,就听到后院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凤清歌心里一沉,这声音听起来来者不善啊?
这么多天,她一直深居浅出,为了不让周遭其他人发现这院子里有人,平时出去采买他们都是走的后门,且几乎不在房里做什么热食,都是买回来现成的直接吃。
所以,这会儿突然冲进来,还如此气势汹汹的,必不是什么好人。
凤清歌在心里迅速做着判断,却不料下一秒,就有小厮急匆匆的跑到前院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黑影,看上去十分苟的,仔细瞧了两眼,才发现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背在背上。
那个被背着的人脸上戴着面具,但身上染了黯沉血迹的玄色衣衫,和高挑的身影,一眼就看得出是墨景玄无疑。
凤清歌那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儿了,猛的冲了过去,追着尹风行的身影进了旁边的小屋。
“这是怎么回事?他哪里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眼看着尹风行把人放在**,凤清歌二话不说就开始掏针包,准备要给墨景玄看看。
却不料尹风行面色沉重的转身,看上去并不焦急的样子。
且在他转身后,凤清歌也注意到,躺在**的墨景玄脸上十分干净,手臂上隐隐露出来的伤口也是被包扎过的。
“你不用着急,他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
“但是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他怎么一直闭着眼睛?”
凤清歌说着上前,也不顾尹凤行还站在床边,直接就把他挤到边上去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确定人还活着就是没有意识,先下才缓缓松了口气。
就算伤的再重,也比真的出了事要强。
有前面那个以为他死了的心思做铺垫,现在看到他的重伤,凤清歌甚至没有那么担忧了。
“我们从军营出来的时候出了岔子,对面那个狗东西居然暗中偷袭我们,所以王爷才受了伤,本来找了大夫诊脉,确定没有生命危险,王爷昏迷前也说过要瞒着你不能说,我就本想着想,等王爷好了再让他定夺。”
“所以这么多天,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凤清歌很快就抓到了事情的重点,显然是了,否则也不会尹风行在这么多天之后才带着受伤的墨景玄回来。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王爷就这么沉睡过去,一直没有醒,按大夫所说的早该醒了,可眼下换了许多大夫,也都无计可施,只说没有原因,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你了,就像当年王爷的腿一样,也是所有的大夫都说无计可施,你却帮他治好了。”
尹风行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否则绝不可能违背命令,私下决定要带着王爷来找凤清歌的。
“那这么多天他都昏迷,是什么都没有吃过?”
凤清歌一边伸手把脉,一边还在询问。
她感觉自己手抖的厉害,指尖都是冰凉的,把脉的时候找了好几次,才找到准确的脉搏位置。
“每天会喂一些米汤进去,但也只能吃几口,再之后就喂不进去了,王爷意志力很强,在睡觉的时候都会保持警惕的状态,所以我担心这样也撑不了多久才来找你的。”
“你……”
凤清歌埋怨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尹风行此刻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也知道这群暗卫应该打小就受到过那种教育,类似于洗脑之类的,对所有的命令不得违抗,今日他能做出此举也是很努力了。
“怎么样?王爷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